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他沒有碰她。    可是在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又出現在她的牀上。    一整晚,他都一如從前那般抱着她。    就好像之前,兩人的不愉快根本就沒有發生一般。    安然沒有理會他,這一晚竟也睡的深沉。    第二天是週日。    喬御琛一整天都沒有出門。    她做飯,他就喫,喫完飯就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看電視,看手機。    兩人之間零交流。    到了下午四點多,安然要出門。    喬御琛問道:“你去哪兒。”    她淡定道:“去傅先生家裏,他的女兒邀請我去喫晚餐。”    “又是他,”喬御琛冷眼。    “你說錯了,不是傅先生,是傅先生的女兒,還有,別再說我不愛聽的話了,你不是也經常有事兒沒事兒的去找安心嗎?”    “我是男人。”    “我知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她聳肩:“有關係嗎?”    “安然,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所以我提醒你,你最好……”    “安分守己是嗎?”她抱懷走回到他面前,“既然你不打算跟我離婚,那我是不是得要求你,把你一半的財產分給我?你想用一千萬買我的未來?那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比你想象的更值錢。”    喬御琛挑眉:“錢……又是錢,是不是我給了你錢,你就會乖乖的聽話,安分守己。”    “不會,你給我錢,和讓我聽話是兩回事,有些女人天生就不安分,我就是,”她聳肩:“不然爲什麼別人不坐牢,我去坐牢了?”    “你……”    安然說完指了指門口:“要喫晚飯,自己找地方,當然,如果你願意等,八點我會回來,那時候可以考慮給你做晚餐。”    她說完轉身離開。    喬御琛沒有阻攔她。    這個女人,是故意在氣他。    安然離開後,開着車來到了傅儒初家。    她按了門鈴之後,是傅悠悠來開了門。    “安然阿姨,你總算是來了。”    安然揉了揉她的頭:“你在等我啊?”    “是啊,我爸爸在做菜,我怕你來的太晚,菜就涼了。”    安然將悠悠抱起,來到廚房門口,“傅先生。”    傅儒初繫着圍裙,身上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安然過來啦。”    “要我幫忙嗎?”    “要啊,幫我陪悠悠玩兒吧。”    悠悠雙臂環着安然的脖子:“阿姨,我很好帶的。”    安然捏了捏她的小臉兒:“我也感覺到了。”    “我今天下午跟我爸爸在搭積木,你要不要看看我們搭的城堡?”    “好啊,走。”    安然抱着她離開,傅儒初透過廚房的門看向客廳裏的一大一小,脣角染上淡淡的笑意。    傅儒初炒了四道菜,三人一起坐在飯桌上。    “安然,總讓你這樣跑過來,沒有耽誤你的事情吧。”    “沒有啊,能來蹭飯,我的榮幸,重點是,傅先生你的廚藝真的是太好了。”    安然看向悠悠:“對吧。”    “沒錯,我爸爸是男神,做什麼都好棒。”    傅儒初無奈一笑,這個小丫頭說起話來,總是這樣一套一套的。    他也習慣了。    喫完飯後,安然要走,傅儒初出來送她。    兩人走到家門口,安然道:“傅先生,你進去陪悠悠吧,別出來了。”    “今天的確是太抱歉了,我不知道悠悠偷偷給你打電話了。”    她搖頭:“真的沒關係,悠悠這麼可愛,我願意陪她一起玩兒。”    “我對這個孩子,總是心存愧疚,因爲當年……如果不是因爲我,她媽媽也不會死。”    她凝眉,看向他,片刻後,她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先生,你愛人若在天有靈,知道你這麼愧疚,一定會原諒你的。”    “她不會原諒我的,因爲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什麼在天之靈,”他無奈一笑:“有些人,做了錯事之後,還有彌補的機會,可我卻再也不會有了。”    “有的,只要你善待悠悠,讓悠悠一輩子都能夠幸福,她一定能原諒你的,相信我。”    傅儒初望向她,看着她抿脣,淺淺笑着望向自己的樣子……    他垂眸:“路上小心點。”    “嗯,傅先生,再見。”    她拉開車門,上車。    在她要關車門的那一瞬,傅儒初忽然按住了她的車門。    安然看向他,傅儒初雙眸有些凝重:“安然,你跟喬總……”    安然蹙眉,手莫名的緊了幾分。    傅儒初也是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後鬆開手:“算了,以後再說吧。”    她看向他:“傅先生,謝謝今晚的款待,再見。”    她將車門關上,發動車子離開。    