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王嬸子心虛,剛纔程河清的話着實讓她心裏發慌,畢竟他倆都是醫生,自己搗了什麼鬼,他們心裏都清楚。

    王嬸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俺也不計較啥了,你們趕緊走吧。”

    程河清一看王嬸子心裏就有鬼,他程河清雖然心善,但不代表是個好惹的主。

    程黑心裏也憋屈,不明不白的被冤枉,要誰誰樂意

    程河清他們不走,王嬸子上前準備開始攆人。

    程黑說:“你個婆娘可真把俺給害慘了,俺這麼多年的名聲全被你給毀了。”

    王嬸子別過頭,就是不承認,反正藥她也清理乾淨了,找不到證據就甭想賴到她頭上。

    程河清拍了拍程黑的肩膀:“爹,俺來跟她說說。”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她王嬸子也不可能會承認這個事情。

    王嬸子後退幾步,說:“你想幹啥,俺給你說,你要是敢碰俺俺就叫。”

    程河清清清嗓子說:“俺剛纔給你留面子纔不當大傢伙的面戳穿你,現在就剩咱仨,就別耍花花腸子了。”

    這種藥村裏可沒有。

    要買,就算到鎮上也不容易找着。

    不過那是一般人。

    程河清是誰,專門跟藥品藥材藥草打交道的。

    他可知道誰那能買到。

    程河清說:“要是俺想查,一查一個準,鎮上的藥鋪子哪個跟俺不熟,鎮上有藥的哪個俺不認識,而且你這藥對人體沒副作用,俺爹吃了這麼久都沒出現啥狀況,整個鎮,可就一家有這東西。”

    王嬸子慌了。

    程河清分析的頭頭是道。

    當初爲了怕出大事兒,她特意差人去買這種藥。

    沒想到倒把自己暴露了。

    程河清看着自己的話好像起作用了,又說:“二娃子給俺說,你點名讓俺爹來給你看病,本來俺還沒多想,現在俺可明白了,你要還撒潑,信不信我把這些事兒給你抖摟出來”

    就算王嬸子臉皮再厚,可也知道這種事萬一被傳出去,有多丟人,以後還上她怎麼在村子裏混。

    一個寡婦買壯陽藥,就夠讓人嚼舌根了,再扣上一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罪名,她以後就甭想出家門了。

    想到這,王嬸子啊的一聲哭了起來:“俺怎麼就這麼倒黴,怎麼就混上一個王八兒子那啊老天對俺不公平,人人都誇你程河清多好多好,襯的俺兒子一文不值,都是肚子上的肉,咋差別就那麼大”

    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眼淚,一哭,就讓兩個男人束手無策。

    程河清聽到這,才明白過來王嬸子爲什麼要這樣幹,原來是因爲嫉妒,想給自己扣個壞名聲。

    村裏女人的舌根子他也聽到過,現在他風頭正盛,人人都誇,招妒也是難免。

    程黑也聽明白了,但心裏依舊有怨氣:“就算你嫉妒,也不能幹這麼缺德的事兒,這事兒要坐實了,俺以後還咋在村裏走。”

    王嬸子說:“俺男人不知去向,兒子被逮了進去,一個女人本來就可憐,還得受到風言風語,都怪你兒子程河清,要不然俺那能受那幫老孃們的嘲笑”

    這話程黑就不願意聽了:“俺兒子有出息是好事,咋到你嘴裏就變的一文不值了你個老婆娘,俺今天非要把你帶到村部理論理論”

    程黑上前抓住王嬸子的手,就要往外面拖:“俺

    能受委屈,但河清不能”

    王嬸子邊叫手腳邊亂撲騰:“不去,俺不去,村部人都跟你倆熟,俺去了,那還能有好果子喫你就打死俺俺也不去。”

    程黑說:“不去可不成,你不去,這鍋俺就得背。”

    程黑說着就強拉着王嬸子走。

    王嬸子拼命抓住門框,一邊喊:“殺人了,程黑殺人了,他要殺俺,快來人啊。”

    程河清攔住程黑,這事已經鬧得夠兇了,來回不過道個歉的事。

    再整,萬一又來了人,臉上不好看。

    程河清對王嬸子說:“你也不想再丟面不是,只要明天你去村裏幫俺爹澄清一下,俺就當做今天啥都沒發生。”

    他也是可憐王嬸子,一個女人本來就不容易,自己洗衣服做飯不說,還得下田幹活,晚上也沒個男人伺候。

    如果這件事的真相傳出去,村裏那些女人不得擠兌死王嬸子。

    王嬸子不想,依舊在地上蹲着哭,邊哭還邊唸叨自己的兒子虎子,就是不迴應程河清的話。

    虎子雖然不成器,但人還是不錯的,在家裏也肯喫苦,肯幹活。

    但一個大男人,老在這個小村子裏呆着,就算再喫苦,一年到頭也掙不到幾個錢。

    掙不到錢,就娶不到媳婦,更何況還有一個刁鑽的媽。

    看着在外打工的人過年過節的時候一個個腰包鼓鼓的回來,虎子眼饞,便也跟着出去。

    可是他運道不好,被人坑進了傳銷組織。

    程河清算了算,虎子進去也有一年多了。

    王嬸子對這個兒子寶貝的很,全指望着虎子能成器,虎子剛出村的時候,見人就說自己的兒子給自己賺大錢去了。

    結果錢沒見到,人倒是進了局子。

    程河清還記得,當時王嬸子知道虎子進了局子後,連着發燒三天,還是他爹治好的。

    程河清說:“嬸子你別哭了,俺跟你商量個事。”

    她跟程河清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能商量什麼事。

    王嬸子以爲程河清要忽悠自己,依舊又吵又鬧,裝作什麼都聽不進去的樣子。

    程河清說:“俺估摸着一算,虎子進去也一年多了,明天俺進城去看看虎子,問問能不能把人保釋出來。”

    “啥”

    王嬸子的哭聲來得急,停的快,程河清剛說完,她便也不鬧了,一臉驚喜的看着程河清:“你說啥,你說你能把俺家虎子給弄出來”

    虎子被判了三年,王嬸子沒文化,連字都不識幾個,哪知道保釋是什麼意思。

    她以爲,關了三年,就只能等三年才能去接自己的兒子。

    程河清點頭說:“俺去問問,應該是行的。不過俺爹的清白都讓你給毀了,這事兒不弄好,俺可不幫你這忙”

    王嬸子有些猶豫:“你不會騙俺吧。”

    程河清說:“俺是那樣的人麼”

    “那成”

    只要能救兒子,王嬸子還管什麼老臉不老臉的,一口答應下來:“俺明個一早就去說,俺就那一個兒子,你要是能救他出來,嬸以後給你做牛做馬都成”

    程河清可受不起王嬸子這樣說,說:“啥做牛做馬,咱都是鄉親,能幫的俺肯定會幫。”

    王嬸子羞愧,連連點頭,臉就跟被打了一樣火辣辣的燒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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