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請註明出處:

    喬御琛望着鏡子裏的她,視線也有些飄。    今晚,霍謹之跟他說,黎穗跑了。    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跌進了深淵。    霍謹之明明已經派人找遍了能夠找的所有地方,卻偏偏就是沒有黎穗的影子。    他感覺自己要瘋了。    所以,喬御琛人生中第一次看到霍謹之喝到醉死。    他送霍謹之回家的時候,聽霍謹之一遍遍的喊着黎穗的名字,一遍遍的喊……    那一刻,他忽然覺得有些害怕。    連謹之這樣冷靜的男人,有朝一日都可以被情所困。    那如果有一天,安然也消失了呢?    他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鏡子裏,安然將視線移開。    喬御琛忽然就關掉了吹風機,彎身輕輕的抱住了她。    安然凝眉,微微側目,看着鏡子裏的他。    他閉着眼睛,像是很受傷一般。    “你……怎麼了嗎?”    “謹之心愛的女人跑了,今晚,他跟我說了很多,很多,我好像……看到了一個我自己從未認識過的霍謹之。”    安然挑眉:“是嗎。”    “你說,人的心,真的沒有辦法改變嗎?強迫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留在自己身邊,真的終究是留不住的嗎?”    安然抿脣:“這個……我不太清楚。”    “你愛我嗎?”    喬御琛的問題,讓安然忽然緊張了一下。    至於爲什麼緊張,她自己也不清楚。    喬御琛看着鏡子裏的她,那迷茫的眼神。    心裏既期待她的答案,又有些害怕聽到她的答案。    他希望聽到愛,可又怕她,愛上自己會痛苦。    而他不希望聽到不愛,因爲知道,他自己會痛苦。    正糾結的時候,安然卻淡淡的開口了。    “當然不愛。”    喬御琛的心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一般。    可他卻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情緒,只是問道:“如果我強迫你,把你留在我身邊,會留得住嗎?”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還不如不留。”    安然說完,將自己眼神中剛剛一閃而過的迷茫甩到。    “看來,霍少也不是個值得託付的好男人,不然那個女人也就不會逃跑了吧。果然,物以類聚,我好像明白你爲什麼跟霍少成爲朋友了。”    喬御琛眉心淡淡的垂下,不是不值得託付,而是愛發現的太晚。    就像一場病入膏肓的晚期癌症,被發現的時候,傷口太深,已經無藥可醫了。    安然站起身,喬御琛也只能鬆開環着她的手。    她回身走到牀邊坐下:“今天,我去見蘇阿姨和我哥,聽我哥說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我有些好奇,所以想問問你。”    喬御琛在鏡子前站了片刻,也走回到了牀邊。    “什麼事?問吧。”    “聽說,安展堂帶着我哥去找你融資,可你卻沒有幫忙,爲什麼?”    喬御琛眉心淡淡的垂了垂:“需要理由嗎?”    “不一定非得需要理由,我就是覺得很神奇,你應該知道,如果連你都不幫安氏,那別人就更不會伸出援手了,你的行爲,無異是在推安氏入火坑。”    喬御琛勾脣:“所以呢?”    “所以……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你想讓我幫嗎?”    “當然不想,”她隨性一笑:“我都說過多少次了,我巴不得安氏集團破……”    她說到這裏,忽然停頓,沉默。    是啊,她說過很多很多次了,她巴不得安氏集團破產。    巴不得安家人去死。    難道……是因爲她?所以他纔沒有伸出援手的?    “喬御琛,你知道安氏集團對那個安家人來說意味着什麼嗎?你不幫忙,安家人一定會恨死你的。”    “她們恨不恨我,不重要。”    安然抿脣一笑,側身,躺下。    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他現在的行爲,就是在打路月的臉。    路月把安氏集團看的,可是比安展堂還要重要。    如果安氏集團敗了,恐怕路月會瘋,這絕對比打她更讓她痛苦。    “我困了,要先睡了,晚安。”    喬御琛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睡吧,我去洗澡。”    他起身去了浴室。    安然躺在牀上,眼眸間多了一絲算計。    有什麼辦法,能讓安家的股價繼續大跌呢?    她若要大量的購入安家的股份,安家的股票不跌,她是做不到的。    現在,她手裏的籌碼明顯不足。    聽到洗手間裏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    她眉心微微蹙起。    仔細想了一下,只要有些事情利用的好,倒也不是沒有機會。    她邪魅勾脣,廢掉安家雖然沒有那麼容易,那就搶奪。    讓他們嚐嚐明明在眼前卻失去的滋味,也不錯。    