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山所說之話，虎巖瞪大雙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好一會反應過來，看着沾滿泥血的雙手，虎巖想起了曾經有個人所說過的話。
“虎巖，我問你，每一柄神兵的出世，就會掀起整個大陸的戰爭，無數人爲了神兵而失去生命，爲神兵而死，死在神兵之下的人數不勝數，可是，神兵有錯嗎它只是個死物而已，沒有任何意識，無緣無故被捲入到武修者的爭鬥之中，真正錯的是人，而不是工具，因爲就連工具本身也是人制造出來的。”
虎巖一直認爲這話說的沒錯，可是從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一個長相醜惡的怪物，將自己說成是工具，並且好像就是如此。
身爲聖族子弟，天生高人一等，一出生就是萬衆矚目的焦點，所有大陸武修者和百姓，都想要盼上聖族這具龐然大物，因此只要有一點機會，都不會錯過。
因此，只要在不惹怒虎族子弟的前提下，就會時刻想要討好虎族的子弟，不惜任何手段，巴不得將妻子、兒女，獻給聖族，只要進了聖族，他們就是大陸主宰者聖族的親戚，順便也可以主宰一方。
所以，不管聖族子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多麼醜陋，多麼的噁心，多麼的瘋狂，多麼的癡傻，在這些討好之人的嘴裏，就變成高尚美麗，天仙難比的存在。
長此以往，別說是不擅長用腦的虎族人，就算是其它三聖族，在這種是非不分的環境裏生存，也會變成馬虎蟲，將對的看成錯的，將錯的看成對的，非常的平常。
幾十個，幾百人都在說這是對的，而且不止一次，不止兩次，問誰誰都說是對的，就算本身錯得不能再錯，它也一定是對的。
聖族確實有過錯，錯在地位太高，實力太過強大，完全蒙瞎了那些討好者的眼睛，但真正的錯的人，真正將聖族子弟，變成瘋子，就是這些討好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受害者，不僅是那些冤死在聖族子弟的人們，連聖族子弟本身都是其中的受害者，是非不分，對錯不知，活得好像傻子一樣，就算出生再高貴，也掩飾其中的悲哀。
可笑的是，有些討好者，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結果讓自己，甚至連帶自己家人全都害死了。
甚至有些人，爲了除掉心腹大患，特意賣通所有的人，蠱惑聖族子弟去殺掉仇家，聖族出手，一個不留，而且絲毫不用擔心會被人報復。
力量越大，威脅越大，得到的也越多。
聖族就像一把雙刃劍，瞭解它們，利用的好，就會變成最強的力量，如果惹到聖族生氣，那就得付出生命的代價。
確實要罵這些討好者，讓聖族子弟變得善惡不分，變成一羣無可救藥的瘋子。
人是用眼睛來看到一切，用大腦來體會一切，整個世界都是在人的眼睛和大腦裏存在着，如果人死了，世界也在人的大腦裏消亡了，不管世界是否依舊存在，對於已經逝去人而言，世界已經滅亡了。
“陳小子，你聽到小山剛纔說了，我手上確實沾滿了血，殺害了無數無辜的人，但那不是我真正的想法，如果不是被旁人所矇蔽，將那些無辜者，認爲是十惡不赦，本就該殺的惡人，我絕對不能可會殺他們的，我又沒病，殺他們也是費力氣了，浪費食物的，陳小子，你告訴我，是不是這樣，我沒錯，我只是被利用了，錯的是那些妖言惑衆的傢伙。”
虎巖看着陳羽激動問道，比起剛纔而言，眼神當中多了一份希冀，只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虎巖就有活下去的力量了。
陳羽皺起眉頭，稍微思考了一會，實在是太過奇葩了，要虎巖是個三歲小兒，被如此欺騙，倒說的過去，可虎巖已經三十多，壯得跟小山一樣，看似無辜，又有種彆扭的感覺。
“我也說不清楚，還得問虎師兄你自己，當時你殺掉那些人的時候，是抱着一種什麼樣的想法，真的是想爲民除害，把這些無辜者當成了惡人，還是說另有其它想法。”
“喂，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可是堂堂虎族三師兄，你說我殺人如麻，脾氣暴烈沒有問題，可是你說我，殺那些弱小的百姓和武修者，我就不答應了，確實我殺過很多人，但是全都是實力強大的武修者，跟那些弱小無辜的百姓不一樣，我殺那些人就像碾死螞蟻一樣容易，難道我瘋了不成。”虎巖奮力解釋。
“有些道理，再說，都到這個份上，虎師兄爲了贖罪，甚至連命都不要，怎麼可能會撒謊，至少在這個事情上，我相信虎師兄。”陳羽點點頭，虎巖確實殺人無數，但確實算得上坦蕩，當弄明白一切事後，願意用命來贖罪，可見心胸還是敞亮的。
“還說什麼假話，有這種必要嗎陳小子，你告訴我，確實是我親手殺了他們，可我是被周圍那些人慫恿迷惑所致，本來是想着，爲民除害，誰成想，卻忽略了真正的害。”
虎巖嘆息不已，想他英雄一世，結果卻被一羣弱小者當成孩子一樣耍，光是想想就讓覺着悲哀。
“嗯，虎師兄確實有錯，但那些不懷好意的傢伙，纔是罪魁禍首，將錯的說成對的，將對的說成錯的，再加上虎族子弟確實不擅長用頭腦，纔會發生那種事，說實在的，就要個人而言，比起虎師兄，對那些阿諛奉承不要臉的傢伙，更是痛恨萬分。”
陳羽表情怪異，雖然有些見到老鄉的感覺，都是說起好話不要命，天生拋棄了臉面，用心來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