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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0章 南瀝遠,我想你了

    靜靜的結婚證放在南瀝遠的辦公桌上,電光火石的念頭在顧念桐的腦子裏閃現:顯然那天爸叫南瀝遠上樓,並不是談論退婚的事宜,而是怎麼領證的事宜,照片上的兩個人,顧念桐仔細看了看,男帥女靚,雖然背景換成了紅色,可她記得她那天的表情:南瀝遠要走了,她很興奮。登記那天請她喫飯,因爲那天是她的生日。他是那天領的證,請自己的妻子喝香檳。縱然被南瀝遠吻得酥酥麻麻,是深陷在男女關係中的顧念桐,可她的腦子很清楚的很,而且,她打賭,她領了結婚證這件事情,姜淑桐她的媽媽,並不知道顧念桐很淡然地把兩本結婚證收到包裏:“我記得國家規定,登記必須是男女雙方在自願的基礎上領的,所以,如果哪一天我不願意了,我會隨時起訴這兩本結婚證是無效的”所以,顧念桐覺得自己的電視劇沒有白看,知道領結婚證,需要男女雙方到場,知道要在雙方自願的基礎上。而且,她也知道,這是南瀝遠和她爸故意,從訂婚開始,一步一步地強逼着她愛上南瀝遠。自從那天南瀝遠在後操場,和苗盈九故作親密開始,她就知道,所謂對南叔的依戀和不反感,其實很多都是愛的成分,以前她沒有愛過人,不知道。也可能,因爲她爸,所以,她一直對年紀大一些、有閱歷、有頭腦的男人有興趣。只是,如果爸和南瀝遠不這麼強逼着她的話,她可能根本沒這麼快愛上南瀝遠。至少她還是懵懂,而且,她現在纔剛過二十歲。她覺得,愛上一個人是一個細水長流的過程。顧念桐也知道,現在離婚,根本就不可能。她知道她鬥不過南瀝遠,更鬥不過南瀝遠和顧明城的智謀。南瀝遠看着她,輕撫了一下她的臀,顧念桐並沒有那麼反感,“所以,現在的意思是你願意也對,冒着當第三者的危險,拉我的手了,自然是沒有那麼反感的。”顧念桐笑了一下,“男女平等,結婚由作爲丈夫的你說了算,離婚,是不是該有作爲妻子的我說了算你稍有讓我不如意,我就離婚我可不是那麼好伺候的。”說完,顧念桐揹着書包就走了。回學校的路上,顧念桐給姜淑桐打了個電話。“媽,我登記結婚了。你知道嗎”顧念桐對姜淑桐說道。姜淑桐半天都沒有吭聲,“三兒,媽這裏信號可能不好,媽一會兒去外面,你再跟媽說一遍。”“媽,我知道家裏信號一向很好。我也知道你不敢相信,我也是剛纔知道,我和南瀝遠領證結婚了肯定是我爸的主意你好好找他算賬”顧念桐說完,就掛了電話。顧念桐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很緊張,很激動。海城,顧家。姜淑桐坐在牀上,不說話,她在等顧明城。顧明城推門進去以後。“我是不是三兒的媽”姜淑桐說到。顧明城一聽這話,就知道姜淑桐生氣了,難道她知道了什麼還是南瀝遠和三兒攤牌了“自然。”“我原先以爲一直三兒是你的掌上明珠,要她的時候,機器人在德國的項目剛剛有了一個突破性的進展,你覺得三兒是你的福星;三兒早產了幾天,大年夜,下着暴雪,你從外面回來,進門就親我,抱三兒,說你從此也有女兒了,這個女兒,你從小就不知道怎麼寵纔夠,衣服都是最當季,項鍊你跑到迪拜去拍賣,學校也全都憑三兒的意願,去哈佛你嫌遠,曾經要舉家都遷往美國,可是今天,你竟然偷偷地讓南瀝遠和她領了證,她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這和賣女兒有什麼區別我現在懷疑,你把她培養成一個淑女,就是爲了你的經濟目的。還有,你把我這個當媽的往哪裏放這是結婚證,去離了吧”姜淑桐生氣地從牀上站起來,一步一步地進逼着,顧明城靠在了牆上。“啪”地把兩個人的結婚證放在了牀頭櫃上。不過,南瀝遠始終脣角帶笑,好像要看看姜淑桐生氣發火的樣子。“南瀝遠和三兒攤牌了”顧明城靠在牆上,看着矮他一頭的姜淑桐和她說話。“要不然呢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瞞着我”姜淑桐是真的氣極了,擡高了聲音,“離婚,今天必須離婚”“外面有人了”顧明城從姜淑桐的身邊擦過,坐到了牀上,把結婚證收了起來。