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情:權路官途 >354:道貌岸然
    他不由問自已,有這個必要嗎?

    王力恆跟自已關係又不好,他能有什麼重要事與自已商量?

    會不會自已被王力恆給耍了?

    看看姓王的,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電話號碼也不是自已的,陳天樂估計,開房間的證件也不是王力恆的,也許是借了同姓朋友的身份證來開的房。

    姓王的小心翼翼成這樣,到底是爲了什麼?

    剛剛燒開水時還有聲音,現在靜下來突有些害怕,窗戶拉上了厚重的窗簾,要不是屋裏亮起燈光,他會分不清白天和晚上,現在已經七點鐘了。

    他這一天就早上吃了碗麪條,等個泡麪都等得有些急不可待,中途去揭開看了幾次,待蜷曲的面剛一舒展開來,他就拿着叉子將方便麪抖散喫起來。

    吃麪的“呼啦”聲讓他又有了生機,只是,這一碗麪沒呼啦幾下就完了。

    摸着還不是太飽的肚皮,心裏好想曼琴做的飯菜,在家裏,曼琴每天晚上都做好他喜歡喫的飯菜等着他,一進屋就能喫到熱氣騰騰的飯菜,還是在家裏好啊。

    喫完方便麪,陳天樂的腹痛暫緩,他試着將電視打開,再過一會要看新聞聯播了,這是他每天必看的節目。

    等他看完新聞聯播,王力恆還沒有來,陳天樂有些坐不住了,他在房間裏不停地轉圈。

    這一刻,陳天樂不覺有些擔心,這王力恆不會是因爲李曼妮而報復自已吧?

    李曼妮與他的關係,他早就看出來了,還有那次王力恆喫醋的樣子都記憶憂新,這老東西,該不會是爲了喫醋要收拾自已吧?陳天樂怕自已出意外,想給曼琴打個電話,可轉念一想,曼琴要是問起來,他該如何說呢?

    最後,他還是放棄給曼琴打電話的衝動,不想讓曼琴爲自已擔驚受怕。

    都這麼晚了,王力恆還沒有出現,真是怪事了,約自已到這裏來商量事情,還定出那麼多規矩,他什麼都照辦了,爲什麼這邀約之人還遲遲不肯現身?

    如果傳言是真,王力恆會不會是想聯合自已給謝寶權壓力?要不然,王力恆這麼神神祕祕幹什麼?

    也許是被謝寶權的過河拆橋給激怒了,也許是想不輸老臉,所以纔想要在仕途上再絆謝寶權一下。

    傳言說謝寶通過王力恆的引存又攀上另外的高枝,如果是這樣,王力恆那也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

    可他找我陳天樂能做什麼?不管是謝寶權權當書記,還是他陳天樂當書記,那也不是王力恆這個退休老頭應該操心的事啊?

    就算謝寶權幕後工作做得再多,可最後定板的還得是組織上的事情。

    既然是組織上的事情,王力恆找自已出來爲什麼還要這樣小心翼翼?

    陳天樂百思不得其解,王力恆雖然退休了,可他上面的關係網還是挺多的,曾經的老部下現在當權的也不少,還有他最爲驕傲的就是三個子女。

    三個子女都在機關單位任要職,這樣一個家庭,不管他退不退休,他的關係都是存在的,不像別的退休幹部,人走茶涼,王力恆這杯茶涼不了,就憑他家幾個子女錯縮複雜的關係網就一定涼不了。

    謝寶權那麼聰明的人,爲什麼會看不透這些?陳天樂越來越看不明白,深懂鑽營之道的謝寶權怎麼放棄王力恆這顆大樹?這真的很不合常理?

    姓謝的一心想當東海的一把手,他應該清楚王力恆的實力和威力?即使他謝寶權現在覺得當一把手是十拿九穩的事,可沒到最後下文,誰能說得清楚會發生什麼變節?

    陳天樂實在是猜不透王力恆找自已的意圖,他心情越來越煩燥,坐立不安起來。

    如果真是關於謝寶權升職一事,姓王的也犯不着這樣大費周章,既然王力恆都得到消息了,那肯定也經過常委討論過,而且還一致同意過,既然是這樣,這樣的風聲應該早就飛到東海,哪裏還會是什麼保密消息,值得姓王的千辛萬苦來跟自已說此事嗎?

    這一切假設都成立的話,作爲王力恆所假想的情敵,他要是真正想打擊我陳天樂,也不用這麼麻煩,直接一個電話告訴我這些不是省時省力得多?

    他這麼周到細緻的安排,究竟是爲了什麼?

    作爲政敵的幫手,他這樣做是要暗示我什麼嗎?