她將被子往身上攏了攏,睡覺。    喬御琛出來的時候,安然已經睡着了。    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躺下,從後面抱住了她,就像往常一樣。    最近,他時常失眠,也時常夢靨。    夢裏,他總是會夢到安然離開了他,跟一個男人挽着手一起離開的畫面。    他總是想要試圖去看清楚那個男人是誰,可每當他快要追到的時候,他們就會忽然間又飄遠。    夢裏的他,總是感覺到不安。    醒來後,發現安然躺在身邊,心裏卻也不是滋味。    總怕這一天,真的會到來。    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真的不太好。    清晨醒來,安然發現喬御琛已經不在房間了。    她伸了個懶腰,下牀,打開窗簾。    和煦的陽光穿越玻璃灑在身上,真的好舒服。    她深吸口氣,雙手高舉過頭頂,左右抻了抻腰。    今天天氣竟然這麼好。    心情也跟着大好了呢。    是個好日子。    她下樓,喬御琛正從廚房出來。    看到她,他勾脣一笑:“嗯,很心有靈犀嗎,我正打算上樓去叫你。”    “叫我幹嘛?”    “喫早飯,過來坐吧。”    喬御琛說完,轉身回了廚房,端了兩碗麪出來。    安然有些驚訝:“這是……你做的?”    喬御琛勾脣,得意的挑眉:“怎麼樣,沒想到我有這手藝?我說過了,我可是個無所不能的男人。”    安然忍不住抿起脣角:“賣相還不錯,味道還沒試過呢,喬總,自誇這件事兒,做的太早了。”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麪條吃了起來。    味道……    “怎麼樣?”    安然聳肩:“你自己嚐嚐不就知道了?”    喬御琛笑:“我做出來的時候就嘗過了,我覺得不錯,現在重點是,你這個品嚐的人覺得怎麼樣。”    她笑:“我也覺得還不錯啊。”    她說着,大口的吃了起來。    “今天怎麼想起來大清早的吃麪條了。”    喬御琛意味深長的一笑,聳肩,沒有說話。    安然抿了抿脣角,今天這樣的日子,遇上這樣的巧合。    也算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吧。    她是這樣認爲的。    吃過麪後,安然要去洗完。    喬御琛卻將碗接過:“我來。”    安然無語:“你洗碗?”    “不行嗎?”    “喬大總裁,你今天吃錯藥了吧。”    喬御琛沒有做聲,回身進了廚房。    兩人收拾妥當,一起從別墅離開。    快到公司的時候,喬御琛道:“今晚的時間,不管多忙都預留出來,我有事兒要跟你說。”    安然看了他一眼:“今晚?”    “怎麼,你提前有約了?”    “嗯,”她坦然的點頭。    “那就推掉,今晚一定要早點回來。”    安然想了想,聳肩,沒有應,也沒有拒絕。    到了公司,她就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雷雅音今天遲到了,九點多才進辦公室。    一進門,她就將包往桌邊一扔,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打着哈欠。    安然坐在離雷雅音隔壁,都聞到了一股酒味。    “安然……”    安然起身,隔着桌子看她:“幹嘛?”    “你給我倒杯水杯唄,我嗓子好難受啊。”    雷雅音的手無力的擺了擺。    安然凝眉,“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呀,不會是喝通宵去了吧。”    “嗯,就是喝通宵去了,我在酒店裏就躺了四個小時,就來上班了,我牛吧。”    安然無語的搖了搖頭。    她轉身出去,給她倒了一大杯水,放到她桌上。    “多喝點兒水,我下樓去給你買解酒藥去。”    雷雅音拉住她的手,嘿嘿一笑:“其實你這個人,還是挺好的嗎。”    她將自己的手從雷雅音手裏拽出。    “我是嫌你身上的味兒太大,怕你薰着別人。”    她說完,就下樓去買醒酒藥去了。    雷雅音吃了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這一上午,就在口水和呼嚕聲中度過的。    連平常懟她當家常便飯的安然都沒搭理她,別人就更不敢管這個大小姐了。    十一點多的時候,門口有人喊道:“請問哪位是安然小姐。”    安然回頭看去,只見是捧着一大束紅玫瑰的男人。    她舉手:“我是。”    男人走上前來:“你好,我是唯愛花店的員工,這是一位先生從我們那裏給您訂的鮮花,請您簽收。”    一聽有鮮花,一旁的雷雅音立刻從桌上彈起,衝了過來。    “是不是喬御仁。”    她上前,趁着安然簽字的時候,急拉拉的將鮮花上的賀卡打開。    賀卡上只寫着幾個字:“生日快樂。”    安然簽完字,將單子遞還給花店員工。    花店員工說了一聲‘祝您生日快樂’後就離開了。    安然將紙條從雷雅音手裏扯過。    雷雅音嘟嘴:“今天你生日啊,也不知道是誰送的卡片,竟然沒有落款,不會是喬御仁吧。”    安然眼神裏有些迷惑,不過卻堅定的道:“不是他,這不是他的字跡。”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