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虛無中,祂恢復了意識。
曾經極大延伸的自我遭受重創。
我的概念又默糊了。
我是誰
我是聲音。
我是發出聲音的萬物。
我是奇奇默克。
我是
她醒了。
帕特扶着倒在地上的安琪爾,焦急地等待着結果。
已經過了有一會兒了,她還是昏迷不醒。
他念誦出一段禱言,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捧清水。
造水術,最基礎的神術。
帕特小心翼翼地將水湊到了安琪爾嘴邊。
安琪爾的身子微微動彈了幾下。
帕特大喜過往,連忙將她緩緩放倒在平緩的地面上,呼喚起來。
“隊長、隊長”
安琪爾咳嗽了幾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帕特”她扶着頭,慢慢坐了起來,“我還以爲你死了”
帕特長長出了口氣,笑着回答:“隊長你都沒死,我怎麼敢死啊。”
安琪爾冷哼了一聲,站起身來:“不要學薩米爾那套。”
帕特尷尬地不說話了。
安琪爾晃了晃腦袋,頭腦有點不清醒的樣子:“所以薩米爾和林肯到哪去了”
“他們啊”帕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安琪爾見他不回答,也不追問,稍微環視了一下四周。
這裏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平原。
地面如同玻璃一般光滑,延伸到天際,向上翹起,形成了一個彎彎的陡坡。
沒有任何地方會有這種景象。
這一會里,帕特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慢慢說了起來。
“該從哪裏說起呢”
三十分鐘前。
當那三道至高力量的氣息出現時,帕特的內心已經幾乎陷入了絕望。
這是壓倒性的暴力,遠遠凌駕於帕特此刻擁有的力量之上。
將一切存在化作虛無的
“現在她的侵蝕時間不算太久,尚未達到不可逆轉的地步。”
“將其抵消掉”
“分出部分能量保護住宿主的靈魂”
“作爲世界上唯一兩名成功進行了轉化儀式的人,你當然可以做到。”
你當然可以做到。
心念一動之間,所有的神力放棄了自我保護,在一瞬間朝着天空中的無數羽翼涌去。
帕特狠狠地撞穿了所有羽翼,進入了神孽的內部。
在那響徹天地,永不停歇的合奏之中,他張開口,念出了對世界的最後一個命令,蓋過了所有的聲音。
“安琪爾”
神力的海洋沸騰了。
天空中的羽翼奇奇默克,欣然地接受了這力量。
那不和諧的存在終於消失了。
化作了音符的一部分。
化作了的一部分。
藉此,無法滿足的飢渴消失了。
的概念得到了延伸。
是誰
我是安琪爾。
羽翼化作純粹的神力,開始溢散。
下一個剎那,摧毀一切的暴力與構造了世界的神力對撞。
萬物化作虛無。
在那毀滅的無窮光芒之中,帕特向着面前的安琪爾伸出了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似乎擡起頭笑了一下。
接着,帕特抓住了她。
再也沒有放開。
“結果就是這樣了,隊長,”帕特嘆了口氣,“等那幾道高等魔法什麼的力量消失之後,我才落到地上,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應該是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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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嗯,”安琪爾不置可否。
“我覺得我們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帕特試探着提議道,“我現在應該還可以用一個傳送,再過一會就不知道了。”
如同薩米爾所說的,將安琪爾恢復之後,作爲代價,帕特的神力源頭已經消失了。
現在他還殘存有一絲神力,不過大概在不久之後就會徹底不見吧。
安琪爾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隊長”
“叫我安琪爾。”安琪爾冷不丁地說。
“啊”帕特楞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叫我安琪爾,”安琪爾又重複了一遍,“我希望你這麼叫我。”
“安琪爾。”帕特拉住了她的手。
兩人相視一笑,神力的光芒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距離慘劇已經過去了一年。
“這是他還活着”
原甜甜圈鎮的遺蹟上,立起了大大小小的臨時石屋。
石屋內,有大大小小臨時開闢的通道向地下延伸,調查着底下的遺蹟。
當然,是來調查“那起事件”的。
半年前,突然出現的神孽將整個阿特拉夷爲了平地。
無人生還。
此事充滿了重重疑點,至今仍不知道神孽究竟如何出現。
當海拉發現遺蹟裏那個密道的時候,內心中充滿了欣喜。
這絕對是足以令她獲得巨大名望的發現。
當沿着密道進去之後,更大的驚喜接踵而至。
在一扇門後,她發現了無數巨大的殘骸。
是神孽是神孽的殘骸
那些神孽是從這兒出來的
還不僅僅如此。
在另一個房間裏,海拉發現了一條白龍的屍體,兩個男性人類屍體,又一具巨大的殘骸
以及。
看起來是一個半精靈男性,全身有多處創傷。
手裏還死死地握着一顆寶石。
在他身邊環繞着一層法術能量。
他還活着
是用這個在那之下活下來的
以海拉的經驗,在那種情況下唯一有可能令他活下來,也就只有永恆靜滯這個法術了。
法術能量愈發微弱,看起來就要解除了。
按道理來說,永恆靜滯這個法術只要釋放就永遠不會停止了。
大概是在那三道力量的影響下受到了擾動
這可不太妙要是永恆靜滯解除了,按照這個人的傷勢他甚至可能當場斃命。
海拉擡起頭,正要叫其他人,一隻手猛地扼住了她的喉嚨。
“海拉”考察隊的隊長維森皺着眉頭問道,“你昨天不是說有什麼驚人發現發現了什麼”
“那個啊,”海拉淡淡地應了一聲,撫摸着兜裏的寶石,“大概是我搞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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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黑暗。
黑暗的空間。
死寂。
令人安心的死寂。
蜷縮起身子,讓令人安心的死寂包圍着自己。
什麼都不用思考。
什麼都不用擔心。
什麼都不用害怕。
“修,該起來了。”
“唔”他醒了過來。
清晨的陽光穿過窗戶,照在他臉上,晃得他有點睜不開眼。
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個紅頭髮的人影在牀前換着衣服。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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