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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雅音離開後,安然覺得心裏前所未有的輕鬆。    起碼,她跟雷雅音,不必再做敵人了。    活着不容易,能夠報好自己的仇就已經很難了,如果再添一個對手,那她真的是……無暇顧及。    她再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大家已經投票決定了這次秋遊的目的地。    聞萊山。    因爲經費限制,她們可以在聞萊山,大肆的享受。    當然,也有的科室,選擇去更遠的地方,窮遊。    大家的目標不同,目的地自然就是不同的。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傅儒初給她打來了電話。    一看到傅先生的名字時,安然還不自覺的緊張了一下。    感覺好像好久沒有跟傅先生聯絡過了。    她離開辦公室,將手機接起:“傅先生。”    “安然,好久不見了。”    安然對着電話笑了笑:“是啊。”    “晚上一起喫飯吧,六點半,我去接你。”    安然抿脣,猶豫片刻,“傅先生,我們在哪兒喫,我直接開車過去就好了。”    “那我看一下,給你發地址。”    “好。”    她覺得,自己得跟傅先生道個歉,因爲之前,她騙了他。    下班時間一到,安然收拾東西下樓。    她比傅儒初先到他預定的會所。    報了自己的名字後,服務生將她帶進了包間。    她等了十幾分鍾,包間的門纔打開,傅儒初穿着一身藏藍色的合體的西裝,溫文爾雅的走了進來。    她站起身,抿脣淺淺然的笑着,看向他。    “傅先生,好久不見。”    傅儒初溫潤的對她勾脣:“是啊,幾天不見,你又變漂亮了。”    這麼隨聲的調戲她,安然覺得臉色稍微暈紅了幾分。    門口服務員敲門進來,將菜送了進來。    傅儒初道:“我提前訂好了菜單,你看看,還有什麼想喫的,咱們再加。”    安然看了一眼滿桌子的山珍海味:“這些就足夠了,就兩個人,喫不完的。”    傅儒初對服務生道:“把酒開了吧。”    “傅先生,我不喝酒的。”    傅儒初看她:“是怕我酒後欺負你?”    安然搖頭一笑:“不是,我身體不太好,之前做過手術,不能喝酒。”    他沉默片刻:“那我喝一點,到時候,你順路送我回家吧。”    安然點頭:“好。”    傅儒初喝酒也很文雅,小口,慢抿。    “你不好奇,爲什麼我這段時間消失了嗎?”    “嗯……傅先生應該很忙吧。”    “是啊,我去了一趟法國,談成了一筆大生意,忙了這麼多天,剛下飛機,就先來找你了。”    安然看他,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那我還真是榮幸。”    “我在國外……看到了關於你的新聞。”    安然握着筷子的手緊了幾分:“對不起,之前……我瞞了你。”    “其實你沒必要道歉,之前我就看出,你跟喬總關係不凡,只是那時候,你沒有說,我也沒有問。而且,之前我跟你求愛,你雖然沒有說你結婚了,但卻也很明確的拒絕了我,所以你不必道歉。”    即便傅儒初這樣說,安然心裏還是不好受。    欺騙就是欺騙。    “只是,我很喫驚,你怎麼會跟喬總結婚的。”    安然呵呵一笑:“這件事,我可以不說嗎,我不想讓自己在傅先生心中的模樣,變的更難堪。”    傅儒初挑眉:“我心中的你,沒有難堪,很美好。不過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強迫你。”    安然咬了咬脣角:“傅先生,謝謝你。”    她覺得很神奇,這個男人……總是能給人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安然,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依然有效,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幫你,別的不敢說,幫你,我做的到。”    安然凝眉:“傅先生,有個問題,我很好奇,可以問你嗎?”    “問。”    “你……明明知道我現在是喬御琛的妻子,也明明知道他在北城的勢力,爲什麼還會願意……說幫我呢。”    現在的她,因爲佔着喬太太的名號,所以沒有人敢欺負,同樣的,如果她有一天跟喬御琛撕破臉,也絕對沒有人敢幫她。    可是眼前的傅先生卻說,他會幫她。    這真的讓她莫名的感動。    “因爲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我很喜歡你的坦然,我覺得,在某些程度上,我們其實很像,心裏都傷痕累累,可卻不得不用盔甲把自己包裹起來,這樣的你讓人心疼。”    安然抿脣,垂眸,眼眶中有淚珠在打轉。    “看到你的時候,我總覺得,像是看到了我自己,雖然我不知道你經歷了怎樣的事情,但我知道,內心裏有故事的人,都不應該活的太蒼涼。”    安然呵呵輕笑了一聲,嘴角的弧度卻是苦澀的。    她看向他:“說真的,我真想跟你喝一杯,爲了我們彼此的蒼涼。”    “等你身體好了之後吧,到時候,我陪你喝。”    安然笑了起來:“好啊。”    晚餐喫的很是愉快。    不知道爲什麼,跟喬御琛在一起喫飯,他總是有辦法把她好好的心情搞砸。    可是傅先生卻與他截然相反,她本來是心情沉重的趕來赴約的,可現在……她卻心裏很舒服。    喫完飯,她親自開車將他送回家。    她回到金沙灣別墅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家裏的氣氛有些凝重。    林管家小心翼翼的看向安然:“夫人回來啦。”    “嗯,”安然看了一眼滿屋子的傭人,有些納悶:“大家今天怎麼都在。”    林管家上前:“因爲今天我們沒能及時聯繫到夫人,確定夫人會不會回來用餐,所以大家集體被少爺罰了。”    安然看向滿屋子的人,隨即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見有無數個未接電話,她頓時愧疚不已。    “對不起啊,林管家,我今天出去跟朋友一起喫飯了,手機調的靜音,所以……”    “哪兒來的朋友,”樓上,傳來喬御琛的聲音。    他穿着拖鞋,慢悠悠的走了下來。    滿屋子的人都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因爲少爺的臉色,很難看。    安然將碎髮順到了耳後,有些尷尬。    “你在家呀。”    “你以爲我會像你一樣,出去喫飯卻不報備?你當這滿屋子的人,都是死的?如果他們這麼沒有存在的必要,那我還花錢僱傭他們幹什麼?林管家,把這裏的員工都開除了吧。”    大家都有些着急了。    有人急道:“少爺,我家裏還有孩子要念大學,需要學費,請您原諒我們這一次吧,下次我們一定會小心做事兒的。”    接着,各種求放過的聲音,在安然耳邊絡繹不絕。    喬御琛看向安然:“你們求我沒有用,在這個家裏,我不需要你們,你們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夫人,可是你們現在,照顧好了嗎?你們這麼多人,竟連夫人會不會回家喫飯都不知道。夫人大半夜的一個人回來,你們卻在家裏享清福,那我還花錢讓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夫人,對不起,下次我們改,請您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們不會再犯了。”    有些傭人,家裏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時候,的確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她們的乞求聲,讓安然覺得心裏酸澀和難受。    她呼口氣看向衆人:“好了,沒事兒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衆人都不敢動,因爲喬御琛還沒有發話。    安然道:“既然你們是因爲我纔會被僱傭的,那我說了就算,你們都不會被開除,現在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林管家,帶大家出去。”    林管家看了喬御琛一眼。    喬御琛未做聲,林管家道:“還不謝謝夫人。”    一衆人忙道謝,跟着林管家出去了。    衆人散去,只剩安然和喬御琛隔着不到五米的距離對望。    喬御琛眼神中,帶着一抹未散去的陰鬱。    他很失落,從今晚一進家門,發現安然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心裏就很不爽。    他最近不管去哪兒,都會告訴她。    可她不回家喫飯,竟然連聲招呼都不跟他打。    他不喜歡這種看不清,觸不着的感覺。    他的一生,很少有挫敗的感覺,可現在,他卻因爲安然,覺得非常的挫敗。    他想要她實打實的成爲她的妻子,跟他相愛。    可是,怎麼會這麼難。    安然沉默良久,這才努了努嘴:“今晚,我去跟傅先生一起喫飯了。”    她剛剛在想,要不要撒謊。    結論是不要。    撒謊是一場賭博,開始了,不好收尾。    尤其是他極有可能已經知道她去了哪兒,跟什麼人吃了飯。    喬御琛眉心皺起,又是傅儒初。    他挑眉:“他對你很上心嗎。”    “我們很久沒有聯絡過了,所以不能算上心。”    她覺得,還是不能爲傅先生說太多的話,不然喬御琛只怕要針對傅先生了。    “他不知道你結婚了?”    “知道,可是難道知道,就要跟我絕交嗎?他又不是想跟我怎麼樣,我結不結婚又有什麼關係。”    “呵,你確定?”喬御琛不屑一笑。    “當然。”    “你太不瞭解男人了,傅儒初這種悶聲不響的男人,比喬御仁難對付的太多,別怪我沒提醒你,不要因爲他給人的感覺好,就喜歡上他,若說我不適合你的話,那這世上更加不適合你的人,就是傅儒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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