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身子一側,擁抱住他。    “御琛,謝謝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喬御琛將她從身側推開:“趕緊去大使館吧,該辦的辦完,我還要回北城有事情處理。”    “嗯。”    喬御琛讓譚正楠陪安心去處理這些瑣碎的事情。    他回到酒店,發現安然的行李已經不見了。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心裏有一個角落裏發悶。    其實,他心裏很清楚,安然的話是對的。    這些後果不是她造成,所以,即便出了差錯,也不是他們的錯。    可他當時正在氣頭上……    他煩躁了幾分,掏出手機給安然打電話。    可是安然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很顯然,她離開了。    北京時間晚上八點,安然一個人拖着行李出了機場。    剛一出來,就看到葉知秋瀟灑的站在那邊跟自己招手。    她快步走了過去,葉知秋將她的行李接過:“今天飛機倒是準點,我還以爲會晚。”    “我人品好呀。”    葉知秋撞了她一下:“誒,人品爆發的女人,一起出去喝一杯啊?”    “你想我死啊。”    “我喝酒,你喝果汁不就好了?”    安然無語一笑:“不去,我要回去倒時差,送我回家。”    葉知秋搖了搖頭:“你的人生,真是無趣呀。”    她白了他一眼,沒有迴應他。    “對了,前天,我見過喬御仁。”    安然挑眉:“是嗎。”    “他說了他四年前發生的事情,我們好像誤會他了。”    “怎麼?不罵他是賤人了?”    葉知秋看了她一眼:“他說,他跟你說起過這件事兒,你就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嗎?”    “我能有什麼想法?”    “其實……如果你願意,可以跟他一起離開這裏,重新開始。”    “哎,”她嘆口氣:“知秋,我以爲,你懂我的。”    “我只是看你這樣,太心疼,我特別希望你能逃離這個是非之地,重新開始。如果你心裏還有喬御仁,那我覺得你們……”    “你覺得,我能放下嗎?就算我能放下,跟在喬御仁身邊,也註定不會平靜,因爲他也是喬家人。”    葉知秋凝眉:“我好像明白,他爲什麼執意非要留在這裏不可了。”    她看他:“他說他要留在這裏?”    他點頭:“他說,他要留在這裏,守護四年前未能完成的承諾。”    她眼神中沉重了幾分,看向車窗外:“以後,他若再去找你說這些事情,你告訴他,四年前,他的承諾我已經忘記了。”    “忘記?真有那麼容易?如果你能那麼輕易的忘記,又何至於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臉:“我的表情很奇怪嗎?”    “蒼涼的……就好像這世上只剩下你自己一個人了。”    她笑了起來:“有沒有你說的這麼可憐啊。”    “安然,你別忘了,就算這世上的人都背叛了你,我依然會是你最好的朋友。”    安然欣慰的點頭:“我不會忘記的,永遠都不忘。”    將她送回家,她將禮物給了,他就先離開了。    晚上,她一個人躺在牀上,聽着海浪聲,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她準時去了公司。    將禮物給了楊主管和郝正。    這一整天,她跟着郝正一起去了一趟批發市場,整理了幾分表格,過的很充實。    下班回家的路上,想到家裏沒有菜,她先轉道去了超市。    進門的時候,正好遇上從裏面出來的傅儒初。    “安小姐,這幾天過的好嗎?”    聽到傅儒初的聲音,安然脣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我很好,傅先生呢?”    “我也不錯,你這又是要買菜?”    安然點頭:“嗯。”    “我記得安小姐還欠我一碗麪。”    安然臉色窘了一下:“如果傅先生不介意的話,今晚我給你做吧。”    “怎會介意,榮幸至極,這樣,我們還是老規矩,去我那裏做吧,省得你進去買菜了。”    “這……不好吧,是我請傅先生喫飯。”    “沒關係,只要是你做的,那就算你請。”    安然聳肩:“好吧,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她跟在傅儒初身後離開。    如上次一樣,兩人各自開各自的車,到了傅儒初家。    這一次,安然顯得比上次熟落了不少。    她在廚房,傅儒初要幫忙,可卻被她請了出去。    煮麪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見是喬御琛打來的,她直接將手機調成靜音,扔進了口袋裏。    