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都有個例外,喜鵲嫂痛成那副模樣,桂花不得不趕緊託着大肚子去找大力。
大力在山上搬磚,隔着老遠就看到桂花挺着大肚子跑過來。
大力三兩步上前扶着桂花,心裏就怕桂花一不小心摔倒。
桂花雖然沒有自家媳婦懷孕時間長,但肚子可不比喜鵲嫂的小。
王大毛天天對桂花緊張的要命,要是桂花一不小心出了啥事,那王大毛估計也不想活了。
大力說:“你瞅瞅你忙的啥,肚子裏還有個寶貝,你也不休息着點。”
喜鵲嫂氣喘吁吁,深吸了幾口大氣,說:“不好了你媳婦要生了。”
大力猛地擡起頭,這離生娃不還有一段時間嗎,怎麼現在就要生了。
大力急,也沒心思在這裏呆,慌慌忙忙就往喜鵲嫂那裏跑。
他一慌,什麼事都忘了,一心都撲在喜鵲嫂身上,巴不得現在長了翅膀飛過去,根本忘了叫程河清這一茬事。
等大力感到的時候,喜鵲嫂還在那裏疼得嗷嗷叫。
大力看到眼裏疼在心裏,他巴不得懷孕的是他,這樣喜鵲嫂也不用受這麼大的痛苦。
喜鵲嫂看着只有大力一個人來,說:“河清那,趕緊讓他過來”
大力什麼都不懂,來了最多能給喜鵲嫂一點心理安慰,實際上屁大點兒忙都幫不上。
大力聽到媳婦說的話,立馬往自己腦袋上錘了一拳。
他這個破腦子,怎麼就把這麼大的事給忘了沒有程河清,他就算再着急又有啥用
可是大力也放不下媳婦,畢竟在這裏看着才心安。
大力起身,心想周圍還有沒有什麼人閒在帳篷裏,好幫忙去叫一下程河清。
他還沒來得及走,就看到不遠處程河清的身影跑了過來。
大力喜,趕緊招呼程河清過來。
程河清來不及數落大力,這麼大的事情第一反應肯定是得叫他過來,要不是人家桂花有心。他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
程河清給喜鵲嫂好好的看了看,扒了扒眼睛,診了一下脈,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幸虧不是早產,只是動了胎氣。
程河清讓喜鵲嫂好好休息,近期不要大喜或者大悲,這樣都會讓胎氣受損。
程河清建議讓喜鵲嫂在城裏生產,一是因爲村裏受了大災,現在連個房子都沒有,上哪裏生孩子。二是因爲她現在動了胎氣,胎兒極有可能早產。
大力聽程河清的話,趕緊把喜鵲嫂送到城裏。
生孩子可不是別的小事,兩個大寶貝都是大力的心頭肉,一個都不能出了岔子。
可是到了城裏才知道,醫院裏現在牀位緊張的厲害,醫生建議讓喜鵲嫂快生了再來。
要是他們在城裏住,那也就罷了,籠統不過一會的距離,豈不是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可是他們都是村裏人,等快生了根本來不及再往醫院裏送。
大力愁,本來想在旁邊住個賓館。
可是一去,發現都是跟他們一樣情況的人,眼巴巴等着醫院的牀位。
程河清厲害,好歹在城裏還有認識的人,但他不行,他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活那麼大去過城裏的次數屈指可數。
程河清帶着大力去了李老憨家,自從爽兒結了婚,李老憨就一直跟老伴兩個人在家,那麼大的家,空落落的,就算大力一家住個幾天也沒啥。
況且李老憨有車,要是喜鵲嫂一有什麼不對勁,直接就能往醫院裏拉。
李老憨看着程河清來了,高興壞了。
都說女兒嫁人之後才知道多捨不得,李老憨對這句話深有感受。
以前爽兒天天在家的時候,李老憨天天嫌棄爽兒宅在家裏。
現在爽兒嫁了人,李老憨開始掰着手算爽兒回家的日子。
剛開始的時候,爽兒還每週都回家一趟,李老憨覺得沒啥,還說都嫁出去了天天回家豈不是讓婆婆嫌棄。
到了後來,就一個月來一次。
這一回,李老憨算了算,一個月都已經冒出好幾日的頭,也沒見爽兒給他來個電話。
白天李老憨出去忙,還感受不到寂寞。
但一到夜裏,他就開始難受。
諾大的家,就剩他們兩口子,這種感覺,可想而知有多難受。
李老憨甚至開始有些後悔當初怎麼沒有答應程河清的話,這樣他也不用那麼寂寞。
以前爽兒的房間是個雙人大牀,讓大力跟喜鵲嫂住,也勉強夠了。
雖然是陌生人,但好在有程河清在,幾個人相處起來還不至於那麼尷尬。
晚上喫完飯,程河清跟李老憨坐在沙發上。
村裏出了那麼大的事,以前跟李老憨借的錢肯定是暫時還不起。
李老憨擺擺手,他手頭還有點錢,等程河清什麼時候有錢了什麼時候再給也不遲。
程河清感激,他覺得自己真是幸運,遇到李老憨這樣的好人。
爽兒跟天明結婚也快一年,但程河清卻沒聽到爽兒懷孕的消息。
要是放在村裏,結果別說一年,一般三四個月肚子就會有了動靜。
難不成是自己還沒有救好爽兒不應該呀,連大力都治好了,爽兒不應該一點動靜都沒有。
程河清問李老憨爽兒的情況,說:“爽兒的肚子還沒有動靜嗎,去醫院檢查的時候。不是說好的差不多了嗎,難不成又出了什麼岔子”
一提到爽兒,李老憨就氣不打一處來。
李老憨說:“也不知道現在年輕人是怎麼想的,爽兒說她纔剛結婚,還想過兩年兩人生活才考慮要不要孩子。俺真是想不明白,要是放在以前,那結了婚不是緊接着要孩子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行,大的不回家不說,還不願意給俺生個小的玩。早知道是這樣,俺就不讓爽兒結婚,多陪在俺身邊呆幾年也是好的。”
說完,李老憨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媳婦天天往孃家跑的,但就算這樣想。也不能讓李老憨的心感到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