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情:權路官途 >320:護花使者
    溫暖的病房裏,安靜得彷彿沒有了任何呼吸。

    明亮的白熾燈強烈而又刺眼地照射在可馨臉上,好像剛剛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夢裏不僅有無盡的黑暗,還有許多追殺自已的壞人,她不要命地奔跑着。

    可無論她怎麼奔跑,卻還是沒能躲過壞人的追殺。

    在她絕望和無助的時候,好像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她在慢慢迴響着這個熟悉的聲音。

    在她記起那是陳天樂的聲音時,腦部又重重地捱了一棍,接着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在那無盡的、長長的黑暗中,強烈的燈光最終還是灼痛了她的雙眼,伴隨着全身的痠痛,她終於慢慢地睜開眼來。

    夢中,那死寂一般的黑暗和追殺讓她十分害怕,甚至恐懼得全身發顫。

    身體是溫暖的,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顫抖。

    視線觸及到天花板上,懸掛着灼亮的燈,難怪她醒來就覺得眼睛有些刺痛,原來是這燈光灼痛了自已。

    一眼望過去,窗簾遮得嚴嚴實實,她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只覺得這房裏太安靜了。

    安靜得讓她害怕。

    伴隨着全身的疼痛,她輕輕地伸展着雙臂,似乎這雙臂已經痛得失去了知覺,麻麻的,擡了擡,想要放棄,卻又不甘心,又慢慢地伸展着雙臂。

    怎麼會這樣?

    雙臂還是沒有知覺,她努力地想要坐起來,似乎全身的疼痛牽一而發,痛!真的好痛!

    努力掙扎着坐了起來。

    她痛得幾乎昏過去,在身體快要倒下去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

    她默默地看着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依舊有着“上帝”般的關心與急切,這是她最熟悉的眼神,海邊的一幕又在可馨腦海中浮現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不是夢。

    陌生的是,他眼中有着不可莫名的傷感,似怨、似責、似愛、似恨,她真的傻傻分不清了。

    他的雙臂十分有力,就像她弱不驚風的身體在快要失去重託的時候,他的雙臂起到了託付起她所有的重量,而他修長而有力的雙臂則成了她背後最強的支撐點。

    她睫毛微微地顫動着,嘴脣也輕輕地翕動着,她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反而從顫動的睫毛中滾出了晶瑩的淚花,她想起所發生的一切。

    是眼前這個托住自已的男人救了自已,從海邊相識至今,他已經是第三次救她了。

    她蒼白的臉上淌過一行行淚水,她真的沒想到,夢醒後還能見到他,想起他與壞人打鬥時的情景,不由得替他暗暗擔心,而她除了添亂卻什麼都幫不上。

    在輕輕地閉了下眼睛後,她大大地呼出一口氣,再次緩緩地睜開眼睛,看着這張失而復得的臉失聲痛哭起來。

    雙眼被淚水模糊了,她看不清他的模樣,只是發覺他的臉離自已越來越近,近得似乎要觸到自已的臉。

    最後,他深情地吻了吻。

    這一刻,她似乎回到了現實,發現自已確實不是在夢中,而是實實在在地躺在陳天樂懷中。

    面對那麼多窮兇極惡的壞人,他沒有死,甚至一點傷也沒有,她突然覺得好幸運,不覺雙手緊摟上他的脖子。

    先前還麻痛的手此時也靈活自如起來。

    他抱着她。

    她也緊緊地摟着他。

    兩個人以一種親密暖昧的姿勢相互抱着,那種溢滿心間的喜悅在瀰漫開來。

    劫後餘生,還能這樣相互擁抱着,真是好啊!

    望着寫滿愛意的臉,她心中又喜又悲,好怕這一切瞬間又要被打回現實。

    有情又怎麼樣?可她從來沒有忘記爺爺奶奶的死,她的親人都是因爲眼前的男人而冤死異鄉,這是她心裏永遠也無法抹去的痛,也是糾纏在她心中的魔鬼。

    每當夜深人靜時,這隻可怕的魔鬼就會跑出來永無止境地折磨着她,讓她不得不咬牙切齒地誓要爲爺爺奶奶報仇。

    曾經的過往,如同幻燈片一樣又在眼前交換着閃現出來,她終於還是喫力地推開他。“放開我!”

