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老王他們破了案子就走了,去忙他們自己的事去了,留下村裏一堆的爛攤子沒人收拾。

    村裏除了陳虎,也就程黑的聲望比較高點,他開始自發組織,把陳虎三妞三黑子的身後事給了了。

    剛開始在場的人都不願意幹。

    三妞三黑子好說,大不了就是整個棺木放進去就行了,現在也已經弄好了,就差挖個坑給葬了。

    可陳虎不一樣,在這荒郊野外的,都已經死了好幾天了。

    身子發臭不說,好些地方已經腐爛掉,肌肉也壞死了,一手下去就弄下來一塊。

    一不小心沒擡好,卸下來個胳臂大腿啥的都是正常。

    誰受得了這個。

    程黑一見沒辦法了,準備叫上程河清,自家爺倆來弄。

    四處找了一圈,程河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不知道這小子幹什麼去了。

    沒辦法,程黑只好囔了一句:“誰幹的給一百塊。”

    這一嗓子下去,那些準備離開的人馬上就調了個頭。

    一百塊錢可要上好幾天的工才能賺到,擡個陳虎纔多久的時間,大不了回家洗個澡,吐完就沒事兒了。

    見大家又回頭,程黑從兜裏拿出一疊錢,吩咐幾個人去外面買棺木,幾個人做擔架,準備先把陳虎擡回家,一直撂在這荒山野地的也不是個事兒。

    這地兒毛深草厚的,出現個幾匹狼那都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兒。

    頭幾天掛在樹上,狼夠不着,放下來就不同了,狼不來,村子裏那些狗也得給啃完了。

    程黑把錢分發下去,所有人都各司其職忙活起來。

    程河清跟在老王身後,雙眼緊盯着老王手上的塑料本本。

    老王奇怪,問他:“咋個了你一直盯着俺的筆記本看啥”

    “筆記本這東西叫筆記本”

    程河清道。

    “對啊。”

    老王說,讓他整的一時間摸不着頭腦。

    “這東西一摁就能破案”

    程河清對這東西十分好奇,他沒用過,也沒見過,村裏也沒人有過。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老王也是這一帶土生土長的人,對程黑也熟,知道程河清跟程黑的關係,就耐心的給講解起來:

    “這個要咋說呢,這東西本身是一個計算機,裏面儲存了許多東西,指紋是從兇器上面提取下來錄進去了,陳虎的手指一摁上去,裏面就有個一樣的指紋出來,比對上了,就是兇手。這就好比...好比...”

    老王說着,不知道再怎麼解釋下去,想了半天才道:“你用鋤頭鋤地跟用爬犁一個理兒,形狀不同。”

    老王說完點了只煙衝程河清一笑,這孩子,好奇心一來,還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程河清認真的聽老王講解完,心底已經打好了一個主意。

    一個他早就打好了的主意,只是這陣子事兒太多了,一直給耽誤了。

    程河清回頭,不再跟着老王,轉身回到了診所。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幾天過去。

    陳虎三妞三黑子都給下葬了

    ,儀式簡單,但都是程黑花的錢。

    燕兒娘本來就病重,自家男人又過了,整個人更加憔悴,差點沒一口氣沒喘過來,陪陳虎一起去了。

    程黑每天都得到燕兒孃家給她瞧病,所幸的是燕兒孃的病情並沒有太大的惡化,只是這段時間連續失去了女兒跟男人,一時間心裏悲痛纔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程黑不停的安慰,妮兒也每天都過去給她煎藥,持續了幾天,臉色好了不少。

    這一天,村裏的廣場又聚滿了人。

    不爲別的,選村長。

    以前陳虎在,雖然沒啥大作用,可大夥好歹還有個主心骨,遇到啥事兒的,都能把他叫來,有人處理。

    可陳虎沒在這幾天,村裏的事兒都沒人理,不是沒空就是說不上話。

    沒個一官半職的,誰聽你的。

    大傢伙感覺到,沒村長這事兒挺麻煩的,於是就建議再選個村長。

    這一想法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打鐵趁熱,有人到鎮裏知會了一聲,馬上就有人下來主持了。

    選村長可是大事兒,全村上下,男女老少都來了,一個般個板凳坐下。

    廣場上一時間就像打仗一樣,黃土滿天飛,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

    鎮裏來的人站在講臺上,拿着喇叭讓大家安靜,然後就問:“大家夥兒準備怎麼選”

    這話一出,下面又鬧了起來。

    別看官職不大,可大家夥兒誰不想當。

    第一,有排場,走路都能帶風,就瞧平日裏的陳虎,在路上一走,雙手一負,身上再批個外套,人一瞧,這就是有身份的人。

    第二,有錢。

    錢多錢少誰也不知道,但看村裏,大紅磚頭琉璃瓦的,除了陳虎誰家還有

    就連一生行醫的程黑都比不過,更別提其他人了。

    他陳虎以前也不過是個大窮小子愣頭青,這些年弄的,可傢伙,滿面春光。

    由此可見,陳虎指定撈了不少。

    第三,有女人。

    村裏多少大姑娘小媳婦老孃們被陳虎睡過,誰心裏沒點數

    不說沒浮出水面的,就光浮出的那些都夠讓人心動了。

    想到這些,不少人就心動起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讓熟悉的人,身旁坐的人,關係好的人投自己的票。

    甚至有的,爲了拉一個選票,兩人當場就打了起來,要不是被人拉住,指不定下午就得上程黑的診所去接胳膊。

    鎮裏來的人一看這樣也不是辦法,連忙叫了幾句,想要阻止,可沒用,誰也不聽,反而越鬧越大。

    燕兒娘一看,從人羣裏站了起來,被妮兒扶着,踉踉蹌蹌的走到講臺上。

    “鄉親們,先停一下,聽俺說兩句。”

    燕兒娘咋說也是以前的村長夫人,平日裏陳虎沒在,她也能說上話,再說這陣子又是死了女兒又是死了男人的,誰還能跟她計較。

    見她站出來拿個喇叭叫,誰也沒好再鬧下去,安安靜靜的坐下來聽她說。

    燕兒娘道:“我知道大家夥兒都想當這個村長,可村長是啥那是一個村子最重要的人,主心骨,沒能力,沒主見,沒人品,那能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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