剛纔心心念念推測的嫌疑犯如今突然出現在面前,寄凡不知道對方什麼用意,一時間心亂如麻,只能急忙低下頭,站起身來朝少珞行了一個主僕之禮,暗中觀察她到底意欲何爲。
身後的丫鬟們見大嬤嬤寄凡行禮,於是也急忙跟着照做。
“奴婢參見聖女,聖女萬福金安。”
少珞站直身體,垂着眼睛生生受了這些人的跪拜,攏了攏衣袖,聲音淡淡地說道:“你不們是我西南的子民,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寄凡擡起眼角偷偷地打量着少珞棱角分明的側臉,心裏面暗暗驚奇。她們做下人的秉行着非禮勿視的戒條,平日裏時常低着頭,根本不敢看主子們的花容月貌。如今她大膽偷窺,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只是覺得這人骨子裏冷漠得似乎不像是一個活人,她的心一定是冷得像鐵一塊,裏面從來不裝任何情感吧。
太后如今這等昏睡不醒的情況,真的與她有關嗎甚至是她親手所爲嗎
聖女發現有人看她,冷不轉過頭對上寄凡的視線,只是剎那間就讓寄凡後輩一抖生生打了一個冷戰。
寄凡急忙低下頭不敢再亂看,聖女那一雙眼睛似乎能夠看穿她心裏的想法,着實可怕,只得陪着笑讓人拉了一把椅子,親自伺候少珞坐下用茶,口中低聲問道:
“您怎麼來了”
“我在屋子裏停到你叫本座的名字,本座還以爲這邊出了什麼事情,本座便過來看看。”
少珞看着寄凡被她這一頓胡說八道威懾之後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裏暗笑,竟然真的信了,看來拜月教在中原威望還不錯。
其實她剛纔早就在這屋子不遠的地方候着等待時機,想要看一看她中午不小心打的那個噴嚏起到的效果,要知道她們這種人,整日與陰邪劇毒之物打交道,別說是接觸皮膚衣衫,就算是從身體裏面呼出來的一口氣,只要直接接觸到皮膚上,也能夠成爲將人腐蝕成血水的劇毒之物。
她們這種人天生靈體,毒物進入身體裏面,非但不會被毒物侵蝕,反而會將這些亂七八糟各種各樣的毒素聚集起來爲我所用。
少珞掀開面巾抿了手裏的香茶一口,覺得味道比剛纔和阿幕喝的那些茶水好上不少,這才滿意地勾起嘴角,明知故問地問道:“小鈺這是怎麼了”
寄凡對比了一下太后和少珞臉,強烈的反差讓她渾身一抖,急忙低下頭。心知道既然少珞能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裏,那麼這件事肯定瞞不住她了,便一咬牙說道:“太后娘娘從午休開始就一直昏睡不醒,奴婢怎麼叫也叫不醒,如今已經過去三四個時辰了,可是急死奴婢了,要提太后娘娘一直這樣躺在牀上睡下去,先不說其他的,她牙關有意識地緊緊閉着,就是餓也要餓死了啊。”
“太醫說太后娘娘身體並無大礙,至於何種原因還沒有醒來,他無法診斷。依奴婢看您是拜月教的聖女,西南有多瘴氣毒物蟲蠱小鬼,您從小接觸研究這些,想必您這種異士肯定會有辦法救太后娘娘的,對嗎”
以寄凡爲首的衆丫鬟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少珞,眼中似乎一個一個就要留下眼淚來。要不是爲了守住祕密,她們恐怕這會兒早就不停地在地上磕頭,可憐兮兮地求她救太后。
畢竟要是太后有個萬一,皇上怪罪下來,她們這一次隨行出宮的這些下人們一個都別想活。
竟然利用正常人的同情心,將本座的軍可惜你們不是在我拜月教旗下的子民,否則,本座不答應也得答應,否則可要良心過不去了。
少珞笑道:“你說的沒錯,不過是苗族的母親給玩鬧不肯睡覺孩子準備的安神蟲,這種普通的睡蟲本座自然是有辦法。太后娘娘別說是本座的血脈至親,就算是路邊的小貓小狗,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座也一定會出手相救。”
“多謝聖女。”衆人齊聲拍馬屁。
“來人。”
這件事情當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寄凡正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見一個和少珞打扮的一模一樣的女子,低着頭走進來,向少珞行禮。
“弟子阿幕參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