    失去親人的悲痛始終還是無法釋懷,救她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要讓她時時刻刻活在無盡的自責和悔恨之中,要是從來就沒相遇,或許她的人生是另一幅畫卷。

    既使沒有刻骨銘心的愛也沒什麼,至少,她不會像現在這般痛苦與難過,糾結與難堪。

    她迫使自已不再去看他那張深深吸引着自已的臉,還有那雙會散發魔力的眼睛。

    “是不是不舒服?”陳天樂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輕輕地將她平放在病牀上,迅速按下呼叫鈴。

    手背還在可馨的額頭處探了探,然後再將手放在自已額頭上探了探,體溫着不多,證明她沒有發高燒,醫生說她可能在冰冷的地上待久了,有可能會感冒發燒。

    護士小姐進來,陳天樂對她說。“麻煩你叫值班醫生過來看看,她現在醒了,卻還是十分難受。”

    現在是半夜,護士不想去吵醒值班醫生,她上前仔細地查看了一番,甚至還替她量了量體溫,然後對陳天樂說。“沒事,一切都很正常。”

    陳天樂堅持着。“可她爲什麼很難受的樣子?”

    護士小姐說。“可能是因爲驚嚇過度的後遺症,不是什麼大問題,能這麼快醒來,說明她也沒受什麼內傷,入院時我們該做的檢查都做了,一切正常,不用擔心,過些時間她就沒事了。”

    可馨自已開口說。“我沒事,只是全身有些痠痛,應該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她都這麼說了,陳天樂只好看着護士小姐離去。

    他還是不放心地問她。“你確定沒事?我看你表情十分痛苦,有什麼一定要說出來,這裏是醫院,醫生會給治疼療傷,別一個人撐着,知道嗎?”

    她當然知道爲什麼如此痛苦,身體的痠痛算什麼,根本不及心口上的傷萬分之一疼痛,就算他們相互有情又怎樣?終歸是擺不脫世俗的眼光,到最後還是橋歸橋、路歸路。

    她沒有看陳天樂,平靜地說。“我真的沒什麼,你看都醒過來了,還能有什麼?不過,我好像記起來了,是你救了我們,謝謝你再次救了我和嘉欣。”

    陳天樂笑了。“是啊,爲什麼我總是在救你?依我看啊,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所以纔會這輩子要用救你來還債,要不然,每次你在危難的時候,爲什麼救你的人總是我?”

    “他們都還好嗎?”可馨是想問嘉欣好不好,可她想到現場還有陳亦云和李曼琴,要不是他們同心協力來救自已,說不定她現在真的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被一羣那麼噁心的男人強了,她鐵定不會苟且偷生,不如一了百了來得痛快。

    “你是問誰?”陳天樂靜靜地坐在她身邊,“是你那個助理還是我的家人?”

    “都問。”

    “你的助理沒事,她還特別勇敢,在你被長棍打暈後,她還打倒了個壞人,也算是替你這個院長報了仇。”陳天樂跟講故事一樣說着。“不好的是,我兒子他受傷了。”

    可馨的眼神終於轉過來,緊緊地盯着他輕描淡寫的樣子,好像他嘴裏講出來的故事不是發生在自已身上,而是在講別人家發生的事一樣淡定。

    見她突然將目光緊緊地鎖住自已,他停頓下來,也緊緊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可馨見他不繼續往下說,急得問他。“他傷得嚴重嗎?”

    “還好。”陳天樂嘆了口氣。“這小子是替我擋了一刀,好在那一刀扎偏了,傷了左膀子,幸好不是右膀,不然,做事就太不方便了,就是拿筆寫字都不方便。”

    她不停地自責起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你確實連累了大家。”陳天樂在她臉上輕輕地拭着,心疼萬分地說。“以後啊,千萬不要衝動,遇到苗小妙那樣的女人,你得動動腦子,千萬不要和她正面衝突,這種心眼狹小的女人特別愛面子,她咽不下這口氣,所以纔會惹出這麼麻煩事來。”

    可馨十分喫驚地問。“難道那些人是苗小妙找來的?”

    陳天樂點了點頭。“還好你命大,要不是亦云去養老院開謝軍的車,他說順道進去看看你,無意中卻聽到苗小妙找人害你們的事,要不然,我就是長了三頭六臂也沒辦法趕去救你們。好在,亦云及時通知了曼琴,要不是他一路追蹤過來,我和曼琴也無法找到你們,今天確實是亦云立了功,那幾個害你們的人都一網打盡了,全關在雙龍派出所裏,你要是不解氣,可以去那裏打打他們出出心中的怨氣,這是我給你的特許,可以帶着你的助理一起去。”

    可馨努力地想掩蓋心底的起伏,她真的有點不敢相信,這一切

    都是陳天樂的家人在幫忙,而且,中間最重要的聯繫人還是李曼琴,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看着自已被人害死不是更好嗎?爲什麼還要和陳天樂一起來救自已?

    如果只是爲了在兒子面前扮演好人,她也用不着自已衝鋒陷陣來那麼危險的地方?

    可在醫院將自已按在手術檯上死命流掉孩子的時候,她爲什麼不手下留情?

    李曼琴那恐怖而又殘忍的一幕讓可馨到死也不會忘記,她是個十分陰險狡詐的女人,一邊裝成好人,一邊暗中殘害你,直到你痛不欲生還要在你傷口上撒鹽的那種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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