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陸長天嘗試着喊了兩聲,卻被濃煙嗆得差點吸不上氣來。
加上陸長天對房間很不熟悉,只能用沾溼了水的衣袖掩着口鼻,艱難搜尋。
不過幸得火光越來越大,火光之中,濃煙退散,先前光線微弱的屋子裏,此刻明亮如白晝。
透過火光的閃動,陸長天突然發現一個模糊的身影,在不遠處的過道一閃而過,他快步跟了上去。
不料身後突然傳來啪嗒一聲巨響,陸長天扭頭一看被燒化的門框轟然砸了下來。
眼看火勢越來越大,幾乎完全阻斷來路,再不及時退出只怕自身難保,但林湘的身影顯然是在裏走,沒想退回去,他又怎麼可以將她一個人扔在火海里
陸長天咬咬牙,邁開大步朝那身影閃過的方向走去。
隨着火勢的燃燒,周圍的熱浪一波波襲來,簡直快將人烤化了,陸長天額頭已經汩汩冒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然而,一番搜尋之後,卻一無所獲,連着的這幾屋子壓根沒有林湘的蹤跡。
正一籌莫展之際,突然,聽見“嗒”一聲輕響,像是木板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陸長天神色一凝,憑藉着極其敏銳的聽覺,瞬間往聲音發出的方向摸索而去。
然而沒有找到人之前,卻先摸索到一塊巴掌大的陶藝杯子,杯子的口上一邊豎着對兔子耳朵,一邊趴着只老虎。
不知爲何,看着這隻杯子,陸長天宛若觸電,突然靈光一閃,一幅畫面突然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哪有那麼醜的兔子”
那馬尾少女絲毫不惱,斜睨他一眼,用手中的畫筆指了指兔子耳朵旁的老虎,微笑道,“再醜又怎樣,至少比某人的老虎強多了”
男人伸手去掐她的臉,卻被少女靈巧躲過,順勢用畫筆給他花了一道鬍子。
“你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你是活膩了看看本少爺怎麼收拾你”
兩人歡快的打鬧聲隔着模糊畫面斷斷續續地傳來,陸長天卻覺得無比地清晰明亮。
那是他和林湘的記憶那些被他遺忘在角落的曾經
明明曾經的記憶那麼明亮,那麼美妙,他爲什麼要忘記他怎麼捨得忘記
陸長天心中猶如打翻了一碗苦茶熬製的甜湯,頓時五味陳雜,但一波突然襲來的熱浪頓時讓他清醒過來。
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林湘
會不會她原本就是回來拿着東西的
既然東西在,那她肯定也走不遠
這個念頭一生起,陸長天頓時有了信心,他收起快被烤成黑炭的陶製品,心急如焚地朝附近的火堆摸索過去。
果然看見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兒蜷縮在角落裏,懷裏還死死抱着一個燒得焦黑的鐵盒子,已然有些迷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