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
“不敗戰神…!”
“米霍克!”
“居魯士!”
可以容納幾萬人的會場之,此時已是座無虛席…而且還是摩肩擦踵的那種。
在這個柔有「舞蹈」與剛有「競技」的火熱國度,至綾羅綢緞的達官貴人、下至粗布麻衣的平民…當然還有那些身份特殊的妙曼舞女,他們、她們此時都將往日的矜持丟棄了。
這些涇渭分明成兩派的人們…臉色漲紅着,忘我的,激動的,爲下方競技臺的兩名男子送來了山呼海嘯般的支援聲。
三年前名爲「喬拉可爾·米霍克」的男人,僅用了3個月…便以十戰十勝、百戰百勝、千戰成王的傲人戰績君臨了這方競技場。
而唯一能夠與之對抗的人,是現在站在鷹眼對面的,額頭心有着流星疤痕,神色堅毅、戰績已然達到「2111勝69平」的不敗戰神——居魯士!
這其扎眼的“69平”,便是衆人口的“鷹眼”所留下的…可熱情高漲的觀衆們,卻不知居魯士三年前身已經揹負了“1敗”的戰績。
如今再一次見到這個爲劍而生,爲劍而癡,爲劍而戰的男人…抱着一雪前恥想法的居魯士,身升起了以往任何一刻都要高昂的戰意!
這三年來,他日日夜夜苦修不綴…爲的是今天能夠在今天找到某個答案!
“不錯的氣勢…但是,你準備困守此地到什麼時候?這個國家,對你來說太狹小了。”
開口的鷹眼語氣平淡如水…換做半年多以前,他或許會被眼前對手的戰意所感染,但如今他卻有些失望。
是的,失望…這世能被自己看做對手的人不多,眼前的男子曾經算一個。
可如今3年過去了,他的進步卻差強人意…算不用試,他們彼此間的差距也一目瞭然了。
“國王陛下有恩於我…再說了,像我這樣的野獸如果走出去,只會給他人帶來麻煩。”
身爲一個劍士,居魯士也明白這種差距…但他沒有灰心喪氣,他只是想要一個答案,一個名爲「勇氣」的答案。
這場試本不會如此盛大,這是他所求來的…爲的是在衆目睽睽下一敗,從人們心的“戰神”束縛解脫出來!
大概這一敗後,自己能想明白…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了吧。
“麻煩…你聽到了嗎?”
“鷹眼!”
“米霍克!!”
轉頭腦袋的鷹眼,只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便收穫了之前更加嘹亮、亢奮、熱情的呼喊聲。
“聽到了…他們在喊你的名字。”居魯士選擇了很耿直的回答。
“不對,不是聲音。”
並不想曾是自己對手的男人這樣泯然於衆人,鷹眼少見得話多了起來:“這些人,只是在渴求勝利…渴求一種他們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你只不過是這種渴求下的產物。”
“我殺了人,這是我應有的下場。”
想起6年前自己憤怒下的殘忍行爲,居魯士的變得神色沉重起來…那股驚人的戰意,也隨之開始褪去。
鏗——利刃出鞘的聲音,讓居魯士臉色漲的無通紅!
有着一頭濃密長卷發、身穿黃色盔甲、下巴處有着兩撇足跡樣八字鬍的男人,發出了響徹全場的驚呼…他是十幾年後,依然擔任着鬥牛競技場「現場播報員」的:加茲。
“不愧是鷹眼,這也太大膽了、這也太…”
“咳咳…”
他旁邊同爲播報員的同伴以咳嗽聲打斷了“心屬鷹眼”的加茲…這個人是這樣,明明擔任的職位應該公平的解說,但卻總愛偏袒自己喜歡的選手。
不出意外,加茲隨後便收穫了無數凶神惡煞的目光…很顯然,這本該屬於鷹眼的目光以這樣的方式嫁接到了他的身。
“現在的你,只有讓我拔出這把胸前小刀的資格。”
面對居魯士的羞憤,鷹眼還是平平淡淡的說了…因爲在他的背後,是一把十字狀的彎月利刃,在金色十字刀柄處的兩段邊緣處,一左一右鑲嵌着晶瑩璀璨的藍寶石,而在那十字下的刀身則是漆黑如墨,光是看一眼有奪人心魄之感!
嘎吱、嘎吱…因憤怒而全身青筋暴起的居魯士,緊緊地攥緊手的寬刃劍:“我會讓你拔出背後那把黑刀的!”
“是嗎…那你來試試吧,懦夫!”
說話間,鷹眼動了…他那樣面無表情的,將手的小刀平平的刺了出去。
“我不是懦夫…少小看人了!”
被如此羞辱的居魯士高高掄起了寬刃劍,隨後攜帶着泰山壓頂之勢重重揮向鷹眼手的小刀…本該宣佈戰鬥正式開始的播報員,以及先前還高呼不停的觀戰們,都在此刻屏住了呼吸,瞪大了雙眼,生怕錯過接下來的這一幕。
叮——!!
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這樣迴響在諾大的競技場內…人們臆想的小刀脫手而飛不僅沒有出現,反而是重重砍下的居魯士在反震的力量下連退幾步。
“哦哦哦——這是鷹眼,這是米霍克如今的實力嗎!”
“簡直太強大了…不敗戰神,不,已經沒有資格擁有這個名號的居魯士簡直像個孩童!”
“不!孩童都不會如此不堪——!”
加茲那連珠炮似的誇張呼喊,這樣先一步於衆人的驚呼聲前響起。
“噓——!”
像是約好了那般,觀衆們齊齊的發出了噓聲…這一幕太過戲劇性了,他們完全接受不了!
“看到了嗎?這是人性…殺人有錯?救人是善?不對!仔細的看看你手的劍吧,它在哭泣啊!”
鄙夷、嘆息、失望的情緒這樣接連出現在鷹眼的話語…儘管他還是那副不動如山的面癱臉,但正因爲是這樣才讓居魯士更加的羞憤欲狂!
“閉嘴——”
高呼之後的居魯士舉起了寬刃劍,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嘴脣、鮮血汨汨而流…叮、叮、叮!
一連串勘稱粗暴、兇猛、威猛的打擊這樣被居魯士用了出來…如果換做是以往的對手,恐怕此時已經喪命了。
但這世間之事沒有如果,作爲對手的鷹眼…這樣以一柄不過10釐米的十字架小刀,閒庭漫步的接下了居魯士的所有斬擊,甚至還在他的雙臂、身留下了一道又一道鮮血急涌的狹長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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