兩碗麪很快做好,安然將面端出來。    兩人面對面坐着,安然看着他吃了一口,她笑道:“傅先生,就算不好喫,你也要說好喫哦。”    “嗯……”他側了側頭,似是在回味。    安然蹙眉:“不好喫?”    “非常好喫,我從沒有喫過這麼好喫的面。”    安然不禁一笑:“你還真會嚇人,我剛剛以爲,你要說不好喫呢。”    “你不是很拿手嗎,沒必要擔心。”    “在你們這種喫名貴菜的人面前做飯,會怕發揮失常啊。”    “我一直都覺得,家裏的菜纔是最好喫的。”    安然這下也放心了,安心的吃了起來。    “傅先生好像跟別的大總裁都不太一樣。”    “哦?哪裏不一樣了。”    “你很隨和,隨和的驚人。”    傅儒初想了想:“我好像沒有對別人使臉色的資格吧,大家都不容易。”    聽他這麼說,安然再次覺得,貨比貨得扔。    跟傅儒初比起來,喬御琛就是個變態。    喬御琛?這麼好的時光,她想他做什麼。    她甩了甩頭,喫飯。    飯喫到一半,傅儒初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對安然道:“抱歉,我接個電話。”    “傅先生請便。”    傅儒初沒有走遠,就在客廳裏將手機接起,聲音溫柔又慈和:“寶貝悠悠,想爸爸了。”    安然看了他一眼,爸爸,她都忘記了,知秋說過的,他的女兒在別處養着。    看他跟他女兒聊天的樣子,還真是美好呢。    傅儒初聊了足有十分鐘纔回來。    他將手機放到了餐桌上笑了笑道:“我女兒打來的,哦對了,我沒有跟你說過吧,我有一個女兒,今年四歲了。”    安然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搖了搖頭:“第一次聽說,有這麼一個貼心小棉襖,傅先生一定很幸福吧。”    “沒有孩子的時候,我不是特別喜歡小孩子,因爲怕鬧,可是有了孩子以後才發現,人生中的一些目標,是會爲了她而改變的。尤其我家孩子是個女兒,會更寵一些,這一點……你應該不懂,我想你父親一定懂我的感受。”    安然臉色一緊,隨即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我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不是不該說,只是……我爸爸可能並不會因爲我,有你剛剛說的那份感受,我有點兒像是孤兒。”    傅儒初愣了一下:“抱歉。”    安然搖了搖頭:“沒關係的,反正這本來就是事實,不是你說了什麼才造成的。”    “可是有一點我沒聽明白,什麼叫……有點兒像是?你是跟你父母走散了?”    “沒有,只是我爸爸不太喜歡我。”    “爲什麼?你父親重男輕女?”    安然搖頭:“因爲我是私生女,他跟我媽生下我,不是因爲愛,是有別的目的,所以他不喜歡我。我是跟我媽媽一起長大的,不過現在,我媽也不在人世了,所以我才說,我有點兒像是孤兒。”    傅儒初眉心皺緊:“對不起,我好像真的戳到了你的傷心處。”    她笑了笑,用筷子挑了挑手中的面:“傅先生,你別誤會,我沒有傷心,從小到大,我已經習慣了這件事兒,所以即便有人提起,我也不會覺得難受。”    “像你這麼好的女孩兒,將來一定會遇到一個很愛你的男人,好好寵愛你的。上帝一向公平,他讓你失去了親情,就一定會在另一條路上彌補你。”    這一點……她還真不敢奢望。    不過爲了不讓他繼續愧疚。    她點頭,笑道:“沒錯,我也相信,上帝一定不會拋棄我的,等我找到那個真命天子,我一定請傅先生再搓一頓。”    “說話算話?”    “小女子一言既出萬馬難追,”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豪爽的笑了。    他凝眉,覺得她的笑令人心疼。    這頓晚飯,安然喫的很愉快,喫過飯後,傅儒初說要送她回家。    可她堅持不讓,自己一個人散步溜達了回去。    與上次一樣,兩人手機是通話狀態的。    回到家,兩人道了聲晚安,這才掛了電話。    她進門後,看了一眼手機,有六通未接來電,都是喬御琛打的。    沒有接他的電話,她還覺得挺解氣的。    這之後,一連三天,喬御琛的電話,他都選擇不接聽。    每天照常去公司工作。    第三天中午,喬御琛帶着他的團隊回來了。    喬御琛從公司門口下車的時候,剛好安然一個人去外面喫完飯回來。    他眼尖的看到了她,眼神中帶着犀利。    那一瞬,安然也看到了他,她表情平靜,停住了腳步,沒有上前。    她在等,等他們先上樓之後,自己再上去,避開跟他的近距離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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