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卓的名字,李鴻明顯嚇了一大跳。
他當然知道楊卓是誰,他雖然自小紈絝,但來上河縣的時候,他老爸千叮嚀萬囑咐告訴他上河縣最不能惹的人就是楊卓
“這傢伙是楊卓的結拜兄弟”
李鴻突然有些口乾舌燥他終於知道自己剛纔爲什麼笑不出來了,因爲他早該想到的,這人能叫來這麼多人爲他撐腰,絕非一般人。就是在黑社會混了一輩子的老油條,恐怕也不能叫來一百多人爲他幹架。
這時候,彬子也道:“楊兄弟也是我們李家的朋友,你今天敢殺他,就是和我們李家作對,我們李家也不會放過你”
“李家”
李鴻身體一震。
然而這還沒完。
此時跪坐在地上,摟着楊銘的所謂的屍體,正哭的梨花帶雨、傷心欲絕的白芷也突然擡起頭來,她原本俏麗無雙的臉上此時滿是怒氣,她的眼裏佈滿血絲,只這一眼,就讓李鴻身體一顫
“我父親剛剛上任縣委書記,你們就敢無法無天,我會讓我父親成立專案組,將這件事所有應負責的人全部抓緊牢裏故意殺人罪,外加非法持槍,我想只有死刑才能讓你們贖罪吧”
白芷的聲音本來很好聽,糯糯的,卻又很清脆,讓人聽了忍不住在心裏泛起漣漪。
然而她此時卻像變了個人似的,聲音中滿是冰寒,沉靜而又可怕
聽到白芷的話,李鴻更是驚呼道:“你說你父親是”
白芷冷聲道:“我父親是縣委書記,以前是京城紀檢委科長,你就算是運作手段運作到京城去,也一樣於事無補沒有官員會爲了一個商人,而去和一位有着極深背景的縣委書記爲敵”
她本是個安靜的女孩,不善言談,什麼心思都深深地藏在心裏,這種可以稱之爲“囂張”的話她更是從未說過。
但現在不一樣了。
楊銘的突然意外,讓她瞬間感到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她現在已經覺得自己瀕臨崩潰,但兇手就在眼前,要不是僅有的一絲理智在剋制,恐怕她早已撲了上去要和對方廝打
患難見真情
雖然兩人還從未互相告白,但雙方的小心思都心知肚明。白芷更是將楊銘視爲了自己的另一半,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偉岸男子
李鴻此時已經癱倒在地,腦袋一片空白。
因爲他怎麼也麼沒想到,自己要幹掉的那個傢伙簡直邪了門,不僅各路黑道人馬怒了,要生撕了他,就連縣委書記這種白道人物竟然也和這傢伙有關係
黑道老大的兄弟,白道老大的女婿
天啊,我怎麼會惹上這麼個人物
李鴻已經感覺自己要崩潰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街道盡頭傳來了一陣淒厲的警笛聲。李鴻的臉色更是一片死灰。
因爲警察終於來了
有縣委書記這個大boss在後面看着,哪怕他老爸權勢再大,也沒有運作的辦法。
所以故意殺人罪和非法持槍罪,他們是喫定了
公安局長富生親自帶隊,足足十輛警車和三十多輛警用摩托車趕了過來,聲勢浩大。
sp;“怎麼回事”
富生一下車,便帶着一幫手下趕到了現場中央,便見到在馬路中央,那個白淨女孩的懷裏,正躺着一個人生死不知。
“楊楊銘”
在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後,富生滿臉都是喫驚的神色。
“怎麼回事楊銘不是連子彈都能躲過嗎怎麼會出事的”
富生和工商局長王建國經常起發財燒烤喫飯,和楊銘和很熟悉了,所以他很上心,急匆匆地來到白芷身邊,接着又是一愣。
“白芷你也在這裏”
作爲新上任的縣委書記家的千金,富生自然也認得白芷。
白芷此時已經哭得成了淚人,她嗚咽着說道:“富叔叔,這些人殺了楊銘,他們草菅人命”
李鴻嚇了一大跳,在得知自己有錢有勢也運作不了這件事後,他已經急了。
“是是他”
李鴻急中生智,突然指着大黑哥,喊道:“是他是他殺了那傢伙,不是我,我從頭到尾都沒出過手”
大黑哥詫異地看着李鴻,眼裏滿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沒想到,你最終竟會這麼對我。”
大黑哥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說:“你父親對我有救命之恩,今天我便替你扛了,不過從今往後,我們兩家互不相欠”
李鴻張了張嘴,但他此時思維早已混亂,根本不知道該想些什麼,又該說些什麼。
富生冷冷得看着他們,說:“給我全部抓走,今天晚上就開始審訊”
“另外,我已經叫了120,救護車馬上就到。”
富生看着梨花帶雨的白芷,感到有些心軟,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通知他的家人吧”
與此同時,聽香水榭小區內。
聽香水榭是現代化的小區,全小區佔地面積很大,分三期工程,連玉涵和趙月亭所住的就是第三期工程蓋的樣品房。
在裝修完善的六樓裏,連玉涵正看着電視,看着電視劇裏那感人肺腑的肥皂片段,她忍不住淚如雨下。
“太感人了,這個女孩竟然爲了她的男人付出了生命。”
連玉涵從未看過電視,更從未接觸過這種打進人心坎裏的“套路”,所以哪怕這部新片子口碑撲街,連玉涵依然看的有滋有味。
趙月亭臉部肌肉一抽,暗暗嘆氣。自己這個師父有着通天徹地之能,有時候深沉地連百歲老人都比不過她,有時候卻又像少女一樣,對什麼事物都非常新奇。
趙月亭爲連玉涵倒了杯茶,然後問道:“師父,楊大哥已經好幾天沒來找咱們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忙什麼。”
說完這話,趙月亭卻久久沒有聽到連玉涵回話。
“嗯”
趙月亭看到連玉涵呆在那裏,一臉地驚愕。
趙月亭疑惑,問道:“師父,您怎麼了”
連玉涵柳眉微顰,神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出事了”
“誰”趙月亭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