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被李曼妮給算計了,陳天樂真是苦不堪言。
在他心,一直瞧不起李曼妮。
瞧不起李曼妮,不是因爲她不夠漂亮,而是因爲她心腸太壞!做人做事都是不擇手段。
這麼多年,陳天樂因爲李曼妮的不知羞恥,而下令兒子不準接近李曼妮。
想起昨晚的事,他覺得自已成了罪人,不只對不起岳父岳母,而且還對不起善良的曼琴。
而不明真相的李曼琴,以前也同樣是懷着愧疚的心情,覺得自已不能生育而對不起這個家,對不起丈夫。
原本相愛的兩人,最後成了相敬如賓的陌生人。
同一個屋檐下生活,彼此間早沒了夫妻之實,有的只是一種相依爲命的親情。
正在沉思的陳天樂被腳步聲喚醒,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不用猜,一定又是李曼妮來了。
陳天樂恨得咬牙齒,這個女人,真是見縫插針!
果然,李曼妮一到門口,假裝驚訝地叫起來,“哎呀,原來天樂也在這啊!難怪我去你家敲門沒人應聲。”
陳天樂站起來,心想,既然去過我家,那一定知道門換了鑰匙,要不然,她也不會急急往這裏趕,“你姐都成這樣了,如果你還有人性的話,麻煩你淡出我們的生活,我想,你姐她也不想看到你……”
李曼妮進屋把門關,妖嬈地甩了下頭髮,“天樂,姐不想看到我沒關係,只要你喜歡看到我行。昨晚不是挺好嗎?幹嘛要換鑰匙?”
“你真噁心!”陳天樂一字一頓地吐出來。
“天樂,嘴別這麼毒!”李曼妮風情萬種地伸手扯了扯陳天樂的衣角,“瞧,衣服都皺成這樣了,晚我去家裏幫你燙燙!要在家裏等我喲!”
陳天樂臉色一變,眼睛裏似要噴出火焰,拍開她拉扯衣角的手,用極其威嚴的語氣喝斥道:“李曼妮,你給我滾出去!你要是不滾出去,我把你給扔出去!”
李曼妮氣得花容月貌都擠成一堆,冷嘲熱諷威脅道,“你扔啊,你扔啊,我量你沒那個膽量,你要敢扔我,保證明天的新聞會這樣標出來,陳市長偷情被老婆發現,害老婆出車禍成植物人,爲姐姐討公道,小姨妹被喪心病狂的姐夫從病房裏扔了出來……”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究竟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很簡單,跟我結婚,把實情告訴兒子。”
“休想!”
“那你等着瞧!”李曼妮飛快地甩門而去。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李曼妮回到自已的另一處別墅,拼命地砸茶杯出氣。
嚇得家的保姆都不敢近前,只是遠遠的看着,怯怯地問,“李總,你沒事吧?”
她氣得滿臉通紅,正愁沒出氣對象,抓起一個茶杯朝保姆扔去。
保姆身子一傾,躲是躲過了,卻再也不敢出聲問她了,只好悄悄溜進廚房忙碌去,惹不起躲得起,想不到優雅的李總髮起飆這麼兇悍看人真不能看外表。
很明顯,陳天樂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承認她,他寧可守着一個半死不活的植物人,也不願跟自已在一起。
她不明白,自已姐姐漂亮,又姐姐有本事,像她這種女人,在哪都是焦點,爲什麼她是入不了他的法眼?
爲什麼?爲什麼?……
茶杯被她砸得稀哩嘩啦響,可她的心還是想不通,內心的無助和忐忑讓她更加彷徨和迷惑,姐姐有什麼好?他願意那樣死心塌地守着?
她的心情低落到極點,雖然在他面前說出了狠話,如果真要去做,卻又無法做到。
畢竟他是自已孩子的親生父親,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精明的李曼妮哪能不懂這個道理。
如果陳天樂失勢,那倒黴的不只是兒子,連她這個市長的小姨子也會失勢,雖然她靠的是自已,但多多少少也有人會看在這一層裙帶關係,時常罩着自已那也是肯定的。
其實,一開始,她也沒想把姐姐逼絕路,只是用想天樂外遇的證據來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然後她只等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沒想到,陳天樂會愛戲的女人,這纔會引發一系列的悲劇演。
李曼琴出事後,她有過悲傷,可終究敵不過她的私心,最終還是沉淪進瘋狂的愛戀不能自拔。
她不能沒有陳天樂和兒子,她只想奪回屬於自已的一切。
在她看來,這是人之常情,一點也不過份。
看着姐姐昏迷不醒,她還癡心妄想,只要天樂能敞開心懷接受自已,她也不介意照顧姐姐一輩子。
可陳天樂視她如毒蛇猛獸,這讓事業有成的漂亮女企業家情何以堪?
