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過來,還真的是千辛萬苦了,沒有哪一次是能夠順利的度過的。
可恨馮七七那廝偏生又不喜歡用手機,特麼人一走丟了找都找不到,這下好了,好不容易擺脫了身後的人追殺,突然又鑽出來一個人,這是要把老子往死裏逼啊。
我站定,嘴裏喘着粗氣,這一陣狂奔還加上背後一個十三娘,即便是有天蠶蠱支撐卻也累的我夠嗆。
朝前面看過去,一個人已經擋在了我身前兩米左右的距離。
這個人沒有和地頭陀他們那四個人一樣把臉遮住,而是正大光明的就把臉露在了我的面前。
他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額頭寬大,天庭飽滿,鼻若懸膽,脣如刀鋒,一雙三角眼裏閃着凜冽的寒光。
嘴角微微上揚,滿含殺氣。
穿着一件衝鋒衣,兩隻手交叉疊在身前,手掌按住一條漆黑的鐵鞭,在燈光下面閃着寒光,怎麼看怎麼殺氣騰騰。
我看了一眼,便知道這個人不好對付,雖然看起來不如之前地頭陀幾個人那樣咄咄逼人,但無形中的那股氣勢卻比四個人任何一個都要強橫,這是一個絕對的高手。
“想殺,還是想要人”我說。
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路能走了,人就在我前面,直接走時不可能的了,跑又跑不了,還不如直接開門見山的說話,說不定還能有個一線希望。
對面的人咧嘴一笑,身形一動不動,張嘴道:“殺人,也要人。”
這他媽的就是蠻不講理了,聽他這話,意思得是我和十三娘兩個人裏面,只能有一個人活得下來,死一個或一個,至於誰死,怕就得看他的心情了。
“沒得商量”我說。
“你看我是來和你商量的嗎”他一聲冷笑。
夠猖狂
我心裏也忍不住沉了一下,這個人既然敢放這個話,自然就是有這個把握的,看來是根本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了。
既然如此,廢話也用不着多說了,直接動手就是了。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講背上的十三娘抱了下來,然後放到旁邊的一棵樹旁邊讓她坐着,轉過身來看着他,抽出匕首,一聲低喝:“出手吧”
“沒看出來,本事不大,膽子還不小。”他冷笑一聲,分毫沒把我放在眼裏,也不動手,只是鬆開一隻手衝我勾了勾,“來,十招之內讓我的雙腳挪了位置,算我輸。”
我聽得心裏一抽,這孫子也還真的是夠自信的,十招之內讓他挪了位置就輸,這個自信心已經不是爆棚那麼簡單了。
但我也不敢大意,既然敢說這樣的話,肯定就有自己的本事在那,現在這個時候半點不能大意,保命纔是最要緊的。
我冷哼一聲,吸了一口涼氣,手裏匕首一橫,然後仰天就是一聲大喊:“虹姐,救命啊”
他奶奶的,你以爲老子傻嗎,明明知道打不過還非得和你打來浪費時間啊,老子的幫手就在這一帶了,我特麼還和你自己動手讓自己這麼被動,你以爲你是誰,你裝逼老子就得配合你啊,老子出來裝的逼可不比你少,但凡是在我面前不服的都被我放倒了。
這個時候自己本事不夠,我幹嘛逞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子今天活下去了,只要有天蠶蠱和巫蠱十二仙錄在手,遲早能大有作爲,等到我崛起的時候再找你算賬,你求我都沒用。
對面的人臉皮一抖,將手裏的鐵鞭拿了起來,指着我就罵:“你不按常理出牌。”
我說:“我有說過我要和你直接動手嗎”
“無恥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給我死來”他也是火大了,看我樣子明明是要動手了,結果卻直接就叫幫手,這可不能忍,動手就要開幹。
我自知不知道他的深淺,貿然動手危險很大,所以也不和他硬碰硬,就兜着圈子跑,只要他不在短時間殺了我的,等霓虹的幫手一到,我就還有活命的機會。
要說這人也是牛逼,看我不打他也不下死手,非要逼的我出手,然後再正面擊潰我再殺了我。
這一點我就看出來了,這貨絕對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自信心很強,所以喜歡從正面擊潰敵人的信心,然後才能滿足他的心理,讓他感覺到踩人的爽快。
