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姆再沒有絲毫保留,將月城有多少半神,多少“1“級封印物,詳細介紹了一遍。
三位半神……五件“1”級封印物……月城一點也不弱啊……不愧是能直接獲得神諭,看守邊界的勢力……而且,最初的時候,他們二十二條非凡途徑相對齊全,彼此能有效配合,讓部分儀式不需要外求,不用受環境限制……嗯,他們能在周圍環境惡劣於白銀城,且沒有“0”級封印物支撐的情況下,一直維持到現在,確實也有過人之處……如果不是找不到合適的食物,他們至少還能在黑暗裏堅守幾百上千年……克萊恩聽得一陣感慨。
這時,尼姆恭敬地說道:
“神使大人,所有的封印物和非凡特性,我們都願意獻祭給主,不知道哪件更能取悅祂?”
這位大祭司剛纔說過,除了他這位“守夜人”,月城還有一位“鐵血騎士”,一位“律令法師”,分別擔任“閃電祭司”和“黑夜祭司”。
至於五件“1”級封印物,一件屬於“怪物”途徑,似乎是部分“厄運法師”非凡特性糅合了一點“混亂行者”特性,一件來自“異種”途徑的“木偶”,一件源於當初“紅天使”梅迪奇的賜予,能讓所有人的力量集合在一起,一件疑似“詭法師”特性衍變而成,還有一件不知道對應哪條途徑,有非常強的洞察能力,卻受到了不知名的污染,相當危險。
聽到尼姆這句話,克萊恩眼皮微跳,笑着說道:
“以心侍主,而非祭品。
“主包容整個世界,不會在意這些事物。”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道:
“當然,如果你們不介意,可以帶我去參觀一下,讓我能增長見識。”
“沒有問題!”尼姆毫不猶豫就做出了回答。
他原本以爲格爾曼.斯帕羅會在參觀中拿走一件“1”級封印物,誰知這位神使大人真的只是想了解具體的情況,沒有索取好處的意思,他將每一件封印物都拿起看了看,但最終還是放了回去。
等到參觀結束,克萊恩對三位半神祭司道:
“離開這片詛咒之地的機會還沒有到來,你們需要再堅守一段時間。
“而我將繼續我的旅程,尋找別的倖存者,傳播主的光輝。”
“是,神使大人。”尼姆等祭司一點也不爲難地迴應道。
有了那些蘑菇,他們至少最近三代內不會有覆滅的危機了。
安排好月城的事情,克萊恩穿着風衣,戴着禮帽,提着馬燈,走入了外面深沉的黑暗裏。
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其實很明確,那就是:
找到烏黯魔狼科塔爾,狩獵這位“願望之神”!
我的願望是拿到“奇蹟師”非凡特性和那塊“幕布”,不知道祂能不能幫我實現……走着走着,克萊恩在心中調侃了一句。
見已脫離月城居民的注視,他從歷史迷霧裏拽出了另一個自己。
他的本體隨之進入孔隙,讓意識轉移到了投影身上。
這投影又召喚出了“星之杖”的歷史孔隙影像,藉助它的非凡能力,直接降臨到了腦海內勾勒的那個地方:
已徹底毀滅的北方古城諾斯!
緊接着,他也召喚出“星之杖”投影,重複起之前的流程,瞬間返回了諾斯遺蹟。
他剛纔那個歷史孔隙影像的主要作用就是探路,確保腦海內浮現的場景與現實一致,沒有差別,不會讓“星之杖”產生隨機性效果。
這就是一位“古代學者”的謹慎。
…………
白銀城,安靜黑沉的訓練場中央。
揹負兩把直劍的科林.伊利亞特立在旁邊,看着戴裏克.伯格佈置好儀式,向“愚者”先生做出祈求,請祂派一位聖靈降臨,提供幫助。
這和正常的召喚儀式不同,相應的咒文更爲複雜:
“偉大的‘愚者’;
“您是灰霧之上的主宰;
“您是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我祈求您的眷顧;
“祈求您的注視;
“祈求隱祕與變化的力量。
“我!
“我以偉大‘愚者’的名義召喚:
“洞察一切的聖靈,黃黑之王的眷屬,夢境與心靈的旅者。”
一句句巨人語迴盪在祭壇內,蠟燭頂端的火光猛然膨脹,交織成了一道佈滿神祕花紋的虛幻之門。
虛幻之門緩緩打開,一位穿着純白長裙,戴着銀色面具的女性走了出來,踏着虛空,一步步踩到了地面上。
她髮色酒紅,眼眸金黃,既清澈,又幽深,彷彿能看穿每一個人的心靈。
這是“正義”奧黛麗,她利用“謊言”修改了自己的身高和麪具無法掩蓋的主要特徵。
她以靈體的形式來到了白銀城,來到了神棄之地。
其實,這個召喚儀式的本質並不複雜,克萊恩提前把奧黛麗的靈拉入灰霧之上,等到“召喚之門”建立,再幫她打開,讓她通過,就搞定了整件事情。
也就是說,“洞察一切的聖靈”等描述並不重要,換成“沉睡的公主,金蘋果的擁有者,水晶鞋的上任主人”一樣可以讓“正義”奧黛麗降臨,這隻取決於克萊恩想讓誰通過“召喚之門”,畢竟儀式的關鍵點是借“愚者”的名義召喚,借“源堡”的力量溝通神棄之地。
戴着銀白麪具的奧黛麗悄然環顧了一圈,不着痕跡地打量了劃過閃電的天空、隱藏着危險的黑暗和不遠處的白銀城首席科林.伊利亞特。
她隨即收回目光,對小“太陽”點了點頭:
“可以開始了。”
說話間,她忍不住在心裏感慨起對方的身高。
雖然這在塔羅聚會時就能看出,但真正在現實裏遇到,還是讓奧黛麗一陣恍惚。
她記得很清楚,“太陽”比自己要小好幾歲,按照魯恩的標準,目前肯定還未成年,誰知竟然就有了超過兩米的身高,這讓利用“謊言”面具刻意變高了一些的奧黛麗依舊只能仰望。
戴裏克不再猶豫,放鬆起精神,將目光投向了祭臺上擺放的金黃色魔藥。
漸漸地,他變得有些恍惚,腦海內不由自主閃過了一幕幕畫面:
那是躺在棺材內的,還活着的父母;
那是重重刺下的銀色直劍,那是飛濺到臉上,矇住了眼睛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