恨她爲什麼不死去?
死了也一了百了,省得這樣折磨活着的人。
甚至有一種魚死破的衝動,想要把這一切告訴高齡的父母,想要讓他們出來爲自已二十多年的委屈討公道。
想到這裏,李曼妮全身一個激顫,彷彿開了竅般,一拍腦門,對哦,現在姐姐已是個沒指望的人了,或許年邁的父母出面,姐夫不忍心,說不定這將是一個新的轉機。
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道理不用說,自已的父母一定懂。
主意打定,李曼妮的心彷彿又亮堂起來。
愛情真是可怕!可以讓人清醒,也可以讓人終身糊塗。
李曼妮是這樣,作繭自縛了這麼多年還不死心,現在連自已年邁的父母都搬出來。
覺得又有轉機的李曼妮走出了陰霾,在她看來,父母是自已最後的賭注了,看在失去姐姐的份,他們一定會站在自已這邊,一定會對天樂施壓。
當然,這也是有風險的,搞不好,承受不住也會要了父母的老命,可她別無選擇,只能走這步棋了,只要姐姐不醒來,她有足夠的信心去說服自已的父母圓夢,圓一個奢望了二十多年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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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謝寶權的指示,市委機關機報《東海日報》在頭版頭條的位置刊發了長篇通訊,題目是《關愛留守兒童——記東海謝副書記走訪每一家留守兒童的事蹟》,生動地報了謝寶權在這次關愛行動出錢出力,不辭辛苦山下鄉送關愛的事蹟。
幾乎整版都是謝寶權與留守家庭的合影,還有老人和小孩熱汪盈眶地拉着謝寶權手丁跪的動人事蹟。
不僅如此,市電視臺也在同一天推出了反映謝寶權這次關愛行動的系列報道。
劉利如站在謝寶權面前,畢恭畢敬地說。“書記,這下你真的成焦點人物了,報道的反響不錯,絡也在爭相傳播,很快,面的人能看到你的事蹟了。”
“劉部長,什麼叫我的事蹟?”謝寶權一臉不爽地看着劉利如。“這本來是我們應該做的事,報道出來,不是爲了宣傳自已,而是要讓東海的老百姓看到黨和政府對他們的關愛。”
“是是是,我的想法太粗淺,還是書記思想覺悟高。”
“你那點思想覺悟,還想着給陳天樂送女人去,你說你不是找死嗎?”謝寶權哼了聲,終於說到點子來了。
劉利如沒想到書記會知道這事,他可是不動聲色在做這事,怎麼會讓謝寶權知道了?
“書記,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劉利如裝糊塗,不想承認這事。
“瞧瞧,有膽做沒膽承認了吧?”謝寶權奚落道。“陳天樂是什麼人,難道你不清楚?這麼多年,你看到他和哪個女人搞在一起了?虧你想得出來,還送兩個藝女青年去,而且還是你的親戚,劉部長啊,你的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明白?不是想趁機與陳天樂攀裙帶關係?又或者是根本沒看好我這個書記,一邊不服氣地替我做宣傳與報道,一邊又私地下看好陳天樂,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書記始終不陳天樂?”
劉利如知道,謝寶權這是借題發揮、含沙射影而已,他心想,你這個副書記的好與壞,不是憑我給你多做幾回報道算數的,公道在人心,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算把你吹捧到天去,你謝寶權也不如陳天樂在人民羣衆的地位高。
劉利如想來個針鋒相對,到最後學是忍住了,他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說。“書記,你這冤枉我了,說實話,一直以來,我看好的都是書記你,哪次報道不是爲書記做的專題報道?再看看陳市長,哪次不是將他雪藏起來?”
謝寶權點了點頭,“這點你沒說錯,可我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要給陳天樂送兩個藝女青年過去,他這個人連禮都不肯收,難道你還奢望他會收下你送的女人?”
劉利如嘿笑着。“書記,說起來讓您見笑了,誰家沒七大姑八大姨的?她們家裏的女兒成年了,總是託我給介紹對象,只要是在機關班的,離過婚的也不介意,陳市長愛人成植物人的消息跟長翅膀一樣傳到她們耳,這不,都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極力推薦自家閨女前去做免費的保姆,以爲近水樓臺先得月嘛,我是沒辦法才走了這步棋,也好讓她們知難而退。”
“原來如此!”謝寶權裝糊塗地笑話劉利如。“你小子,真是夠滑頭的啊!”
接着,兩人都心照不宣地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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