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母親般的唐姐姐

    春曉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春天酣睡,醒來時不覺已經天亮了,處處都可以聽到悅耳動聽的鳥的鳴叫聲。夜裏沙沙的風聲雨聲,不知花兒吹落了多少。詩人從聽覺的角度描繪了雨後春天早晨的景色,表現了春天裏詩人內心的喜悅和對大自然的熱愛。春天在詩人的筆下是活靈活現生機勃勃的。這首詩看似平淡無奇,卻韻味無窮,全詩行文如流水,自然平易,內蘊深厚。

    獨孤永鋒背完這首詩後就爬在桌子上睡着了。他父親也在隔壁打盹,這麼熱的天很少有人來剃頭。

    獨孤永鋒又來到王保長深深宅院裏,二樓左邊窗戶下。這次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劉響和唐虎與他睜着看。他有點迫不及待地並且很熟練的將手指在嘴裏一吮,點到窗戶紙上,將眼睛湊上去,還是那副驚豔的畫面:五姨太雪白的胸脯和腹部鮮紅的肚兜,猛烈的刺激着他的視覺神經。奇怪的是隻有五姨太一個人,不見了王保長。管他呢,現在顧不得王保長了。由於離得太遠,有些東西看不真切。知道人心思的五姨太竟然站起來走了過來,雪白修長的美腿,狐狸一樣魅惑人的眼睛朝他暗示什麼。獨孤永鋒突然覺得的剛纔五姨太的眼神並不是拋媚眼挑逗自己,而是暗示什麼他惶恐地回過頭來,後面站着王保長,用陰陰的眼睛看着自己。獨孤永鋒絕望的望着王保長不知道說什麼好。王保長卻伸手在他頭上拍了一下。然後,然後他就醒了。

    他摸着發燙的頭,看見父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自己罵道,我說你這個混賬,我真是恨鐵不成鋼你知道嗎,古語有云: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這時,外面不知是誰喊道,不好了,土匪來了,快跑,土匪來了

    父親立即結束了對他的教誨,慌張的說,快跟我來。

    獨孤永鋒似乎完全清醒了,頭也不疼了,急忙尾隨父親來到臥室。父親一把掀開牀板對他說,快跳下去獨孤永鋒一躍便消失在牆角。父親又回到店裏將抽屜拉開將裏面銀錢全部裝入一個小袋子裏,然後盤在腰間,一口氣做完這些,又折回身去臥室將牆角半袋小麥報到顯眼處,最後才走進牀幃裏。慢慢放下牀板,能聽見街那頭傳來的狂妄的馬蹄聲。當然他將半袋小麥放到顯眼出的用意很明顯。土匪的目的很明確,搶劫糧食,他們看見糧食就不會查找主人藏在哪,這樣一來,土匪拿了糧食走人。

    父親爲了保護家人平安,捨棄一小部分糧食也是划算的。

    獨孤永鋒從牀邊跳下去,幾乎跌倒。原來是不高的一個土坎,接着往下就是臺階似的,大約十多個臺階,豁然開朗,光線還行,能辨別事物,還有一張小木牀,小木牀旁邊是儲存的食物和水,還有一罈高粱酒。他忙打開罈子美美喝了一大口,真過癮平時父親不讓喝酒,說喝酒影響讀書

    看着寬大安全的地道,獨孤永鋒的眼睛溼潤了。他們之前與其他清河堡的人一樣,聽說土匪來了,就往荒山野嶺處躲藏。那年,獨孤永鋒才五歲。土匪又來搶糧食了。父親揹着自己,攙扶着母親朝駙馬樑上跑去,當時母親已有六個月的身孕,腳下一絆,從懸崖上跌下去了

    此後父親就開始了挖地道這個偉大的工程。最近兩年天氣乾旱,幾乎沒有收成,土匪也懶得來搶劫。今年糧食豐收了,該死的土匪又來了

    這時父親下來了,嚴肅地道,躺在牀上睡會,免得浪費糧食。

    他知道一活動就消耗體力,可是自己不活動也消耗體力。正是半大小子喫窮老子的年紀。

    父親躺在裏面,獨孤永鋒躺在外面。一躺下就犯迷糊,一犯迷糊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五姨太及五姨太的驚豔。興奮之後又是無盡的失落和空虛。他怕這樣久而久之會精神萎靡。得起來找點事做,下來的匆忙沒有帶書,但又不能在這逗留,否則老子又要罵自己白白浪費糧食。

    對,慢慢爬起來,又猛灌兩口高粱酒,然後悄悄沿着地道往前走,不知道那頭是死路還是別有洞天。

    越走越窄,最後僅能容得下一個人,又走了約二三十米,又見臺階,是往上的。沿階而上,竟然走到廚房外邊的煙囪處。這下他明白了自家的煙囪爲何比別人家的大許多。更神奇的是還可以從煙囪觀察外面的情形,只是外面看不到煙囪裏面的情形。唯一不足的是煙囪的縫隙有點高,從地上摸了一塊磚,踩在腳下,這個角度剛好,不高不矮。另外還有點嗆鼻。不過他還是能夠忍受。

    整條街上被土匪搶劫的過程如放電影一樣,歷歷在目。土匪頭子,左臉有一條刀疤,他一個人騎着馬首先衝到清河堡,左手舉到空中先開了兩槍示威接着刀疤臉身後是一道煙塵,煙塵散盡,是七八個手持大刀長矛鬍子,個個臉上殺氣騰騰,精神抖擻。是啊,去搶劫別人的勝利果實,不盛氣凌人才怪

    刀疤臉很霸氣也很帥氣的一揮手。其餘人得令,迅速散開,各幹其事。其中一個留着兩撇鬍子的鬍子去了獨孤永峯家。首先將父親裝錢的櫃子用尖刀撬開,發現裏面什麼都沒有,一腳將櫃子踢散架,又看見父親的剃刀,拿在手上用手指試了試鋒利度,很滿意的笑了,便順在兜裏,繼續往獨孤永鋒房子走去。獨孤永鋒心想,看來土匪走了,父親又要找石滿倉的爹再打一把好的剃刀了。留鬍子的鬍子把他的書翻出

    >>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硬是沒看懂,扔到地上還踩了兩腳,然後拐到臥室,以鬍子的經驗這裏必有收穫,於是搜查得格外仔細。最後還是覺得在顯眼處的半袋小麥有點價值,扛在肩上,很失落的罵罵咧咧地走了。

    有一個年紀偏大的鬍子去了鐵匠家。還有一個戴帽子的鬍子去了劉響家。獨孤永鋒冷笑道,劉響家最爲狡猾,這時早逃得沒影了,可能在哪個山坳里正在下面條喫。

    還有一個很猥瑣的傢伙去了田寡婦家,他就很鄙視那個傢伙。

    刀疤臉則在王保長家門前轉悠。王保長那個老狐狸鎖緊大門,可能與五姨太正幹好事。刀疤臉也知道王保長有槍,他們兩個很默契的達成共識,井水不犯河水。

    突然一個很熟悉的身影躍入獨孤永鋒的眼簾,他揉了揉眼睛,沒錯,就是唐虎,提着他那杆生鏽的老土炮,不過沒有來街上而是朝清河下游跑去。由於速度太快,一眨眼便不見了。他真替唐虎捏了一把汗,萬一撞見土匪,豈不凶多吉少他只打死過一隻野兔,至於土匪,他見了可能會尿褲子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