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燒才退下,本以爲這樣就好了,可到第二天卻又燒起。

    程河清急,找不到病因。

    小翠燒的昏昏沉沉有氣無力,她也不知道爲啥會變成這樣。

    不但頭感到燒的慌,下面還癢的不行。

    程河清問她有沒有別的不舒服的地方,她不好意思說,畢竟她也是個女人,也知道要臉。

    她賣,她跟別的男人睡,也勾引過程河清。

    那是沒辦法,被逼的。

    爲了生存。

    可讓她在一個大男人前面提那個,她幹不出來。

    下午,村裏的王瞎子來找程河清看病。

    王瞎子是村裏的老光棍,媳婦死的早,就一直沒再娶,一人喫飽全家不餓,多自在。

    但是個男人就得有生理需求,小翠的皮條生意,他也去光臨過幾次。

    可這幾天他覺得自己不得勁了,下身又腫又癢不說,甚至還得了早泄的毛病。

    王瞎子拉着程河清到一邊,小聲說了自己的病之後,程河清就明白過來。

    這是的了花柳病,會傳染的。

    他對婦科疾病研究不深,只能緩解。

    程河清給王瞎子開了幾副藥,告訴王瞎子這兩天不要同房,要想治,得去城裏看看。

    本來程河清以爲只有王瞎子得了這個病,但沒過一天,又有好幾個人找上他,也是因爲這個病。

    程河清鬱悶,這個病只能通過性交纔會傳染,爲啥一下子村裏人會有那麼多的病的。

    程河清給小翠把脈的時候,程黑也在旁邊。

    程河清說:“村裏也不知道咋回事,出現了好多得花柳病的。”

    程河清話剛落,小翠打了個激靈。

    這兩天她也看到了來找程河清看病的人,只要是個男的,八成都來自己這裏當過客人。

    她下面癢癢的難受,忍不住的想撓。

    難不成那些人都是被自己給傳染了

    小翠欲言又止,看着程河清,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可是她如果不說,自己不但難受的緊,連村裏人都遭殃。

    她恨下務村,是因爲王麻子。

    可如果因爲她一個人導致整個村子發生災難,十條命都不夠她賠的。

    小翠瞅了瞅程河清,欲言又止。

    小翠說:“俺有一件事一直沒告訴你。”

    程河清說:“你說,俺聽着。”

    小翠扭扭捏捏,支吾了半天才說:“那幾個來看病的人,好多都找過俺。”

    小翠說的隱晦,但程河清也聽得明白。

    下務村那麼小,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全村人都得知道,更何況小翠做皮肉生意這件事。

    怪不得小翠一直高燒不止,多半就是那個病鬧得。

    程河清氣,要是她早點來找自己,也不至於會變成這種後果。

    程河清說:“你咋不早說”

    小翠說:“俺早就給王麻子說俺難受,可他根本不聽,以爲俺是裝的。”

    越想越委屈,小翠的眼淚開始啪啪的往下掉。

    再怎麼說也沒用了,就算小翠知道錯了也沒辦法補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控制住病情。

    小翠的病時間太長,早就過了最佳治療日期,程河清只能盡最大努力讓她不那麼難受。

    村裏人來看病的越來越多,讓程河清急得團

    團轉。

    這麼隱私的事情,來看的多,那得的肯定還多。

    下務村彷彿陷入噩夢,幾乎一半以上的青壯年都得了這怪病,整天癢,癢的喫不下飯,癢的睡不着覺,更別提幹活。

    藥廠的工作耽誤了不說,連原來那些平常的工作都進行不下去。

    病的輕的,只是癢癢。

    病的重的,跟小翠一樣高燒不止。

    小翠三天兩次發一次燒,身體越來越虛,到最後連牀都下不來。

    程河清開了藥,剛開始還有點用,到後來對小翠一點用都沒有。

    看着小翠這副模樣,程河清感到害怕,他怕最後村裏的人都變成這副模樣。

    程河清急,大力更急。

    他雖然沒得這種病,可村裏變成這副模樣,簡直就是災難。

    他是村長,就得打理好村子。

    這是大夥兒給他的責任。

    也是國家給他的責任。

    他叫天天不行,叫地地不應,唯一指望的程河清還治不了這種病,一夜之前,他的頭髮白了一般。

    可那又咋辦,他只能指望程河清跟程黑,在下務村,只有程河清和程黑懂醫,只有程河清跟程黑能救村裏人。

    程河清因爲這事,天天熬夜,眼袋都快能耷拉到地上。

    第二天他一覺睡到中午才醒,就聽妮兒說大力跪在家門口,怎麼拉都拉不起來。

    程河清趕緊趕過去,拉着大力起來。

    程河清說:“你這是幹啥快起來快起來”

    見程河清出來,大力也就起來了。

    他今天一大早就過來,但妮兒說程河清在睡覺,要等一會。

    村裏的病人那麼多,程河清肯定忙得很。

    他還以爲程河清是不願意見自己,所以纔想出的這個理由過來搪塞自己。

    直到看到程河清真的是蓬頭垢面的趕出來,他才相信妮兒的話。

    大力摸了一把鼻涕,說:“俺以爲你不願意見俺。”

    程河清哭笑不得,趕緊把大力拉進屋。

    大力爲啥來,他心裏清楚。

    村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最急的莫不過就是大力。

    程河清說:“俺知道你心裏急,但是俺也沒辦法。俺在努力,你別急。”

    大力拍着手,急躁的說:“俺怎麼能不急,村裏的發展事小,可人的健康事大,一個個病成這樣,俺看着心裏就難受。”

    程河清拉着程黑商量該怎麼辦,治標不治本,根本起不到作用。

    村裏找不到辦法,那就只能去外面找。

    父子倆一合計,打算一起出村去城裏。

    程黑年輕的時候也認識幾個老中醫,雖然這麼多年沒聯繫過,不過他們的醫術他還是信任的。

    程河清讓大力在村裏呆着,安撫村民。

    他是村裏的主心骨,他要是慌了,那村裏的人豈不是完了。

    事不宜遲,當天晚上,程河清跟程黑就收拾了行李。

    兩個人準備明天天一亮就走,早一天,村裏的人就得勁一天。

    全村人都盼着他們能夠回來救自己,他們不能辜負村裏人的新人。

    程河清走的第一天,小翠又發起了高燒。

    這一次,她真的覺得自己要不行了。

    她撐不住了,病魔侵蝕了她的身體,閻王爺想要收她做地下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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