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巡邏警察顯然多了起來,牆壁乾乾淨淨,不像之前街道一樣滿是塗鴉,也看不見難民。
司機神色放鬆了很多,甚至敢開窗透氣了,要是在街道完全是不可能的。行駛一段距離後,車子在一棟普通的小別墅面前停下。
別墅的院子裏栽種了滿滿的藤蔓植物,整個房子籠罩在綠茵之下,吸引路過的人多看幾眼。
葉淼剛下車就接到媽媽的電話,對方語氣擔心,果然還是因爲前幾天的槍擊事件。
安撫了幾句,對方總算是安心了不少,叮囑着不能亂跑,這才掛下電話。
“依依看起來是稱職的母親呢。”
他轉身,“朱丹阿姨。”
“乖了。”朱丹想伸手去摸摸面前孩子的腦袋,但是又想起逸軒曾經說過,這孩子潔癖得很嚴重,便忍住了,改爲熱情的推開院子的門,“進來吧,阿姨學了怎麼做中國菜,你叔叔吃了都覺得很不錯的。”
李逸軒正在看軍事頻道,見到他來了就把電視關了,起身道:“很好,終於可以喫飯了,我在這家的地位已經比不上小淼了。”
“那是當然的,人家小淼主動去洗手了,你還不快去。”朱丹催促着。
幾人在桌前坐定,朱丹還特地給葉淼準備了一次性碗筷,剛一動筷子就把雞腿往葉淼碗裏放,“試試這個。”
“謝謝。”葉淼有禮貌的道謝,喫得不急不緩。
朱丹看得很滿足,如果她的孩子沒有流掉的話,現在應該有一歲了吧,她會給孩子買一張可愛的卡通小椅子,還有飯兜兜,到飯點的時候就會喂孩子喫飯。
她會好好教孩子禮儀,孩子長大了一定會像小淼這孩子一樣有禮貌和討人喜歡。可是啊,她偏偏與孩子無緣,要是懷不上就算了,可是懷上了,卻留不住啊。
如果當初沒有遇到海子遇就好了,她的孩子現在已經乖乖依偎在身旁,心疼啊,連孩子是男孩女孩都不知道。
李逸軒看她一直盯着葉淼,神色又不太對,就已經猜到她肯定是在傷心,從第二個孩子流掉後,這種情況時常發生,想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對方又很牴觸,弄得他不敢再提。
“你看着人家孩子做什麼,看我不好嗎”他笑着將話題引開。
朱丹也回眸朝他淺淺笑着,雖然神色還是很不對勁,不過總算把視線挪開了。
“對了,最近你一直在搗鼓什麼,要不是讓小淼來家裏喫飯,一天都見不到你一面。”
朱丹一邊幫葉淼盛湯,一邊道:“最近在分析一種中草藥的成分,要製成試劑,上頭挺看重了,讓好幾個人一起弄。”
談話總算又回到了正軌,李逸軒內心暗自嘆氣,什麼時候老婆才能走出這陰影啊。
晚上21:00後,雖然朱丹極力挽留,但葉淼還是決定回去。
李逸軒把人送到門口,晚上烏魯克很不安全,他也有些擔心,不過倒也沒多說什麼,只吩咐了有事一定要立刻打電話。
真有事打電話也來不及吧,葉淼嘴上沒說破,面色猶豫了一會,倒是說出自己的擔憂,“朱丹阿姨情緒似乎有些不對。”
如果他沒感覺錯,那種眼神瘋狂而憂鬱,總感覺對方情緒不太穩定。
葉淼上車,車子緩慢往大道上行駛,因爲道路兩邊的路燈都被砸得七七八八,所以很暗,不得不開車燈龜速前進。
車頂忽然被什麼東西重重砸了一下,司機嚇了一跳,還以爲撞到什麼東西。
葉淼擡頭,旁邊建築二樓陽臺上,一羣男男女女站在陽臺朝着街道吐口水。
“啊”
有人大聲說粗話,朝着車子比中指,其他人哈哈大笑。
司機是印度人,一家子都靠這份工作養着,一想到車子被打壞了,忍不住咒罵起來。
“走吧。”葉淼收回視線,這種情況在烏魯克太常見了,他卻異常喜歡這裏。
與其與大都市的衣冠禽獸皮笑肉不笑的周旋,他更加青睞這種粗暴的,不加掩飾的地方,因爲在這裏,弱者和僞君子都沒辦法生存,留下來的人用的事智商,武力以及財力。
回莊園有一段路全程都沒有燈光,司機開得更加謹慎,車子忽然一踉蹌,他不得不被迫停下。
司機下車查看,很快就沮喪的透過車窗和葉淼說話,“爆胎了,看來要叫莊園裏的人過來拉我們。”
他拿出手機,剛要打電話的時候忽然被重重一推,葉淼本來想把他推開,不過還是遲了一步,司機後腦被重重扣了一下,隨後倒下。
車門打開,一隻粗壯的手臂連拖帶拽的把他提出車外,一甩手把他壓在車窗上。
“嘖嘖,讓我看看,聽說葉大總裁把領養的孩子丟到烏魯克來,真是可憐啊。”
葉淼脖子被大力卡着,他藉着車燈看了現場的人一眼,都是不認識的。能說出這句話,說明這些人可能和葉家有仇,而且聽口音,中文說得很彆扭,應該是韓國或者日本人。
“怎麼不說話,是啞巴啊”來人加緊了手裏的力道。
“你們想要什麼”葉淼開口,無論怎樣,今天晚上都逃不掉了,只能聽天由命,他眼神默默遊離到放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槍支。
卡着他脖子的人又些失望,“不是啞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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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有人提醒,“還是快點回去吧,崔先生等得急了,說不定又發火了。”
崔先生看來是這件事的幕後老闆。這些人顯然都帶了傢伙,雖然不會在這裏殺了他,但硬碰硬撈不到一點好處,總之逃不了。
卡着葉淼脖子的人想到老闆發火的樣子,也覺得不能再拖,重重推了男孩一把,示意他往前走。
葉淼低頭看了一眼躺在血泊裏的司機,淡淡道:“先給他叫救護車。”
對方爲了不節外生枝,便打了急救電話,等電話掛後,他自覺的按照對方的指示往前方走。
因爲葉淼的配合,後面這些人也沒怎麼爲難他,走到街道另外一側,那裏停着幾輛沒有掛牌的黑車。
一上車就被套上了麻袋,車子一路顛簸,到後面還能聽見鼓風聲,葉淼猜,這些人怕是要把他帶出烏魯克。
踉蹌的上了軟梯,坐定的時候頭套就被摘掉了,果然是直升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