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天就要黑。

    爽兒下班回家,程河清光着膀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中午喫過飯,不想白喫白喝的程河清搶着幫李老憨把院子裏的草除了。

    一直忙到剛剛纔停下。

    溫度雖然不高,卻也累的滿頭大汗。

    李老憨夫婦也坐在旁邊。

    城裏不比大山,現在還不到飯點。

    爽兒說:“爹,娘,俺回來了。”

    李老憨指着程河清:“回來了,休息會,這是你河清哥。”

    程河清也忙站起來打招呼:“大妹子好。”

    爽兒這時才注意到程河清。

    程河清站起來,比爽兒高出圖一個頭。

    古銅色的皮膚剛剛曬了一下午太陽,顯得更加健壯。

    程河清就像一座小山一樣杵在爽兒前面。

    爽兒看了,臉色一片潮紅。

    李老憨夫婦偷偷打量爽兒的表情。

    一看,有門,兩人樂的合不攏嘴。

    以前相親的時候,老兩口就經常注視。

    每次相親,爽兒總是擺着一副苦瓜臉。

    這次不同,她一見到程河清,臉“唰”一下就紅了半邊。

    看來爽兒這次也看對眼了。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他們覺得這次有戲。

    憑自家女兒這相貌跟條件,只要她願意,程河清就跑不了。

    李老憨媳婦就說:“俺去做飯了,爽兒你坐會,俺給你做頓熱乎的。”

    李老憨沒看出媳婦的意思。

    城裏不比大山,喫飯喫的晚。

    晚上八九點,看會電視纔開始喫飯。

    喫完再看會就睡覺。

    不至於晚上又餓了。

    突然這麼早喫飯,李老憨怕適應不來。

    李老憨說:“這不還沒到飯點呢嗎”

    李老憨媳婦瞪着雙大圓眼,伸手在李老憨大腿上狠狠揪了一下。

    男人疼的不行,齜牙咧嘴,臉都變了形。

    這時才明白媳婦的意思,忙說:“俺也去幫忙。”

    連說話的聲音都像喉嚨裏卡了魚刺兒。

    爽兒自然看的出自家爹孃的意思,站在一邊,臉紅的不行。

    李老憨被媳婦揪着到廚房,客廳就剩下爽兒跟程河清。

    爽兒尷尬的不行,說:“河清哥坐。”

    程河清“哎”了一聲又坐回去。

    兩人就這麼坐着,誰也不好意思先開口。

    廚房裏,李老憨媳婦哼着小曲,頭貼在李老憨耳邊,輕悄悄的說:“感覺這回咋樣”

    李老憨頭點的小雞啄米似的,說:“俺看,有戲。”

    李老憨媳婦也覺得有戲,抿着嘴偷笑。

    自家女兒可是自己的一塊心病。

    隔壁老王家那閨女早就成了家,孩子都幾歲,馬上到讀書的年齡。

    自家閨女到現在連個對象都沒。

    可沒把她給急壞。

    現在好了。

    程河清勤快,有想法,還救了自家老頭子。

    更重要的,爽兒看他也對眼。

    李老憨媳婦琢磨着,這次怎麼也不能放過。

    女人再次把頭貼在李老憨耳邊,兩人在廚房輕聲細語的商量。

    客廳,兩人盯着電視,誰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孤男寡女,氣氛尷

    尬。

    爽兒時不時偷看兩眼程河清。

    程河清見屋裏有女孩子,衣服穿了回來。

    單薄的襯衫還是遮不住程河清鐵板一樣的身子。

    反而更加襯托出一種弧度美。

    牢牢吸引着女孩的眼睛。

    過了會,程河清沒忍住,問爽兒:“你爹說你在藥廠上班。”

    爽兒正用餘光看的出神,沒想到程河清會突然說話。

    一下臉都紅到了耳根子下面,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點了兩下頭。

    程河清一看,心裏高興,馬上又說:“你明天能帶俺去不”

    “啥”

    爽兒一下沒明白過來。

    剛纔以爲程河清只是家裏的客人,也沒多問來歷。

    沒想到他也要去藥廠。

    這麼說,他們以後就是同事。

    能天天見面。

    一想,爽兒心裏也高興,問他:“你也要去藥廠上班”

    程河清“嗯”了一聲點點頭。

    他想了一個下午,想通了。

    大山裏的草藥年年採了年年長,數量極大。

    賣給藥廠,也就比外面那些小販高一點,高不了多少。

    他自己是醫生,懂藥,去廠裏做一段時間,學習怎麼製藥,自己找商家賣。

    這樣一來,利潤能高不少。

    當然,賣也要賣一些。

    畢竟開廠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開的。

    需要本錢。

    程河清打算,先將大山裏的草藥賣一部分,自己再弄一些機器,弄好廠房,然後製藥。

    爽兒說:“成,廠裏俺熟,最近正缺人,俺帶你進去。不過大男人在那可不輕鬆,得幹體力活。”

    “成”程河清說:“苦俺不怕,你帶俺去就成。”

    這時李老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站在後面:“俺們家剛好還有幾間空房,以後你就住俺們家就成了。”

    程河清不願意,說:“不行,俺不能麻煩你們。”

    李老憨說:“咋不行,俺們家有房,你需要,俺們這離藥廠還近,上班方便,晚上回來還能喫頓熱乎的,你也能陪我老頭子喝兩口,俺看就行。”

    李老憨又說:“再說,俺老頭子這條命都是你撿回來的,咋就不行了,別說一間房,就是要俺女兒,俺都答應。”

    “爹”

    女孩害羞,聽到李老憨後面半句,臉馬上又紅了,瞪着個圓鼓鼓的杏眼瞧着李老憨,心裏卻像吃了蜜似的。

    程河清搖着頭,還是不行,他不願意白喫白喝白住,心裏過意不去。

    他打算自己去外面租個房子。

    爽兒看出了程河清的意思,她也願意程河清住這裏。

    這樣他們兩上下班都能見着。

    女孩就這樣。

    自己看不對眼的,咋都不能同意,睡一個炕上都沒滋味。

    自己看對眼了,想着法都想接近一點。

    爽兒說:“河清哥,你就聽俺爹的,外面租房子可不便宜,廠裏不管喫,自己還得弄飯,你就住這,大不了每個月交點租金,也方便,省的一個大老爺們天天自己做飯。”

    程河清一聽,覺得這法子可行。

    只要不讓自己幹蹭,咋說都行。

    點點頭,說:“成,那俺以後就住這了。”

    女孩聽了,心裏高興,別過頭偷着樂。

    李老憨也高興,家裏有個爺們,喝酒都要香。

    李老憨的媳婦在廚房,臉貼在牆上偷聽,一聽程河清答應了,高興的又哼起小調,做飯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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