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澈從車上下來,懷抱着一隻紙盒子,嘴角抿着,壓抑着笑意,想起真真,那快樂的情緒就一股股的往上涌。
司機徑自把車子開到車庫,韓澈則忙不迭的衝進了屋內。
“老婆”
廚房裏只有陳嫂的身影,韓澈吸了吸鼻子,很香,是真真特別喜歡的野山參雞湯,他滿意的點點頭,往二樓走去。
“老婆”
韓澈推開臥室的門,只見裏面安安靜靜的,哪裏有真真的影子眉峯微蹙,這丫頭,是不是又在書房裏忙
“老婆”
轉移陣地,繼續堅定的尋找他的老婆
書房的門被推開,寬大的書桌上,各種書籍資料堆成了山,電腦也開着,就是沒有他心心念唸的親親老婆
不滿的瞥了眼窗外,有雪花撲向玻璃,已經開始下雪了。
真真不在家嗎這個時間,馬上雪要下大了,她不在家裏好好待着,又往哪裏蹦躂心裏有點生氣,但更多是由擔憂而產生的焦躁不安。
修長的手指插進頭髮絲裏,胡亂的撥弄了兩下頭髮,衝下了樓。
“陳嫂,太太呢怎麼沒看見人”
陳嫂正在那裏給菜色擺盤,聽到韓澈的問話,也沒轉過身子,提高了音量說:“太太啊,陪着她妹妹去醫院了,今天是初雪小姐產檢的日子”
陳嫂背對着韓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一屋子的人,不光太太,初雪小姐,大少爺,太太的父親,都不在家,總裁怎麼偏偏就惦記着太太
自從太太這回在家裏安定下來之後,總裁這智商真叫人擔心
“”
韓澈接了個軟釘子,產檢梁初雪產檢,爲什麼要他的真真陪着天這麼冷,馬上要下大雪了,路不好走,再說了,被風吹着了,他也心疼
陳嫂把做好的飯菜一樣一樣往上端,韓澈急了,攔着說:“太太還沒回來,你現在就上菜嗎冷了怎麼辦真真不能喫涼的,一點點也不行”
“總裁”陳嫂想要撓牆:“剛纔太太打過電話來了,說是已經快到家了,還說肚子餓了,問我飯菜做好了沒有。”
“噢噢”
韓澈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鬆開陳嫂,攤攤手掌,立馬換了副嘴臉,催促到:“那你還不快點兒快,快”
陳嫂先是有些惱,隨即又覺得好笑,而韓大總裁渾然未覺,人已經跑遠了,衝出了玄關,去門口等着他的老婆去了。
在大雪徹底覆蓋前,藍色邁巴赫的車身終於開進了韓家大宅。
韓澈三兩步衝上去,打開車門,拉着真真下了車。
“冷嗎累不累”
真真看看身邊的妹妹和父親,只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真是有夠幼稚,以前沒覺得啊,怎麼現在,會變成這樣了呢
她的手在韓澈掌中掙扎了一番,小聲說到:“鬆手”
“爲
什麼”
是不是,他真的老了,真真嫌棄他了
真真哪裏知道韓澈這一番心思,她只知道,身後的妹妹和父親,一臉要狂吐的表情,這男人,真是的這種事情,一定要當着衆人的面表達嗎
故意不去理會他,真真挽起梁初雪的胳膊往屋裏面走,一邊走,一邊小心的囑咐她:“慢點,小心臺階。”
韓澈傻了,居然被真真無視了
身後梁駿掣走上來,擡起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嘆息到:“哎,可憐啊”
其實,梁駿掣的意思是,堂堂天墨總裁如今淪爲妻奴的形象,着實可憐。但在韓澈聽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他覺得,岳父大人的這一聲嘆息,是別有深意的。他果然是被真真嫌棄了,連岳父大人,都同情自己了
“爸,您得幫我”
韓澈低下頭,一雙漆黑的眼睛,霧濛濛的。
藏獒若是裝可憐,那該是多麼可怕的場景梁駿掣硬生生被韓澈這副萌態給雷到了,打了個嗝,手掌從他肩上移開,很是嫌棄的用眼角瞥了他一眼。
“我我幫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梁駿掣搖搖頭,緊跟着進了屋裏,只留韓澈呆站在院子裏,雪花簌簌的落在他身上,鑽進他的髮絲間,被頭皮上的溫度很快融化,真冷啊
沒過多大一會兒,只聽鐵門咣噹一聲響,真真插着腰站在門口,朝着他吼:“韓澈,你不進來,站在那裏要幹什麼”
“噢噢”
韓澈呆愣愣的答應着,拔腿往屋子裏跑,因爲真真的這一聲呼喚,剛纔低落的情緒總算是好了點。
但他馬上又蔫了。
他獻寶似的把剛買來新鮮出爐的紫薯蛋撻放在真真面前,真真一撅嘴,不高興的說:“不喫,要喫飯了,誰喫這個”
然後呢,一頓晚飯的功夫,真真都沒有正眼瞧他,一直在那裏照顧梁初雪,就是梁駿掣,她也給他盛了碗湯,就是對他不聞不問
悶悶不樂的喫完飯,韓澈躲在浴室裏洗澡,從鏡子裏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
好像是老了,能不老嗎他認識真真的時候,才二十來歲,以爲青春永遠濃厚,即使那個時候,真真更年輕。
但如今,十幾年過去,他的真真依舊年輕漂亮,他真的已經老了,到了現在的女孩所說的大叔的年紀。
“哎”
長嘆一口氣,韓澈完全沉浸在低落的情緒裏,浴室的門是什麼時候被推開的,他完全沒察覺到。
這世上,能讓韓澈毫無防備的,也就只有他的親親老婆了。
腰上一雙纖細柔軟的手臂圈上來,韓澈眼皮一動,猛的睜開眼。
“老唔”
他轉過身,訝異的看着真真,話沒出口,就被真真勾住了脖子,薄脣隨即被吞下。
翻滾混雜的氣息間,真真笑他:“傻子快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