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下了一場泜泜的雨
濛濛的雲翳,涔落下一滴滴的洇雨,身後一片泯泯棼棼的雨空。
天空的一滴雨水打在我黑色的傘上,接着滑落地打在我的高跟鞋上。
“有沒有人發現你的行蹤”。
“這你放心,唐文越康復後,已經回到唐氏大廈。我出門的時候,沒有人發現。”我拉前一步,直到與他同個肩線。
“這就好。”眸一蹙。
“消息如何”我馬上問道,這是我主要知道的。
“我託了一個當警察的朋友在警局翻查十三年前的槍擊案件。結果有了新消息。”道。
“現在要去警局”我訝異地反問。“此事還有其他人知道嗎”我再矚問了一聲。
“沒有,就連國安我也沒有說。”視了我一眼。
我一聲輕嘆,透着我放下了心
下一刻,地面上多了一個影子
我馬上轉眸一看,是個陌生的男人。
眸對我道,“這是我的朋友,在警局辦事。他好不容易翻查到那十三年前的槍擊案件。”
“是的,我可是託了很多人際關係,才把這陳年案件的資料給揪出來。”那個男人回道。
“謝謝,那有什麼發現”我緊張的心情,只想知道誰是那個開槍的槍手。
那個男人手上執握着一份資料,他逐漸打開那一份文件,眉眸緊緊一蹙地再道,“這是當年錄取到的資料。案發後,在距離事發地點二十公里外的草叢裏找到一把槍。經過覈對,那把槍的子彈型號與死者身上致命的子彈型號是一樣的。證明這一把槍就是射斃死者的兇器。”
“那麼是誰開的槍有沒有目擊者看到開槍的人”我緊攥着掌心,心情越來越不能平穩,宛似那一幕正慢慢地在我腦子裏上演着。
那個男人搖搖頭道,“槍手有意要一槍致命,怎可能還會讓有目擊者看見他的容貌。”
“但你在電話裏說,有消息”倒想知道當年開槍的人究竟是誰。
“沒錯,此人死了十三年,至今依舊找不到槍手。但開槍的人有個鮮有的特徵”那個男人回道。
“是什麼特徵”我馬上問道。
那個男人把手上的文件傳到我手上,再道,“從拉槍的扣一看,握槍的指紋方向顯示出,此人是一個左手執搶的人”
左手執搶
這一個消息讓人訝異、震感
不難猜測,腦子裏這一刻只浮現一個可能性人物。
那個男人走了以後,眸一看我,從我眼底間,看得出來我頃刻間的憂慮和震訝,“你覺得是他”
那句話落,我手心緊緊一攥,指甲都在颳着掌心的肉,可見我此刻的心涔着掙扎與痛恨。這不能叫我否認,唐氏裏,我知道的,只有一個左撇子
下一刻,我一聲愖嘆,夾着那慽慽的海浪聲下道,
“謝謝你帶了這個消息給我,告辭了”
話末,我轉過身,隨即離開了海濱處。我也不想再多說
車窗外的景物一閃一閃地劃過視覺,讓人視線一片懵亂,思緒也受此凌亂。那是回唐府途中
我斂起雙眸,再次感覺內心有股懣鬱涌上胸口,一陣陣弊住我的呼吸那般辛苦。
這一瞬間,我只想努力地告訴自己,左撇子也不僅有他一個,那也可能是其他人
是其他人,怎可能是他我努力地把此句徊蕩在我腦子裏。
想起他攤開我手掌剎那,右手執着一支筆,寫下那一個“愛”字,我真的爲此字而感動掉淚,淚水打在那歪斜的“愛”字上。
他那一刻真的右手執筆,他的魔鬼法則再一次破例了。我何嘗不也一樣動搖了自己復仇的身份。
他真的沒有我想象之中那麼可恨,冷鷙
可爲何事實總是那麼殘酷現實,那一刻,當我聽見那個男人說的,一個左手執搶的左槍手剎那,我其實應該已經有足夠的理由懷疑是他唐文越
我已經壓抑不住自己去安撫自己,不是他
可他是這唐氏的唯一掌權人,要殺一個人,又何須要他自己動手
究竟背後又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事
一個不應該揭開的祕密,我此刻正要一步步揭開這個祕密
下刻間,腦子裏再次浮現那一道異常奪目的光線,從他主人房的第七片落地窗的位置,才能直接睹視到這一道光線。
此光線的正確位置在哪
“唐先生,身體無大礙嗎”旭爺翹起那右腿交疊着他的左腿。
唐文越輕輕熄滅指間的香菸,煙塵在菸灰缸上呼出一口銳佞的菸圈,菸圈瀰漫着偌大的唐氏會議室
下一刻,他交換了交疊着的腿,身體慵懶地依靠在那張總裁大椅的椅背上道:“謝謝各個長老的關心,已經休養了一個星期,完全康復了。”
“羣龍不能一日無首,你休養的一個星期裏,所有的崗位都亂了,賬目也變得不清不楚。”海叔一臉不慍地回道。
“我今天回來唐氏,已經馬上處理了所有賬目,大家不需要擔心。”唐文越再呼出一口不疾不徐的菸圈。
“賬目攪亂了,可以處理。崗位繚亂了,可以調整。可心若是被人搞亂了,恐怕就不容易處理。”旭爺眸視着唐文越,那句話帶有顯著的語義。
站在一旁的朝鴻聽了,連忙駁道,“唐先生已經試探過那個女”
“朝鴻”唐文越隨即打斷了他的話,可也已經被他把話義說了出來。
朝鴻連忙斂下眸子,壓住了那下半句話。
“唐先生,你真的試探過那個女人了”梁伯確定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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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唐文越未回答,坐在對座的旭爺已經駁道,“唐先生若還沒試探那個女人,又怎麼會自己中槍呢”
話下,唐文越一個銳鋒奪人的眸光直對着旭爺,要人一陣懾寒的眼神,“沒錯,我不否認,我已經試探了也。我會挺身而出擋了那一槍,是因爲證明了一件事,與唐不是國安的人”
“你若真的已經證明她不是特務局的人,朝鴻又怎麼會開槍而唐先生你又何必會中槍”旭爺也直言不諱地道,雙手更是捂壓着那張會議室的大桌,可見他是如斯激動。
“是我沒有看清楚就拉槍”朝鴻嚴謹的表情,對視這旭爺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