他已經許多許多年都不抽菸了,他側靠在牀頭,手肘撐着自身的重量,“如果外面有人了,要離婚,我不反對我就是好奇哪個男人能比得過你老公。”“你”顧明城又輕笑,他一隻手輕輕敲擊着桌面,“南瀝遠哪裏不好他人品不差,長得也好,謀略和成就已然超過當年的我。我一心想把寶貝女兒嫁給他,有什麼錯這種人中龍鳳,只配當我顧明城的女婿。三兒傻乎乎的,我不使點兒手段,怎麼成南瀝遠顧及到三兒的出身,她的年齡,她的身份,動作含蓄,我不想他成爲當年的我。就這樣。”“那你顧及到你老婆了嗎不想成爲你,上門去調戲別人的老婆嗎我看南瀝遠在這一點上,做得比你好得多”姜淑桐要被氣瘋了,也不曉得怎麼就替南瀝遠說上話了,“還有南瀝遠有過一個女人,這種人,配不上三兒”顧明城沒說,南瀝遠的那個女人就是三兒。這一點,他在通過和南瀝遠的談話,已然知曉,南瀝遠也明確告訴他了。如果告訴了姜淑桐,想必姜淑桐又覺得自己的心頭肉被人偷走了。“那你兒子還有過好幾個女人呢杜金明是不是也該找我說,他配不上杜箬”顧明城反擊得相當快,以至於姜淑桐有些目瞪口呆。“你你怎麼知道”“同爲男人,看出來的”姜淑桐底氣就有幾分不足,“總之,這件事情,我很生氣,今天晚上”“不上你的牀”“對”“你也知道,我每次都是想上就上,你也奈何不了我。”顧明城那種遊刃有餘的目光,調戲的口氣,那是一種讓隨便一個女人看了都爲之動容的性感。這種性感,姜淑桐已經把握了好多好多年。她很明白,顧明城的這個“上”字包含的是什麼。顧明城的手剛剛撫上姜淑桐的肩膀,就被姜淑桐一把打開。顧明城一下子把姜淑桐壓倒在牀上,手從她的衣襟下面滑了下去。姜淑桐覺得,她自己真的如舊時女子那樣,封建,聽男人的話,她的男人強壓住她,她就沒有那麼大火氣了。姜淑桐覺得,自己真的好賤的,連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都解決不了,被顧明城一步一步地玩弄於股掌之中。江城,夜。顧三兒坐在牀上,看着窗外雨幕潺潺。她一週沒給南瀝遠打電話,南瀝遠也沒給她打電話。她知道南瀝遠是想讓她想清楚。說實話,沒和南瀝遠聯繫,她心裏挺謊的。喬喬已經知道顧念桐結婚了,她反正挺開心的,說總算蒼天保佑,我們可都覺得南叔和你很配。顧念桐在很正經地分析自己的內心:除了他讓她覺得叔的溫暖和依賴以外,她對南叔不反感的,不但不反感,還很喜歡,她到現在都記得看了南叔全身後的感覺,顧念桐清晰地記得,好幾次,她和自己的身體接觸,她都覺得很開心,若是別的男人,一碰自己,她就會炸毛。既然婚都結了,那就試試吧。重新定義一下這段關係,她是妻子,他是丈夫顧念桐的手機拿起來,馬上就快五一了,可能過了這個五一,天就會正式熱起來,要穿裙子了。只是這樣一個下雨的夜,無端讓人覺得了淒涼。那頭電話很快就響起來,是南瀝遠清晰的“喂”字,帶着讓顧念桐心安的溫暖。之後,電話裏寂然無聲。顧念桐和南瀝遠的聲音,在電話裏清晰可聞。“南瀝遠,我想你了”顧念桐悠悠地說了一句。南瀝遠站在自家的窗前,他一手抄兜,看着窗外的雨下得很大,並沒有覺得這句“我想你了”有多麼興奮,只是覺得感慨萬千。“想我了,不給我打電話”南瀝遠的聲音,帶着對顧三兒的寵溺,還有一種含着愛的責備。“我最近很忙啊。馬上就五一了,我們換了新的數學老師,挺好的”顧三兒一直在和南瀝遠說着學校裏最近發生的事情,有時候是挺開心,有時候很生氣,就這麼和南瀝遠講着,不知不覺地說了兩個多小時,直到手機沒電。南瀝遠一直在很認真地聽着,一直在笑,或者穿插幾句。這些年來,他從來沒有耐心,聽誰說過這麼多的家庭瑣事,家長裏短。工作很忙,大家都直挑重點。好像從小到大,也從來沒有人聽過顧念桐說過這麼長時間的話。她也從來沒在誰面前,這樣有興趣地傾訴過兩個多小時。當然,除了她的父母和哥哥。顧念桐覺得了一種被信任。她也很信任他。無論是這之前,還是這之後,再也沒有一個成年人,這麼認真地聽顧念桐說話了。天上地下,他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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