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雲的天真和純潔,是從她的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不做作,她就是她,唯一的她。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或許回不來了嗎不是,她都知道,她都明白,但是她從來不會說出來,因爲,不說出來她總能有一個思念,有一個盼頭,可說出來之後,這個盼頭也許就不存在了。
而且,她如此純真,真的讓她去傷害一個人她做不到,所以,她寧願藏在自己的心裏,也不會把自己的難過釋放出來讓其他人和她一樣去難過。
我以前時常的想,善良的人,這天地之間,哪裏會有她的容身之地呢而現在我開始漸漸明白,其實,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要跳出棋盤,你就得有足夠的實力,可擁有了足夠的實力之後,你想幹什麼呢
無非是,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而已。
“壞人今天好像有心事,你是不是在想一個人”曉雲問我。
我笑了笑,說:“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別亂說。”
“切,我怎麼就是小孩子家家了我又不比你小,從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在想一個人,這個人肯定還和你有很深的關係,說不定就是我未來的嫂子呢。而且,說不定這個人還會和冰凝姐姐有關係,我說的對不對”她笑嘻嘻的看着我,一臉的古靈精怪。
我眉頭一皺,倒沒想到這丫頭還真有這麼聰明的時候。
我說:“既然你都能猜到,那我問你,你覺得我在想的這個人,會在哪裏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孫悟空可以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快要找到她了。”她說。
“你這麼確定”
“當然,我確認過你的眼神,是快要找到她的人”她滿臉的肯定,重重的點頭,一口咬掉一個小龍蝦。
我笑看着她沒有說話,只是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
如果這一次真的能夠找到我尋找的東西,那麼從今往後,許多事情在我的心裏,也許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這一次的行動雖然很危險,但,老天爺似乎也是公平了,讓我丟失了許多的東西,卻也讓曉雲這丫頭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福禍相依,誰能說的準未來的一切呢。
接下來的幾天,比賽照常進行着,和冰凝所預料的一樣,冰山的人對我的防備已經越來越強,所以沒到最後的決戰之前,我直接和飛鷹交手的機會越來越小,但,每一場我打的都是硬仗,他們顯然是想用這樣的手段來遏制我的前進,或者就是最後和飛鷹遇到了,也無法和他正面交鋒。
黑拳,打的就是個刺激和血腥,不會像正規擂臺上一場比賽之後少說也得有幾天甚至幾十天的休息時間,在這裏,來觀看拳賽的人就是爲了看血肉橫飛,等你那麼久,東家怎麼賺錢
而在接連幾場硬仗之後,我也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喫不消了,天天這麼打下去的話,在碰到飛鷹之前,我的狀態可能真的就會下滑,到時候如何與他一戰
這幾天飛鷹也沒有再來找過我,但在比賽的時候,鐵籠子的裏面,我和他卻總會有目光的交錯,而在這個時候,我似乎每一次都能看到他眼裏的詢問和等待。
看得出來,他的眼神慢慢變得急切了起來,我想他一隻在安排的人手和其他手段,應該也是到了一個比較關鍵的時候,所以他急切的需要得到我的答案。
而經過幾天的思考之後,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誠然飛鷹對我來說可能不是太可靠,但在這一條路上,我們有許多的利益的確是一樣的,先不說佔山爲王之後誰是王誰是將,至少我們需要先跳出這個牢籠,然後才能考慮哪些東西。
現在,我要對抗的人太多了,即便冰山的位置我不能去坐到最高,但如果真的能夠拿下來的話,我的後臺也就大了不少,到時候即便是面對黑界,因爲不需要過多的畏懼呢,更不要說洪幫了。
所以,幾經思考之後,我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但,就在我準備將我的計劃和想法告訴飛鷹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比賽,卻讓我們兩個人都措手不及。
幾輪輪番的淘汰之後,加上一些受傷自己退賽的人清除,現在整個比賽還剩下的拳手,是十六個,也就是十六強。
原本我以爲照這個勢頭下去,我最起碼也還會經過一輪,也就是十六進八之後,纔會遇到飛鷹,這樣對他們來說無疑更有利,畢竟能夠再一次削弱我的實力,同時又有很大的機會讓我飲恨八強。
但,讓我和冰凝,甚至飛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
當十六進八的時候,他和我,卻站到了同一個鐵籠子之前
這也就意味着,在這一場比賽之中我和他就必須有一個要被淘汰,止步十六強,而剩下來的一個人,纔有資格繼續前進。
我對比賽的冠軍是誰並不在意,就算是現在贏了現在我就走也行,但是,這突然的交鋒無疑會打亂我的計劃,也會打亂飛鷹之前的計劃。我們交鋒,各自背後的人要的都是我們幹掉對方,也就是對他們來說,今天這個鐵籠子裏面,只能有一個人活着出去,另一個人,必須死在這裏
而這樣一來,他之前所說的計劃,如何還能進行就算是我告訴他我願意和他合作,一起拿下冰山,現在也失去了最好的機會,這一場比賽,不僅要分勝負,更要決生死。
我看着眼前的他,他也看着我,兩個人的臉色都很平靜,但他的心裏想些什麼,我可就不知道了。
對於周圍的觀衆而言在,和無疑是這一輪最具有觀賞性的比賽,我和飛鷹都是奪冠的熱門種子選手,很多人都預計我們會一路走到決賽然後決勝負,而現在我們直接在十六強相遇,毫無疑問這是一場火星撞地球的碰撞,精彩程度史無前例。
但此時此刻周圍的聲音越是高昂,我的心裏就越是低沉。
“非打不可嗎”我看着飛鷹,低聲問到。
他微微一笑,道:“有得選嗎”
我搖頭,的確,沒得選,我和他都沒得選。
“我要是現在告訴你,我們可以一起闖出去,一起拿下屬於我們的東西,是不是有些晚了”我又說。
飛鷹攤了攤手,道:“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有早和晚這樣的說法,對你背後的人來說也好,對我來說也好,這一場我們只能有一個人活着出去,你想活着出去,還是被人擡出去燒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