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一號陣地請求支援”負責第一道防線的軍官,對着對講機嘶聲大喊。
啪膠暗想,這些擁有鋼鐵意志的女軍人,內心一定是崩潰的,沉默無聲的她們,內心一定是鬼哭狼嚎的。
轟鳴,旋轉。
氣流與聲波,攪亂這世界。
大樓後面,十多架武裝直升機騰空而起,張牙舞爪,呈弧形列陣。
大樓兩側,兩隊裝甲車鐵管昂揚,像頂着犄角的巨型甲殼蟲一樣,爬了出來。
從空中到地面,機槍,機炮,火箭彈,殺戮怪獸們瞬間引爆殺機,傾盡所有。
鋼鐵鑄就的冰冷之軀,瞪定目標,噴吐火舌,傾瀉滿腔的光與熱。
炫目的火力,彷彿令太陽都顯得暗淡無光。
所有這一切,都只爲摧毀一具血肉之軀。
屠非壽昂首吼叫。
虎嘯龍吟。
有威嚴,有深沉,有悲憤,有矜傲。
王者主宰。
王者之怒,主宰之心。
這片殺場,我說了算
屠非壽猛張雙臂,驟然釋放。
無數片利刃,無數片赤芒,似真似幻,若虛若實,自他體內迸射而出。
之前的刀陣金湯,以防禦爲主。
現在的刀如箭雨,全速反擊。&a;a;
迸射的刀雨,裹挾淒厲疾風,四面八方,穿透一切。
所有血肉之軀,所有鋼鐵武器,悉數洞穿。
慘叫、驚呼、爆炸聲,此起彼伏。
有的武裝直升機,當空轟然炸響,化爲火團。有的跌跌撞撞,正在下墜。
駕駛員的耳機裏傳來冰冷的指令:
“全力俯衝,與敵人同歸於盡。”
幾架直升機負載着沉重的仇恨,扭曲地飛旋着,朝目標瘋狂撲去。
地上裝甲車,除了已毀的,其餘開足馬力,奔突呼嘯,包抄合擊,誓將敵人碾爲塵土。
刀陣中,幾十片赤芒噌噌噌、嵌入虛空,凝滯不動,組成臺階。
屠非壽斗篷飄擺,身影飄忽,跨步而上。
以他爲圓心,急速旋轉的刀陣自成一界,刀影罡風,渾如實體。
但即便如此,它能抗得住直升機和裝甲車這些鋼鐵野獸自殺式的撞擊麼
遠處的啪膠,內心已然震撼到極點。
他想不明白,世上怎有凡人能將武技修煉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
他更想不明白,昨晚自己和韓劍開着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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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翔機,打着一挺機槍,是怎麼把小強哥從屠非壽手裏救出來,然後還全身而退的
是姓屠的手下留情,還是這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辦公大樓的上空,眨眼之間飄來一片烏雲。
烏雲下面,電閃雷鳴。
晦暗空中,電如龍蛇走,雷似山嶽崩。
啪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閃電縱橫西東,套住、捲起裝甲車和直升機,凌空揮舞一兩圈,甩出幾裏遠。
那雷聲化爲灰影,落在何處,何處就是一堆壓扁的廢鐵。
怎麼怎麼連天神都趕來幫忙
啪膠揉揉眼睛,極力望去。
終於,他看清楚了。
半空中,有三人各踏一片赤芒。
一人身後牽引一面黑色大旗,漫卷飛揚,遮天蔽日。
一人手拽鐵鏈,運臂揮舞,鐵鏈兩端,是一對巨大的銅錘。
最後一人甩動白色長索,去若閃電,來若飛練。
說是三人,但啪膠一時也有些分不清,他們究竟是人,還是神
但有一點是百分百肯定的。
屠非壽的幫手們,來了。
腳踏赤芒、凌空而立的屠非壽,手中飛掣幻刃數丈,剛剛斬落一架直升機,此時眉峯聳動,豪氣衝九霄,語驚天上人,“三位道友,何不自通姓名今時今日,吾等也該揚眉吐氣了”
“哈哈哈哈”掄錘者手中奮舞,聲似炸雷,“我乃雄綱道天道執鉞將、焦世瞬是也”
他殺得性起,砰砰兩下又砸毀兩輛裝甲車,一對銅錘倏忽出沒,呼隆作響,堪比隕石橫空而降,勢不可當,“崽子們都聽着,大爺這一對破城錘,日後是要打上金鑾殿、砸死女妖皇的,無關人等,休得伸頸受錘、自來送死”
另一邊,甩動長索者隨心所欲,一擊必擒,猶如探囊取物,“雄綱道天道執鉞將,莫昭遲”其聲銳氣激揚。
最上面的那人雙手抱臂,氣定神閒,俯瞰人間,“我叫戴曇,與其他三位一起,忝居雄綱道道將之列,以捍衛天綱、伸張人道爲己任。在此需要告訴大家,我們四人分別代表日、雷、電、雲,他們三位的兵器分別是赫絳刀、破城錘、上靈索,每位皆有萬夫不當之勇,我戴曇是最沒本事的一個,每逢大戰,就只會抖開我的遮涯旗,做個天大的幕布,吸引眼球。除此之外,我還負責陪大家聊聊天,活躍現場氣氛,讓諸位在沙場鏖戰之餘,收穫一份輕鬆自如的心境”
戰場之上,血肉橫飛,這戴曇卻滔滔不絕,愜意閒談。雖然他遙處“雲端”,但那些調侃話語經由內力吐出,一字一句,下面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遠望這幅詭異場景,啪膠忽地感到一股森然冷意。
闖入眼簾的這四位天道執鉞將,在他心目中已是大大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