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端着醒酒湯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了。    她走過去,將醒酒湯放在茶几上。    見他在看她的高等數學,她一把搶過,合上,“你幹嘛看別人的東西。”    “高等數學?這個年紀了,纔開始看這個?”    她臉色一冷,把茶几上的幾本練習冊快速的收拾了一下,放到了一旁。    聲音清冷的道:“在該看這個的年紀,我在監獄裏。”    提到監獄,喬御琛不自覺的蹙了蹙眉。    看着她的表情有幾分煩躁:“誰讓你在該唸書的年紀不學好。”    不學好?    她嗎?    他了解她的過去嗎,憑什麼這樣說她。    她握拳,望着他,眼神中有憤怒。    曾經,她那麼努力。    那麼努力的學習。    就是爲了考上一所好的大學。    找一份好工作,賺到許多錢。    帶媽媽逃離海城,逃離安家。    可是……這個夢,被安家人,被這個男人徹底踐踏了。    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恨,冷聲:“怎麼,說到你的痛處了?你既然咎由自取,又何必事後做這種無用功,現在纔想起來學習,有什麼用。”    她咬碎牙,往肚子裏吞。    絕不讓這混蛋看到自己的痛。    她抿脣一笑:“喝醒酒湯吧,喝了清醒了,早些休息。”    她說完,抱起書轉身就要上樓。    “站住。”    喬御琛忽然喊住她。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前,望着她。    她笑着,“喬總還有事?”    他眼神中帶着冷意,捏着她的下巴:“不要在我面前演戲,我最煩看到你這副假惺惺的樣子。”    “人生如戲,誰不是在演,如果你真想讓我用我的本心面對你,那我告訴你,我只想殺了你,大卸八塊後丟出去喂狗。”    她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還是掛着笑意的。    可是喬御琛卻覺得,她的話讓他冷徹入髓。    這世上,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沒有人敢。    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更用力了幾分。    她眉心都沒有皺一下。    他憤怒無處發泄,低頭就啃咬住了她的脣。    濃重的酒氣傳到她的口中。    她抱在懷裏的書全都跌落在地上,擡手拍打他的肩。    可他卻紋絲不動,緊緊的將她控制在自己的懷裏。    他吻了多久,她就掙扎了多久。    鬆開她的時候,兩人都有些筋疲力盡。    她擡手想要掌摑他,可卻被她抓住了手腕。    “安然,你不會以爲,你開啓了這場遊戲後,還能掌控全局吧。”    安然憤怒的手都在顫抖,他甩開她的手腕。    “我警告你,不要再繼續挑戰我的底線,你現在是我合法的妻子,我就算是強要了你,誰敢說半個不字。”    安然後退兩步,她轉身,快步走到落地架上拿起糖盒子,抓了一顆糖豆塞進口中。    好甜,真的好甜,甜的她快要溢出眼眶的淚都被融化了。    喬御琛看着她奇怪的舉動,眉眼蹙起,看不懂。    安然將一顆糖嚥下:“戲,還得繼續演,如果喬總不願意看,就再忍四個月吧,契約結束,我們就都自由了。喬總,你該洗澡刷牙了,嘴裏的酒味,很大。”    她說完,笑着,轉身上樓去了。    喬御琛一直目送她上樓。    他何時遇到過這樣的一個女人。    倔強,強勢,似乎又……很脆弱。    安然,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他低頭看着腳下已經摔翻開的練習冊,上面的習題做了一整頁。    他蹲下,將練習冊撿起。    大致的看了幾道題後,他竟有些驚訝,一道都沒錯。    這些習題是有難度的,沒有一定的數學基礎,根本就不可能解的這麼好。    一個不學無術的女孩兒,會做到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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