    想了許多後,陳天樂還是無法相信王力恆,雖然王力恆是正面形象的化身,可在陳天樂看來,這人誠府極深,絕對不是大家表面看到的那樣簡單。

    陳天樂與王力恆交往甚少,也並不是看他與謝寶權交往密切而對姓王的有什麼誠見,而是這個王力恆在陳天樂心裏確實不是什麼好人,雖然姓王的很會僞裝,可陳天樂還是能洞悉到別人都不能看到的陰暗面。

    不說別的,就說李曼妮的曼寶集團,其中要是沒有王力恆的幫助,僅憑謝寶權的力量是不可能有現在的曼寶集團,想想也知道,李曼妮一個既沒文憑、又沒背景的農村女人,想要在激烈的商戰中闖出一片屬於自已的天地是沒那麼容易的,

    王力恆在位時,對陳天樂所表現的不爽和冷漠,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因爲他是謝寶權的靠山嘛,自然會對陳天樂看不順眼,尤其是陳天樂看出王力恆喫醋後,他心裏對這個一本正經的老領導更是沒好印象,在王力恆那副道貌岸然的皮囊下原來是那麼的醜陃不堪,原來謝寶權攀官場的利器是李曼妮。

    看起來,謝寶權在中間充當了拉皮條的勾當,要不然,王力恆憑什麼要對謝寶權那麼好?

    這其中的交易不明而喻,只是,如今風向好像在變,變得陳天樂也捲了進來,不管是作爲王力恆的假想情敵,還是作爲謝寶權的絆腳石,這兩者似乎都不能讓陳天樂與王力恆成爲相互信信的人,也就是說,他這次冒冒失失前來有些唐突。

    陳天樂這樣分析着,差不多九點鐘的時候,終於傳來弱弱的敲門聲,好像有氣無力的樣子,陳天樂心想,應該不是王力恆來了,印象中的王力恆身體好得很,怎麼會敲個門都這般有氣無力?

    當他拉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居然是王力恆,他側身讓對方理進,然後關上門看着王力恆。

    王力恆在屋裏轉了一圈後,定定地審視着陳天樂,看得陳天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大晚上的約自已在這裏開房,還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陳天樂,很容易讓人難爲情。

    在陳天樂不好意思低下頭時,王力恆向他伸出手,他也只好象徵性地與對方握了握手,然後不冷不熱地聊了些一路來的經過,聽說路上堵了幾個小時的車,王力恆深表歉意地說。“辛苦了!辛苦了!要不是我這老頭子多事,陳市長今天也不會喫苦受罪。”

    “老領導,千萬別這麼說。”陳天樂接茬。“你這麼說,我真的會不好意思!看看老領導一身正氣,退休了還要操勞,與老領導的辛苦比起來,我這算不了什麼。”

    王力恆笑着請陳天樂入座,彷彿他纔是這間房的主人,而陳天樂這個先入住的客人始終還是個客人,在陳天樂落坐後,王力恆從隨身公文包裏取出一疊信件交給陳天樂。

    這是什麼?陳天樂的背挺了起來,他在想,以王力恆這般的謹小慎微,這些信件一定是十分絕密的,甚至還和自已息息相關,要不然,他不會以這樣的方式遞給自已。

    陳天樂接過那些信認真地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有二十五封信,看上面的筆跡,有的久遠得字跡都模糊了,他將那些信件放在桌子上,對王力恆說。“老領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匿名信件應該是告我的,對吧?”

    王力恆認真地點了點頭。“小陳啊,你很聰明,一下就猜到了,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爲什麼你這麼有能力的一個好乾部,爲什麼總是竟爭不過一個曾經的下屬?”

    這一點,陳天樂早就心知肚明,他這一路走來,不僅與稿寶權你追我趕,姓謝的早就企圖超越他陳天樂,看來,如果不是這些莫名奇妙的匿名信,他陳天樂的仕途之路就不會這麼蒼白無力。

    王力恆將這些信件交給他,陳天樂雖然有些意外,卻還不至於大驚小怪,他早就明白,在這些年裏,他的每一次上升都阻力重重,如果單獨是他一個人升職,這事絕對會黃。如果是他與謝寶權同時升職,這事就一定能成。

    細細想想,這其中的深意就明白了,那個一直搞名堂的人就是謝寶權,姓謝的不想陳天樂職位高過自已,哪怕是平起平坐也行。

    不用看,陳天樂也猜到這些信件的內容,組織上無數次找他談過話,也明裏暗裏問過好多事情,雖然最後沒有真正查出什麼,可這些各種各樣的匿名信還是成了他升職路上的絆腳石。

    陳天樂對着王力恆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他似是而懂地看着王力恆,“我不明白老領導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這些匿名信是我那個曾經的下屬寫的?”

    王力恆點頭,然後慚愧地說。“小陳啊,是我用人不當啊,這些信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可以這樣說,在這二十多年來,各種各樣告你的匿名信從來沒有停止過,到我手上的就有這麼多,也許還有許多落在別人手裏。別人是越活越糊塗,我卻是越活越清醒,我是退體後閒來無事,就慢慢琢磨這些事,越琢磨就越出問題,我想我是中了別人用心之人的圈套。人嘛,都有犯錯的時候,哪怕醒悟得遲了些,但念在我一把年紀、又知錯能改的份上,望陳市長你不要怪罪我這個曾經的老上級纔是。”

    /34/3ml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