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西澤

    東三塔,這是第一個發生的法師塔。

    從名字就能看出來,東三塔是位於奧法學院東區的第三座塔。

    在奧法學院的十三座法師塔中,東三塔算是比較特殊的一座。

    原則上來說,法師塔的主人要怎麼處理塔是自己的自由。

    大部分法師們都將法師塔作爲自己的住宅、藏書室、儲藏間等來使用。

    和其他十二座塔不同,與其說是私人領地,東三塔更多的是作爲一個學術設施,向整個奧法學院的學生們開放。

    東三塔的主人雪萊大法師,靠着她在這一領域的成就,被譽爲當代最偉大的女性法師之一,唯一能和她媲美的,便只有隱居已久的莫德拉克教授。

    而通體雪白的東三塔,作爲奧法學院最高的建築,在所有有志於投身魔像領域研究的學生們心中,無異於聖地一般。

    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雪萊大法師以及當時尚在塔中或附近的一百三十二名學生,在事故發生的時候,就已經隨着東三塔一起消失了。

    沒有任何理由認爲他們還活着。

    原東三塔遺址處。

    現在這裏剩下的,只有一個直徑大約一百米的巨大球形空洞。

    切面光滑得如同玻璃一般。

    這樣的東西,如今在奧法學院存在着四個,東三塔這裏是最大的一個。

    這四個球形的大坑已經被法師們臨時釋放的結界法術籠罩了起來,防止閒雜人等入內。

    來自各個國家不同領域的精英學者們,連同奧法學院的大法師一起,在裏頭研究着的原因。

    ,這是在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原因之後,迫於無奈之下對外界的解釋。

    阿特菲斯便是被古神教會派來此地配合調查的。

    實際上,除了阿特菲斯之外,在事故發生的當天,古神教會就已經派遣了教會中心靈學者的代表西澤作爲專員進行調查了。

    西澤的靈能力雖然算不上有多強,不過對於靈能的理論,整個教會也找不出幾個比他更熟悉的人了其他勢力派來的調查員也大都是這種傢伙。

    然而,查不出什麼結果。

    發生在奧法學院的這個情況根據現有的理論幾乎完全無法解釋,一羣學究們圍着四個坑研究了這麼些天,除了得出這些大坑的半徑剛好和法師塔的高度一致之外,什麼發現都沒有。

    通常很有用的預言系法術,在這次事件裏完全碰壁了。

    所有的法術、靈能或者其他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得出的結果都只有一個。

    在七天前的下午三點二十七分五十三秒,東三塔在一瞬間消失不見,接着西二塔、北塔、中一塔也接連失蹤,只留下了地上的大坑。

    在幾天內出入過這座四座塔的所有學生和教授全都被調查到了祖宗十八代,四座塔的相關資料事無鉅細地被所有調查員翻了無數遍。

    還是沒有結果。

    所有的調查員都要瘋了。

    四座高塔不翼而飛,被封印的深淵領主神祕失蹤,這麼大的事情,按照道理總會留下一點線索。

    但事實卻是,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沒有。

    它們好像就是這麼簡簡單單地消失掉了。

    面對這種窘境,各國、各教會紛紛各出奇招,務必要搶在其他勢力之前發現這事兒的奧妙。

    古神教會的奇招就是讓專門負責處理怪物的阿特菲斯來看看。

    “既然理論上說不通,那就讓經常處理這種奇怪事件的人來調查下嘛,比起理論,經驗也是很重要的。”

    不要看這主意看起來好像是一拍腦子隨便想出來的,實際上這已經相對算是靠譜的了。

    其他大部分教會的選擇是“放棄調查直接問問神”。

    當然,他們什麼也沒問出來。

    這事兒就連神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至於什麼“對坑裏的每一寸地面丟一次解除魔法”之類的事情,在這幾天早就被幹了好幾次,不要說解除魔法了,在這幾個坑裏所有已知的預言系法術都已經被丟了一遍。

    據說有個調查員面對毫無結果的調查當場精神崩潰硬生生把西二塔遺蹟處的大坑中每一寸土地都舔了一遍。

    事實證明,這除了讓你啃一嘴泥之外沒什麼用。

    穿過環繞着東三塔的結界之後,阿特菲斯看到了非常奇妙的景象。

    在大坑附近的空中,立着大大小小的牌子,牌子旁往往都懸浮着一個形狀各異的門,孤零零地擺在那。

    這些全是所創造出的大門,打開之後就能通往一個異次元空間,供人居住。

    在這兒的傢伙們大部分都是什麼貴族,都不願意和人擠,更不要說紆尊降貴去坎多村住幾天了。

    阿特菲斯循着地上插着的牌子,總算找到了一個牌子。

    西澤莫爾,絕對正常的古神教會特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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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員。

    “你這門也太小了。”他一邊低下頭勉強鑽了進去,一邊懶洋洋地對着門裏的傢伙抱怨道。

    開門之後,裏頭竟是別有洞天,只見一個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大廳裏,擺着幾張沙發,似乎是個會客廳的樣子。

    “你想要的那種尺寸的門只能在宮殿裏找,”一個金髮年輕人靠在其中一張沙發上不耐煩地說,“所以上頭的那些傢伙還是讓你過來了”

    這人穿着一身考究的白金色長袍,兩手帶着一雙輕薄的絲綢手套,梳得整整齊齊的金髮上不知道是不是抹了大量髮蠟,弄得閃閃發亮。

    怎麼看都是個小白臉的形象。

    看起來,這就是所謂的特派專員西澤了。

    阿特菲斯不置可否地說:“他們似乎認爲這種事情我比較有經驗。”

    “你”西澤站起身來,走到阿特菲斯身邊,繞着他轉了幾圈,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坦白說,要是打打殺殺的事情,你來可能有用,這事兒嘛算了吧。”

    他雖然不算矮,不過站在阿特菲斯旁邊就完全像個小矮子了,看起來有點滑稽。

    顯然他自己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因此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了。

    “這話你應該跟上頭的人說,”阿特菲斯也找了把沙發坐下,弄得沙發發出一陣嘎吱嘎吱的響聲,“和我說有什麼用”

    西澤冷笑一聲,說:“我早就跟上頭的人說過了。”

    “看起來他們不怎麼在意你的判斷,”阿特菲斯打了個哈欠,問道,“所以,你有調查出什麼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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