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情:權路官途 >150:戴着面具生存
    陳天樂忙到好晚纔回家,是妻子給他開的門,這也在他意料之中,曼琴和他鬧情緒,一般不會超過幾個小時。

    中午到現在已經過去數個小時,再大的氣也消了。

    李曼琴接過他手中的公文包,“怎麼這樣晚纔回來?加班還是應酬?”

    陳天樂低着頭換拖鞋。“亦云呢,睡了嗎?”

    “他哪裏敢睡。”李曼琴幽怨地看着他。“今天下午的事,孩子都跟我說了,你也是,發那麼大火幹什麼?他那麼大個人了,又不是不懂事,在外面還是多多少少給他留點面子,二十多歲的男子漢,他也是有自尊的,別動不動就吹鬍子瞪眼睛的,他今天都讓你給嚇壞了,下午跑到醫院一直陪着我,哪也不敢去了。”

    “不知道內情就沒有發言權。”陳天樂不滿地說。“亦云呢,讓他出來,我有話要跟他說。”

    “噓。”李曼琴作了個手勢,輕聲細語地說。“他在沙發上睡着了。”

    寬大的沙發裏。

    亦云靜靜地睡着了,他枕着自已的雙臂,身體蜷縮着,眼畔處稍顯疲倦。

    陳天樂靜靜地看了看熟睡的亦云,心說,這孩子,睡着了還是那麼好看,讓他根本沒法相信那個謝寶珍就是他的親媽媽。

    媽媽長相一般般,卻能生出這麼俊美的兒子,有些不可思議!

    看着亦云在沙發裏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陳天樂本來想要好好說教一番,最後還是放棄了,他實在不忍心叫醒亦云。

    李曼琴走到他身邊。“看他疲倦的樣子,一定是在外面累着了,回來這兩天也沒好好休息休息,下午又在醫院辦公室等了我一個下午,讓他回來硬是不回,非得等着我下班一起回來。”

    陳天樂伸手在妻子肩上拍了拍,輕聲說。“跟我去裏面,我有話跟你說。”

    李曼琴怕天樂又提亦云親媽媽的事,她凝視着他。“舊話重提就免了,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你還有什麼話?”

    “你跟我來。”陳天樂眉心深鎖。

    還在遲疑的李曼琴,看着自已男人走進房間,她也不自覺地跟了過去,進去的時候還把門給關上了。

    臥室裏有兩把套椅,陳天樂沒有坐椅子,直接坐在牀邊上,伸手在邊上拍了拍。“曼琴,你坐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說什麼?”李曼琴溫順地坐在陳天樂身邊。“亦云跟曼妮出去喫飯的事嗎?這個我已經知道了。”

    陳天樂湊近妻子耳邊,將謝寶權企圖強暴曼妮的事說了,驚得李曼琴張大着嘴半天合不起來。

    見妻子這副模樣,陳天樂伸着手在妻子眼前晃動着。“曼琴,你沒事吧?”

    李曼琴眼底有潮溼在起來,哽咽着。“曼妮、她、沒事吧?”

    “沒事的人是我,他和謝寶權都受了傷。”陳天樂輕描淡寫地描述着。“我當時氣得打了謝寶權,沒想到這狗東西反手打了過來,是曼妮替我捱了謝寶權那一拳,曼妮的臉當時就腫了起來。”

    李曼琴的心忽然就那麼脆弱地裂開了,她喃聲說。“你們倆還真是一個有情、一個有義,你爲了她,連謝寶權也敢打,得罪了這種小人,你今後的日子怕是消停不了。曼妮對你的愛,那更不用說,我看讓她替你去死都無怨無悔,好一對感天動地的有情人……”

    “你說些什麼瘋言瘋語?”陳天樂無語極了,“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替我拿拿主義,沒想到,你卻在這裏喝醋。”

    “天樂,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該讓位給曼妮?”李曼琴惶恐極了。“亦云跟曼妮也合得來,說實話,你們三個走出去纔像真正的一家人,也許,我們平時都習慣了演戲,不管是刻意的,還是不經意的,我總覺得那是在演戲,是演給外人看的。我發現,亦云說起他小姨來,眉眼都是笑意,我這個當媽的都忍不住要喫醋了。”

    “李曼琴,你醒醒吧!”陳天樂凝視着她。“李曼妮那纔是在演戲好不好?一直以來,她的動機都不純,從我們這裏打不開缺口,就試圖從亦云那裏找到突破口,經歷了這麼多事,你難道還不清楚你妹的手段?她不只是在我們面前演,還在衆人面前演,遇上什麼樣的人就戴什麼樣的面具,演戲已經成了她生存的主要手段,確切點說,戴着面具生活已經成爲她的一種本能,這是她的自私造就的,所以,我不能讓亦云和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小姨攪和在一起,我想你也不希望孩子學壞吧?”

    “你說曼妮帶着面具生活,難道你就不是這樣子?”李曼琴眼底的溼潤更濃。“要不然你怎麼會突然跑去和她約會?”

    陳天樂搖了搖頭人,女人的較真讓人要瘋的節奏。

    他滑動着手機,翻出李曼妮發給他的信息,伸到妻子眼前。“你自已看吧,這是她發給我的信息,這事,我之前也跟你講過,她手裏有那些見不得光的照片,雖然是她設計的圈套,可這些照片一旦外泄出去,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現在,我是被拿住了軟處,看到她這信息,你說我敢不去嗎?去了說不定還能有商量的餘地,如果不去,她撕破臉將這些照片外泄出去,那我陳天樂只有死路一條,我死不足惜,只是會害你和孩子受苦受累。”

    “你自找的,怨得了誰?”李曼琴低咕了聲。

    “是,我知道我罪有應得,可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陳天樂甚至是在哀求妻子。“你想想,我要是有個閃失,得利的人還不是謝寶權,他這種人,不把老百姓置於水深火熱中才怪,要是劉明亮書記還在,說不定我早就向組織坦白這件事了。”

    李曼琴仰起臉,笑得似乎毫不在意,只是聲音有些哽咽。“你……是不是需要我幫忙?幫你找曼妮要回那些威脅你仕途的照片?需要我怎麼做,你吩咐就是,這麼多年,我一直是個逆來順受的女人,你也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你說的話我什麼時候反對過?”

    陳天樂心底一緊,他抓起妻子的手,低頭吻了吻了她的手背,凝視着故作輕鬆的妻子,心痛地說。“曼琴,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也是於事無補。”陳天樂情緒很低地說。“我們是夫妻,我什麼也沒有隱瞞,不敢求你的原諒,只求你不要中了外人的奸計,那樣的話,我真的會崩潰,別人算計我沒什麼,最怕的就是親人反目成仇。”

    “親人早就成仇了。”李曼琴撇了撇嘴。“我和曼妮這一對親姐妹,已經比仇人還要仇人。”

    亦云醒過來,他聽到爸媽房間有說話聲,悄悄走到門邊側耳細聽,心說,一定是老媽在替自已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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