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撐下巴,打量着面前的程河清。
都說男人越來越有味道,現在的程河清跟一年多前的程河清變化很多,已經不在是那個初出茅廬臉上帶着不成熟氣息的人。
老闆娘說:“找姐啥事兒。”
程河清說:“俺想在村裏建藥廠,可俺還差點錢,所以俺想找你投資,俺們五五分,你知道俺們大山裏藥材多,建藥廠再合適不過,就地取材,能省不少運輸費,也得省不少成本。”
老闆娘是生意人,程河清一說就懂。
程河清說的不錯,在那建廠,確實能省不少錢,比自己這裏盈利要高的多。
並且,如果在喇嘛溝建分廠,她還能沒事就去轉轉,見程河清就成了輕而易舉的事情。
老闆娘說:“那你的意思是,讓我投資建分廠”
分廠跟入股完全就是兩個概念,如果是分廠,那其中的利潤都是別人的,並且他肯定說的也不算。
但如果是入股,這就好辦多了,起碼他還有話語權。
他不看重錢,可他得爲村裏人着想。
這是帶領村裏人發財致富的第一步,程河清必須得走的好,還得走的穩。
主動權必須握在自己手裏。
他感激老闆娘幫自己。
可一碼歸一碼,他不能讓這個廠子的主動權落在她手裏。
程河清說:“是想拉你投資入股,當合夥人。”
老闆娘錯愕,一笑。
她沒想到程河清在短短時間裏面就懂這麼多,成長這麼快。
入股是件重要的事情,老闆娘咬了咬脣,猶豫了一下。
她雖然在明面上是藥廠的老闆,藥廠也是她在管理,可是說到底這也是她老公的產業。
上次給程河清50萬,那已經是自己私人全部的積蓄。
現在她就是想答應也已經無力。
如果是投資建立分廠,她可以自己做主。
畢竟像程河清說的,喇嘛溝藥材多,建立藥廠是再合適不過的。
但是入股,就代表自主權少了一半,也承擔風險。
老闆娘說:“要不然這樣,我在喇嘛溝建分藥廠,可以讓你入股,咋樣你放心,我不會少了你的錢。”
程河清不同意,一口否決。
喇嘛溝是他的家,是大自然饋贈給喇嘛溝人的寶藏。
如果讓外人管理藥廠,肯定會以賺錢爲第一位,大力開採大山,這並不是程河清希望的。
他想讓村裏人富饒起來,但不併不代表就要毀壞大自然。
程河清說:“分廠俺不同意,只能入股。俺不是貪那點錢,這個藥廠必須要俺說了算纔行。”
程河清固執,讓老闆娘無奈。
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妥協。
她不想一口否決程河清,不管是因爲喜歡還是投資的回報。
喇嘛溝是塊好地方,山肥水美藥材好。
程河清這一年來送給廠裏的藥材,每一株都比外面的好。
對她來說,這點利益就已經足夠。
況且,程河清的魅力吸引她,讓
她沉迷於其中無法自拔。
老闆娘說:“我儘量給你爭取一下吧。”
這是塊美差事,程河清想跟老闆娘一起合作,不僅僅是因爲藥材上的來往,他還想感激她爲村裏修路的事。
如果不是她,喇嘛村的路也俢不起來。
等到開始幹好了,不出意外,以後肯定是越幹越好。
修路花的五十萬,一兩年的光景就能讓老闆娘賺回來。
程河清說:“你放心,俺肯定讓藥廠越做越好。俺程河清要做,就要做最好的東西。”
老闆娘點點頭,她相信程河清。
如果是別人這樣說,她肯定會覺得那人在說大話,但程河清不一樣,這個男人身上的執着和堅定讓別人不的不去信任。
程河清離開後,老闆娘望着程河清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她拿起手機,看着通訊錄上備註爲老公的那個手機號。
那個詞語本應該是給最愛的男人,可對於她來講,這兩個字冰冷的可怕。
她撥通了電話,響了好多聲之後才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跟一絲絲女人小聲的嗯哼聲。
男人說:“什麼事”
老闆娘的心冰冰涼,她早就習慣那個男人這樣對自己,他認爲自己就是個吸血蟲,只是因爲他的錢纔跟他在一起。
可是他呢,他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
這些問題她以前可能會糾結,並且抱有一點點的希望希望那個男人是愛她的。
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中她才發現,原來只是她一廂情願而已。
老闆娘說:“我想跟你談件事情。”
男人沉悶的嗯哼了一聲,彷彿達到了舒服的鼎峯。
老闆娘緊了緊握着電話的手,臉上流出了眼淚。
男人說:“晚上,我回家一趟。”
老闆娘恩了一聲,掛了電話。
她現在無比想念程河清,爲什麼她不能早一點遇到那個男人,她寧願跟着程河清在村子裏喫苦,過最清淡的日子。
老闆娘冷笑了一聲,起身準備回家。
她現在根本沒有資格去想這些,她還要依靠那個名義上是自己老公的男人,儘管在那個男人的眼裏,自己就是一個花瓶,打碎了,再買一個回來就行。
幹完重要的事情,程河清感到輕鬆許多,哼着小曲跟大力出門。
他倆在城裏找了個好點的賓館,小旅館雖然便宜,但畢竟不正規,上一次的事情,程河清可不想再遇到第二次。
大街上,隨手一接就是治各種不孕不育不舉和割包皮的小廣告單。
程河清跟大力在街上走了一路,大力的手裏已經捏了一堆小廣告。
他倆回到賓館,把小廣告鋪在牀上,一個一個的看。
每個廣告製作的都很精美,甚至有的還製成小冊子,一個個成功的病例在上面印着,表示自己那裏有多麼多麼的好。
大力有點猶豫,每個看起來說的都不孬。
程河清拿起來瞅了瞅,左右搖擺不定,上面說的都像那麼一回事,有激光的,有鍼灸的,五花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