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祕之主 >第三章 再探
    莎倫靜默了兩秒道:

    “我幫你問一下。”

    意思就是你要考慮一下?也是,“幸運天平”的負面效果確實讓人猶豫,不過,“生物毒素瓶”和“怨魂”真的很搭配啊,如果不是缺錢,且隨身攜帶會讓體質越來越差,感染疾病,我都捨不得賣,在埋伏戰裏,它相當有用!克萊恩隱約把握到了莎倫的意思,將掛着古老錢幣的銀製項鍊塞回了衣領內。

    他斟酌着問道:

    “讓周圍每一樣無生命的事物攻擊目標是‘囚犯’途徑高序列的能力?”

    “木偶。”莎倫言簡意賅地回了個單詞。

    序列4“木偶”的能力?自身變成“無生命”的人偶,所以能操縱一定範圍內的全部無生命物品?再往上晉升,會不會直接影響敵人的神奇物品?克萊恩有所恍然地點了下頭,轉而問道:

    “那你認識這麼一位半神嗎?”

    他緊跟着詳細描述了在拜亞姆城外襲擊自己的那位老者的模樣。

    “傑克斯。”莎倫平靜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其實我是希望你能多介紹點相關情況的……克萊恩知道莎倫小姐的風格,無奈一笑道:

    “那你認識扎特溫嗎?”

    這是奧拉維島天體教派首領的導師。

    “追捕我們的半神。”莎倫就像一個人偶,沒什麼感情也沒什麼隱瞞地回答道。

    也就是讓我第一次覺得椅子、桌子和窗簾想殺掉我的那位……真是巧啊……不過,這不是安排,只是說明玫瑰學派這種歷史超過千年的隱祕組織,半神也沒有多少位……估計和極光會差不多,聖者數量在五位左右,天使加0級封印物兩到三個……當然,這是因爲長期被七大教會打壓,大本營都變成了殖民地,他們全盛時,肯定不止這些……克萊恩想了想,再次問道:

    “那你認識僅是一條手臂就讓整座山峯顫抖的玫瑰學派成員嗎?”

    他本想具體形容一下那條手臂的特點,可發現自己完全沒敢直視對方。

    莎倫安靜聽完,眼眸像是活了般出現轉動,嗓音清冷地開口道:

    “你究竟遭遇了什麼?”

    一個聖者,一位天使,以及“海王”,極光會半神,靈教團人造死神計劃附帶產生的怪物……克萊恩無聲自嘲了一句,苦笑道:

    “我惹上了‘慾望母樹’,遭遇了玫瑰學派的埋伏,幸虧當時在拜亞姆,有風暴教會、王國軍方的人出手,而且我還扔出了被‘真實造物主’氣息污染的物品、與靈教團有關的事物,總之,場面很混亂,我趁機逃走了。”

    他坦然迴應,只是隱去了信使小姐和阿茲克先生的存在,至於“真實造物主”的事情,他相信莎倫小姐早就看得出來他其實沒受囈語影響,這能用及時的心理干預和精神治療來解釋。

    “‘慾望母樹’……”莎倫低念着這個名稱,蔚藍的眼眸裏漸漸出現了少有的情緒波動。

    克萊恩沒有“觀衆”的解讀能力,無法品出莎倫小姐具體的心情,只隱約覺得她有點恐懼有點憎惡。

    莎倫很快就收斂住了不正常的反應,重新變成了一個精緻到極點的“人偶”。

    她看着對面的夏洛克.莫里亞蒂道:

    “你很幸運,也很神祕。”

    克萊恩笑而不語,既不撒謊,也不解釋。

    莎倫沒有詢問,轉而說道:

    “你遇到的可能是斯厄阿,祂是九百二十二年前誕生的‘神孽’,自稱‘被縛之神’的孩子,祂也是玫瑰學派現在的首領。”

    不會吧,玫瑰學派爲了對付我,直接出動了首領和一個半神……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序列5啊!要不是“橘光”希拉里昂提醒,我恐怕已經被玫瑰學派抓住了……克萊恩又是一陣後怕,隨口問道:

    “‘神孽’是‘囚犯’途徑序列2或者序列1的名稱?”

    “大概。”莎倫未做肯定的回答。

    這時,不等克萊恩迴應,她主動說道:

    “威廉姆斯街被毀掉了。”

    克萊恩揣摩過莎倫小姐提起這個話題時,自己該有什麼反應,當即皺眉道:

    “被誰?什麼時候?”

    “‘值夜者’和‘機械之心’,兩個多月前。”莎倫顯然有蒐集相應的情報。

    克萊恩鄭重點頭,沉思了一會兒道:

    “也許我們都忽視了一件事情,那個惡靈並不一定需要我們拯救,它還控制了龐德從男爵!

    “會不會是這位先生那裏出了問題,引起了‘值夜者’和‘機械之心’的關注?”克萊恩一點也不心虛地說着有真有假的猜測。

    莎倫微微頷首道:

    “龐德從男爵猝死在了一次狂歡後。”

    這是被處理了?亞利斯塔.圖鐸的最後一絲血脈就此斷絕了?克萊恩想了想道:

    “威廉姆斯街現在是什麼情況?”

    “在修建一些高層建築。”莎倫沒有表情地描述道,“最初有人在暗中監控,之後越來越少,到了上個月初,就沒有了。”

    克萊恩沉吟了幾秒道:

    “你有下去探索過嗎?”

    莎倫的眸光掃過他的臉龐道:

    “沒有。”

    這是記得我們之間未成文的約定:一起發現的,一起探索?真是一位品格高尚的女士啊,玫瑰學派的“禁慾系”比“縱慾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克萊恩試探着問道:

    “現在去嗎?”

    “好。”莎倫簡潔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克萊恩立刻吩咐前方的車伕,改道去西區和皇后區交界的威廉姆斯街。

    一路之上,他隨意地說了些海上的見聞和不涉及祕密的經歷,莎倫雖然沒怎麼迴應,但聽得很是專注,似乎頗感興趣。

    這讓克萊恩想起了最初認識這位保鏢小姐那會,她坐在凸肚窗玻璃內的虛幻高背椅上,右手託着臉頰,認真地傾聽自己與伊恩的對話,很有“觀衆”的潛力。

    馬車在淅淅瀝瀝的雨水裏駛過了一條又一條安靜的街道,終於抵達了威廉姆斯街附近。

    克萊恩和莎倫沒有靠近,就能發現那邊變成了一個大的工地。

    繞至地底遺蹟對應的區域後方,站到一株枝葉茂密的大樹下面後,克萊恩對明明沒有撐傘卻一點也未被淋溼的莎倫道:

    “我們從這裏下去。”

    雨水落下,穿過莎倫的淡金頭髮和身體,啪嗒打在了地面。

    “好。”莎倫沒有問夏洛克.莫里亞蒂要用什麼辦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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