可我就是不和他正面打,一個勁兒的跑
如此費了一兩分鐘的時間,他終究有些忍不住了,火氣一上來顧不了這麼多了,舉起鐵鞭就要開殺戒了。
我感知到他的殺氣陡然濃郁,知道這麼下去也不行了,立馬強行往後撤退,他的鐵鞭迎面劈來,就在我往後閃出去的瞬間,鐵鞭貼着我的臉落了下去,砰地一聲,竟是將旁邊一棵碗口粗的樹給一鐵鞭砸斷了
我看的心中一驚,這樣的樹韌性十足,想要打斷可不容易,不是利器的話用蠻力想要劈斷,給我十下一百下也未必能做到,可這貨竟然一鐵鞭就給砍斷了,而且鐵鞭可不是利器,這瞬間的爆發力,得有多大
我當真是看的菊花一緊,急忙往後退了出去,這一鐵鞭要是砸在了我的脖子上,只怕直接能給砸的只剩下一張皮,必死無疑了。
他緊追不捨,速度陡然體塊,似乎是不想和我糾纏下去了,直接就要取人性命。
我勉強繞了幾圈,終於還是沒有他的速度快,躲不過去了,只好硬着頭皮舉起匕首當了過去。
砰地一聲,我就感覺虎口刺痛,手裏的匕首攔腰斷裂,根本不是對方一招之敵。
一鞭落下一鞭又起,我根本沒有任何逃走的時間,對面的鐵鞭已經再一次劈向了我的腦袋。
這一瞬間,我是真正感覺到了死神的到來。
只需要五分之一秒,我的腦袋就會開花,然後,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完蛋了,都沒有了,一切都完了。
然而我還不想死,我還沒有變得更強,我還有一場婚禮沒有舉行,他媽怎麼能死呢
瞬息之間,無數的念頭在我的心裏翻涌而起,眼看着鐵鞭要砸在我的頭上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竟然一聲暴喝,舉起雙手就朝他的鐵鞭抓了過去。
頓時,巨大的力量如山崩地裂一般落在我的手上,將我的骨骼血肉都砸的扭曲變形。
但,也是這一刻,我變得無比瘋狂。
不瘋魔不成活,既然已經是生死邊緣了,哪管他是神是仙是妖是魔,我只要命,屬於我自己的命
劇烈的疼痛撕裂着我的意志,但鐵鞭,卻硬生生的在距離我腦袋半釐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的雙手已經扭曲變形,手掌的骨頭只怕悉數都斷裂了,但這一刻的我卻彷彿沒有了任何感覺。
我只是想要活命,只是想要抓住他的攻擊。
“你,你怎麼可能接住我的鐵鞭這不可能,除非神助,不然絕無可能”對面,鐵鞭的主人滿臉震驚的看着我,宛如看着世界上最大的奇蹟一樣,眼裏全是不可思議。
我雙手顫抖着,鮮血淋漓,死死地住着他的鐵鞭,分毫不動。
“神助不,我不信天不信神,我信的,只是我自己。我的信仰,就是我自己,要殺了我,你做好了犧牲自己一切的準備嗎啊”
我牢牢地抓住他的鐵鞭,憋着胸口裏的一口氣站了起來,用盡了全力一腳踹了出去,正中他的胸口。
他蹬蹬蹬退了好幾步,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那不是因爲被我打傷了,而是太震驚了,他根本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被我親手接住了鐵鞭,還被我一腳給蹬開了。
也許我的這一腳對他殺傷力並不大,但對他的自信心而言,卻是一種沉重的打擊。
“不可能,這他媽絕不可能,你他媽怎麼可能傷的了我,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他瘋了一樣嘶吼着,將鐵鞭硬生生從我手裏抽了出去,再也不留絲毫情面,就要痛下殺手。
我心裏一聲苦笑,終於,我拼盡了全力還是還能擋住他一擊,想要保命,還是有些艱難。
這一鞭下來,怕是我已經無法抵擋了。
“小子,休傷人命,給我住手”
卻在這時,突然一聲蒼老的喝聲從他旁邊響起,隨即尖銳的破風聲響起,一抹黑芒閃電般飛了過來,直奔他的手腕。
這抹黑芒來的異常凌厲,兇猛狠辣,壓得空氣都是一聲爆響,可見威力之大,便是他也不敢大意,只能往後推出,反手就是一鞭和黑芒槓上了。
但聽叮的一聲,那黑芒被鐵鞭打中,立馬嗚呼一聲划着圈兒往後飛了出去,隨即黑暗中一道身影鑽了出來,將黑芒接住,往地上一落,那地板上被砸出一個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