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趕緊的又跑到了天哥的房間裏。
同樣的,天哥的房間就像是被洗劫了一樣,許多東西都不見了,桌子上的那張照片也不知所蹤。
這一刻我感覺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害怕,天哥,芳芳姐,這兩個我至親至近的人,難道就這麼不見了
“天哥,芳芳姐,你們可千萬不能出事啊,不要丟下我不管啊”
我急的眼淚團團轉,人沒到這種時候永遠無法理解這種害怕和驚慌,當你知道你愛的人有危險的時候你卻無能爲力,當你懷着一顆拯救他人的心飛奔而去的時候,卻發現你想拯救的一切早已經被摧毀,這種無力感,比任何打擊都來的痛苦。
“臥槽,你小子擱着鬼哭狼嚎個什麼勁兒啊”
我正急的不知所措,天哥的聲音卻突然從後面傳了過來。
我回頭一看,只見天哥光着膀子靠在門框上,他的身後就是訓練場。
我愣了兩秒鐘這才反應過來,上去就抱住他:“天哥你沒死啊”
天哥一把給我推開:“我靠你天哥我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人會死嗎瞎說什麼話呢,我不過是在訓練場訓練而已,瞧你這慫樣,搞不清楚的還以爲我把你怎麼滴了呢。”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放心了些,原來是我自己想多了,天哥並沒有出事,只是在後面訓練去了。
可很快我就發現不對了,按照平時的慣例這個點芳芳姐肯定會在俱樂部,可現在房間裏沒有,這兒也沒看到,她去哪兒了
“走了,遠走高飛了。”
天哥呵呵一笑,說的很輕鬆,好像芳芳姐的離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
我說:“走了,去哪兒了”
“去一個葉家管不到的地方。”
本來我的心情還稍微平復了一下,可聽到天哥這一句話立馬又緊了起來,去一個葉家管不到的地方,那不就是說還是爲了避開葉家嗎。
我看着天哥,他也看着我,兩個人都沒說話,但從彼此的目光中卻已經明白對方心裏在想什麼。
天哥嘆了口氣,轉身進了訓練場,我也跟着過去了,我知道,這裏已經只剩下我和他了。
訓兩場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冷清了許多。
“這麼慌慌張張的跑回來,是遇到什麼事了”天哥問我。
我說:“今天出去意外撞見了三叔,聽到了他和別人的談話,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對付你。”
“對付我那就有意思了,說具體點,我聽聽。”
天哥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似乎對葉家也並不怎麼放在心上,我把自己在kv遇到的事情給他具體說了一遍,聽完之後天哥的眉頭也緊皺了起來。
他並沒有急着說話,但從冷厲的目光中我能感覺到此時他心裏的那種狂風暴雨。
“看來葉三還真的是下了血本啊,這一次的宴會只怕比鴻門宴還要有殺氣。”天哥道。
我說:“天哥,現在看來葉家並不會和我們好好商量了,明天的宴
會我們還能去”
我心裏想的還真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畢竟葉家在禹市家大業大,擱這地方和他們鬥我們肯定得喫虧,而且現在他們很明顯就是要天哥完全受他們的控制,以天哥的性格這根本不可能。
可是要跑我們又能往哪兒跑我是個從來沒有出過禹市的毛頭小子,一旦走出這個地方根本無處可去,而且葉家本身就強勢,他們想追我們似乎也並不比我想的要難多少。
而一旦被他們知道我們自己跑了,再被他們抓到的話後果估計就不是一場鴻門宴能比的了。
思來想去我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難道就只有等明天去赴宴了
天哥說:“該來的總會來,怕什麼,葉家縱然家大業大可想要我張天的命他們也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小忍,有膽量和我去閻王殿上走一遭嗎生,我們就還是我們,死,也不枉男兒氣概”
我不知道天哥哪來的勇氣,可現在擺在我面前的,似乎也並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我就算自己跑了,那還有我爸呢,還有五叔和林子他們呢,誰也無法保證我離開之後葉家不會對他們動手。
“似乎還真的別無選擇了,閻王殿走一次又何妨”
想到這般地步,我反而感覺自己心裏平靜了不少,既然遲早是要來的,慌也沒什麼用倒不如坦然去面對。
只是想到葉凝眉我心裏就一陣難受,如果我和葉家真的只能處於絕對的對立面,那我和她之間的感情,又該何去何從
這一夜,我感覺到心裏一股前所未有的猶豫。
我以爲這樣的事情只會發生在電視劇裏的狗血情節,卻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會面對。
在這種嘈雜紛亂的時代中,我終於感覺到了一絲蒼白的無力。
“如果你真得喜歡她,就別去管那些狗屁的世俗眼光了,有些人爲明天而活,有些人爲別人的眼光而活,你要活得快樂活得瀟灑,就只需要爲今天而活,爲自己而活。”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人活一世,不過無悔兩個字而已”
天哥癡癡一笑,彷彿是想到了許多往事一樣,整個人變得沉靜無比。
時間過得很快,彷彿昨夜纔剛走,可夕陽已經飛快的從天邊降臨。
到了這一刻我反而沒有了緊張,看着那漸漸西斜的太陽反倒有種莫名的平靜。
西峯大廈,矗立在禹市的中心位置,常有人說能在這個地方有一套房,一輩子都可以衣食無憂了。
而葉家,不止在這裏有一套房,還有一整棟樓
我從這個地方來往過很多次,可卻從來不知道這裏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葉家的大本營。
“哈哈哈張天你可算是來了,這天都黑了我還以爲你們要放我鴿子呢。”
三叔站在大門口,昂首挺胸,深沉的目光中讓我感覺到一絲逼人的寒氣。
天哥呵呵一笑:“三叔說的哪裏的話,要是連你的鴿子都敢放,那我還能在禹市混”
兩個人說的眉開眼笑,勾肩搭背搞得跟親兄弟一樣,可他們越是歡樂我心裏越是不安,暴風雨來之前,何曾不是讓人壓抑無比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