從傅儒初家到她家,開車只要兩分鐘就可以到了。    車子開到家門口,她卻並沒有要進去的想法。    她坐在車上,嘆口氣。    剛剛,她幾乎脫口而出,告訴他,‘傅先生,我跟喬御琛結婚了。’    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卻又咽了回去。    說了又能如何?能改變什麼呢?    傅先生什麼也幫不了她。    她打開車門下車,回到家裏的時候,喬御琛還坐在沙發上,淡定的望向她。    “你說八點回來,可現在八點半了。”    安然側頭看向牆上,“你還沒喫飯?”    “當然,你不是說,八點回來給我做的嗎。”    她凝眉片刻,轉身往廚房走去。    喬御琛看了她一眼:“做點葷的,我餓了。”    “好,”安然沒有什麼情緒的應了一聲,進了廚房。    她知道,喬御琛是故意的。    他若真的餓了,完全可以讓人來給他送晚餐,也可以出去喫。    他這個時間還沒喫飯,就是故意的。    不過,她心情不怎麼好,不打算跟他計較了。    她給他炒了一碗麪,端了出來:“喫飯吧。”    喬御琛勾脣,起身走過去坐下,蹙眉:“就喫這個?太乾了。”    她隨手給他倒了一杯水:“喏,就着。”    喬御琛嘆口氣:“你可以去給別人做晚飯,結果就給自己的老公喫這個?”    “你說錯了,晚餐不是我做的,是傅先生做的。”    “你說傅儒初做的飯?”他不屑一笑:“誰信。”    “你愛信不信,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一樣,天天甩着兩隻手當祖宗的,別人又不欠你的,給你喫,你還挑三揀四。”    “你這是在嫌棄我?”    “我嫌棄的心安理得,”她撇嘴,轉身上樓。    喬御琛蹙眉,心裏很是不爽。    傅儒初會做飯?怎麼可能呢。    他將筷子放下,拿起手機給譚正楠打電話。    “正楠,你明天給我找個專業的廚師。”    “boss,您要換廚子了?”    “不是,我要學做菜,讓他每天來公司,給我講一個小時。”    譚正楠愣了一下:“學做菜?那……要中餐廚師還是西餐廚師?”    “中餐。”    “知道了,我這就辦。”    喬御琛不爽的看了樓上一眼,做飯而已,有什麼難的。    傅儒初能做到的事情,他一樣能。    他夾起麪條,大口的吃了起來。    爲了讓她給自己做飯,他真的等餓了。    他上樓的時候,她正在浴室洗澡。    他推門,卻發現裏面反鎖了。    他勾脣一笑,這個女人最近學聰明瞭。    安然洗完澡,正吹着頭髮,喬御琛穿着浴袍,一身清爽的走了進來。    “你今晚發揮的不錯,那面味道很好。”    安然斜眼看向他:“我在裏面下了藥。”    “情藥?那正好,運動一下有益身體健康。”    他走到她身邊。    她連忙起身,面對他即防備,也不羈:“你這樣的人,不適合喫情藥,老鼠藥最適合。”    他冷眼,往前一步。    她倒是後退去,屁股已經碰到了梳妝檯上。    “喂,你別說風就是雨的,我開玩笑的。”    喬御琛勾脣一笑,一把搶下了她手中的吹風機,坐在了凳子上。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坐過來。”    她凝眉:“我頭髮還很溼。”    “坐。”    “幹嘛?你又要幹嘛。”    “你坐下不就知道了?”他挑眉,“還是,要我幫你坐下?”    安然沒動,他手一扯,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讓她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掙扎着搖晃起來,他卻用低沉的聲音吼道:“別動。”    安然凝眉,感受到了他身下的慾望。    她果然沒敢再動:“我不做。”    她纔剛說完,耳邊,吹風機的聲音再次響起,喬御琛擡手幫她吹起了頭髮。    安然心跳漏了一拍,頭微微側開看向他。    溫熱的風撲在臉上,很暖。    他脣角揚起笑意:“我第一次給人吹頭髮。”    她側過頭,不再看他,脣角卻是淡淡的揚了揚:“怪不得,這麼笨手笨腳。”    她以爲他會生氣。    可沒想到,他竟然沒有。    只是淡淡的道:“這種事情,熟能生巧,下次,我會做的比這次好。”    她蹙眉,這是還有下次的意思?    “喬御琛,你不收費的吧。”    “你要是非要打賞,我也不嫌棄。”    安然不禁一笑:“三塊,不能再多了。”    “全天下,只有你敢給我訂這麼不值錢的標價。”    “那是因爲,全天下,只有我嘗試過你這不怎麼樣的技術。”    他蹙眉:“技術?你這樣說,我覺得我男人的自尊被踐踏了,你所謂的技術,沒有指別的方向吧?”    她看向他,表情淡淡的,自打從捷克回來,他好像……哪裏有些不太一樣了。

    《撒旦總裁,別愛我(喬御琛安然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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