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那一聲低喝,就像是一聲驚雷一樣在我心裏炸開,我見過天哥發狠,絕對是高手一個,可面對這麼多人一個人再牛逼敢有說打贏的那個自信

    我不敢,我也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也不敢說這話,可這時候的天哥,卻讓我有了這種感覺。

    好像天塌下來,他也能一個人撐起來

    可這幾十個人卻不會因爲他這架勢就不上了,鋼管砍刀亮閃閃的,看着就讓人心寒,天哥提着棍子一個猛衝,身體一轉,攜帶着棍子一個橫劈,當頭一人一聲慘叫,連人帶刀滾出去,再無還手之力。

    “跟在我背後,想活就他媽別慫。”

    天哥的話讓我驚醒過來,心裏清楚不管這羣人是誰派過來的,顯然都不會對我們留手,這種情況發呆雞毛用都沒有。

    正如天哥所說,刀鋒已經入骨,想要活命,那就只有殊死一戰。

    我一咬牙跑過去從被天哥打倒的人手裏搶了一把砍刀過來,根本來不及看撲上來了多少人,揚手就是一陣亂砍。

    以前也看過不少電影,我知道這個時候站位很重要,我和天哥一旦分開那危險就大了很多,雙拳難敵四手,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聽着可能不大好聽,但話實在,這個時候最好的就是和天哥背對背相互照應,活下去的希望才更大。

    我靠着天哥就是一陣亂砍,砍沒砍到人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這一刻我的心臟已經快到了極點,我根本來不及去看周圍的情況,也根本沒有心思去害怕去恐慌,我唯一想要的,就是活命。

    我感覺到腿上一陣疼痛,有棍子往我身上砸了好幾下,但我愣是沒倒下,輪着刀邊砍邊退,直到後來我似乎都感覺不到身上的疼了。

    “跟我走”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過了他媽好幾年,又好像我從頭到尾也只是砍了幾刀而已,當天哥的聲音再次傳進我耳朵裏時,我下意識的就跟着她跑了出去。

    這時候的天哥身上已經濺了不少血,我不知道到底是他的還是別人的,唯一沒變的,是他的氣勢,那股一往直前毫無畏懼的氣勢

    我餘光掃了一下週圍,看到地上已經躺了一片人,有的抱着腿往起站,有的只能疼的在地上打滾,也有幾個一動不動,死活都不知道。

    跑了好一陣,身後的人還是在窮追猛打,在一個光線陰暗的岔路口,天哥一把將我推了出去,我都沒來得及反應人已經倒了下去,隨即順着山坡就滾了下去。

    接着身後的人清一色的都追着天哥跑了過去,明晃晃的刀光看的我心裏發寒。

    我順着山坡滾了好幾米遠,手忙腳亂之中抓住了一棵樹,沿着山坡又爬了上去。

    我感覺全身都火辣辣的,但疼卻不是多疼,看着天哥跑出去的路,根本來不及多想,反手抄了一塊板磚就往前跑。

    跑了幾十米,我突然感覺腳脖子被什麼東西絆到了,一頭就栽了下去,轉頭一看,路邊竟然躺了一個人,他惡狠狠的瞪着我,一隻手抓着我的腳脖子站起來,手裏一根鋼管就要往我身上落。

    那一刻我也是被打出了魔性,眼睛一瞪揚手就是一板磚砸在他腳上,疼的他伸手就去捂

    自己的腳,我順勢往起一站,反手又是一磚頭砸在他臉上,打的他原地轉了個圈兒,搖搖欲墜。

    我不敢浪費時間,拔腿就跑。

    無論如何,我不能讓天哥出事。

    我沿着路追了好幾里路,最後到了一條老街,可那麼多人一個沒看到了,我拎着搬磚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路過轉角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從背後抓住了我。

    我下意識的就要反手拍出去,可那隻手卻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腕,隨即傳來低沉的聲音:“是我。”

    “天哥,你他媽沒死”我激動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急忙回頭一看,只見天哥正咧嘴衝我嘿嘿直笑。

    他說:“你他媽死了老子都不會死,一羣半吊子而已也想要老子的命,差得遠,你看老子不是一個個都收拾乾淨了嘛。”

    他頗爲自豪的甩了甩頭,可下一秒身體卻突然一晃,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雖然他借力掩飾,但我還是看得出他肯定受傷了,我順着他的手看下去,只見他的右腿大腿上破了一個洞,汩汩的鮮血正從裏面流出來,一條褲子已經打溼了一片。

    “天哥你沒事吧,我帶你去醫院,你撐住啊天哥我這就帶你去醫院,你可千萬別死啊,你他媽還欠老子好幾百塊呢,還沒帶我去大保健呢天哥”

    我看的要哭了,我以爲他沒事兒,可現在一看哪裏是沒事兒,分明是攤上大事兒了。

    人一緊張,就難免口無遮攔,我這話一說,天哥就嘆氣搖了搖頭,說:“小忍你聽我說,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你記住了,在我房間牀下最中間的那塊地板磚下面,我藏了,藏了”

    我感覺鼻子一酸,就掉下兩行淚來,抱着天哥說:“天哥你說,藏了什麼我一定給你好好保管。”

    天哥鄭重的點頭,說:“藏了三百塊私房錢,你快回去給我拿來買點藥止血,不然老子要失血過多掛球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好幾秒鐘,我靠,老子還以爲是絕世武功祕籍呢,結果他麼是私房錢,還只有三百塊

    買藥我身上就有錢,哪用得着回去。

    天哥說:“那個,你身上的錢我偷偷給你拿走了,剛纔跑的時候衣服扔出去被砍爛了錢也沒了。”

    我一摸身上,心裏一抖,奶奶的,老子好幾大百現金啊竟然一分都沒有了

    不是看在你是傷員的份上,我真恨不得一腳給你踹死得了。

    我拖着天哥進了個診所,撕開他的褲子的時候我看呆了,那傷口是圓形的,明顯不是刀砍的。

    天哥咧嘴一笑:“吃了顆花生。”

    上藥之後我和他才轉了好幾路車回了俱樂部,這期間他的臉色越來越差,雖然他竭力在掩飾,可失血過多仍然讓他看起來十分虛弱。

    我心裏的擔心越來越濃,今天晚上這一批人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且十有八九就是鄭家派來的,而之前天哥他們也說了,不出多久就要面臨一場生死戰鬥,這節骨眼兒上跳出來一夥人把天哥打傷,那這場戰鬥還怎麼進行

    很顯然,這是一個計劃好的陰謀,所針對的人,就是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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