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一名小弟艱難地嚥了口口水,輕聲問身邊的隊友:“我說兄弟,咱們老大拿出了手槍,還打了人,這事兒已經鬧大了,我們不會也受到牽連吧。”
另一個小弟聽到這話也慌了,不確定道:“不不會吧”
其餘的小弟聽見這話都開始躁動了起來,眼神閃爍,心思也開始活絡起來。
“我說現在槍這東西都拿出來了,老大還挾持了人質,這事兒已經變了性質了,咱們要不跑吧,萬一警察來了把我們也控制住那就麻煩了”
這名小弟的提議得到了隊友們的全票通過,大家一合計,便拖着那五六個躺在地上起不來的發足狂奔,很快便沒入茫茫夜色當中不見蹤影。
現在的社會不比以往,在道上混的出來一次都要很高額的出場費,打人還要另算,遇到麻煩事了這些人就會立刻作鳥獸散,根本不堪大用。
如果是真正的黑社會倒還好些,起碼守規矩講義氣,敢打敢殺不怕坐牢,可小安這次叫來的就是一些社會無業青年,所以他一下子就被隊友坑害,從優勢方轉爲了劣勢方。
“媽的,一羣廢物”
手下小弟逃跑,讓瘦弱青年小安臉色更加鐵青,他有些後悔自己莽撞了,現在連槍都掏出來了,楊銘還在那裏盯着,他根本就無法逃跑。
“你他媽別想動心思如果不想她死,你就向後面退去”
小安一臉決然的表情,用命令的語氣向楊銘發話。
楊銘想了想,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正捂着流血的肩膀痛苦呻吟的伊莎貝爾,終於點頭道:“好,我向後退一百米,你把她放了離開這裏,我絕不會去追你”
小安陰狠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沉聲道:“好”
清冷靜謐的大街上只有昏黃的路燈,路燈下除了楊銘就只剩下博納森和謝曼,爲了不刺激小安,楊銘拉着博納森和謝曼一步一步向後退着,同時他的眼睛緊盯着小安。
看到楊銘真的退到了百米開外,幾乎沒入夜色當中,小安輕微舒了口氣。
他曾經殺過人,殺過三次人
是鄒家最狠的手下
不過那幾次他都完美完成了任務,鄒家也很妥善地幫他掩蓋了真相
但今天不同了,他的任務失敗了現場的目擊證人很多,就算鄒家勢力再大,恐怕也無能爲力了
所以小安已經想好了,待會就去找鄒思明,讓鄒家幫忙拖延一下公安的人,想必以鄒家的本事,等公安擺脫束縛全力追捕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逃到一些安全地區了
“對面的,我已經履行承諾,退到了百米開外,你也該放開她。你走吧,我不會追你”
楊銘的聲音遠遠傳來,小安舒了口氣,把槍裏換上新的彈夾,然後高聲道:“一言爲定,我不會
說白了,小安還是忌憚楊銘。若是換做其他人,他有槍在手,這個戰場就應該是由他來主導纔對
伊莎貝爾癱坐在地上,左手捂住受傷的右肩膀,鮮紅的血浸透了她的吊帶小背心,一張異域俏臉無比蒼白,追皺着眉毛,既痛苦又恐懼。
小安的手槍就在她的腦門上頂着,死亡的威脅一直縈繞着她,她甚至都能聽見死神的獰笑和冥界的召喚
她想大喊,她想發泄自己心中的恐懼,可是她不敢
感受堵到自己腦門上的那根冷冰冰的槍管已經撤開,伊莎貝爾終於喘了口長氣。
小安履行了諾言,沒有殺她,因爲不到關鍵時刻,他並不想走到那一步。
小安轉過身開始發瘋逃跑。他現在距離楊銘有一百米,而且周圍就是老舊街道,昏暗暗的,他堅信楊銘就算來追也不可能追上他
楊銘和博納森趕緊來到了伊莎貝爾身邊,楊銘看了一眼伊莎貝爾的傷勢,關心地問道:“伊莎貝爾,你沒事吧”
伊莎貝爾流血過多,此時已經虛弱至極,當下斜靠在楊銘的懷裏,美目看了一眼楊銘,硬生生地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師父,謝謝你救我”
楊銘的臉上滿是寒霜,他瞅了一眼前方,發現小安此時馬上就要從視線中小時,他不由喊道:“博納森,謝曼,照顧好伊莎貝爾,今天那小子朝我開了五六槍,老子若不打斷他的狗腿,老子的名字就他媽倒着寫”
說罷,楊銘驟然跳起,隨手拿了路邊的兩個碎磚塊,就朝着茫茫夜色中追了過去。
“不,師父,他有槍,你不要去”伊莎貝爾急呼出聲。
博納森也急忙喊道:“沒錯,師父,我們已經報警了,你讓警察來處理吧。”
夜色中傳來楊銘的聲音:“警察等警察抓住他之前,老子就要先打斷他的狗腿”
博納森三人守在靜謐的大街上面面相覷,伊莎貝爾突然反應過來,急忙推起博納森,說道:“博納森,我怕師父有危險,你趕快過去追他,若是有可能,就把他勸回來”
博納森連忙點頭,叮囑道:“那好,謝曼,你趕快帶着伊莎貝爾去醫院,上帝保佑,一定不要讓我們高貴的伊莎貝爾女士出事”
博納森也緊跟楊銘的步伐,奔向茫茫夜幕當中。一場夜色追逐戰就此拉開帷幕
小安發狂似地奔跑,當他聽見身後傳來的那種奇異而急促的腳步聲時,他就知道那個鬼神一樣的可怕男子追上來了
“站住”
楊銘怒聲大喊,他把自己的體內力量運用到了極致,奇異的白色氣息佈滿他的體表,隨着他的呼吸形成一個特殊的韻律,這讓他的感官敏銳度、力量還有速度都比平時還要提升一大截
他知道,這是天地靈氣積攢到一定程度,自動顯化出來的特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