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看了眼旁邊站着的李姨,安初芙暗自的咬着牙,從一開始到現在,這個老媽子已經盯了她很久,就像監視犯人似得,哪怕她站起來隨意走動,這個老媽子都緊緊地跟着她。
竟然還告訴她不要隨意走動?
她真以爲她是這座別墅的主人嗎?
不過是一個老媽子而已,好歹她也是安沁雅的妹妹,也算個主子,竟然敢這樣對她?
李姨一早就看穿了安初芙的心思,那眼底暗自醞釀的狠毒是逃不掉她這雙閱人無數的法眼。
只不過,她倒是真見識到了安家人的厚臉皮,已經等了這麼久,竟然半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
呵呵,就算見到了太太又能怎麼樣呢?
你們安家人那麼對待太太,真以爲就可以以此抱住霍家這棵大樹嗎?
哼,門都沒有。
正在安初芙做了決定要離開時,樓上的房門突然打開,安沁雅和霍宇擎的聲音傳出來。
“你放我下來。”
“乖,你不是不舒服嗎?就別走路了,我喜歡抱着你。”
“還不都是你害的。”
“是是是,所以,你要懲罰我。”
“罰你今天晚上去客房。”
“不行。”
“爲什麼?”
“去客房,我會睡不着的。”
“可是你不去客房,我睡不着。”
“乖,只要你不趕我去客房,我們可以商量一下。”
安沁雅這才發現,以前霍宇擎的沒皮沒臉簡直弱爆了,現在這種死皮賴臉的勁頭纔是發揮了他原本的實力啊。
下了樓,安沁雅猛地一瞥,看到安初芙,頓時愣住了。
“安初芙?你怎麼在這裏?”
安沁雅連名帶姓的喊着她的名字,頓時讓安初芙尷尬至極,可是礙於霍宇擎在場,不得不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說道:“大姐,我來——看看你。”
安沁雅微微掙扎了兩下,讓霍宇擎將她放下,走了幾步來到大廳。
“夏阿姨知道你來我這裏嗎?”
安沁雅來到安初芙面前,淡漠的望着她說道。
而安初芙微微一怔,沒料到安沁雅見到她第一句會這麼問,當即搖搖頭,又點點頭:“哦,我是路過,然後來看看大姐。”
“大姐?”
安沁雅很驚訝安初芙會這麼稱呼她,還真讓她不習慣。
安初雪的生日宴會,她可沒忘記安初芙猙獰的面孔,現在突然一下子轉變態度,不得不讓她懷疑安初芙的目的。
“看樣子,夏阿姨並不知道你來這裏,我看你還是回去吧,否則,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安沁雅現在看不到安家的人還能正常一些,只要看到安家人就非常的敏感,尤其是夏語琴的女兒。
安初芙沒想到安沁雅竟然這麼絕情,沒說兩句話就直接趕她走?
“大姐,我來看你和我媽沒關係,我——我只是單純的來看看你而已,你爲什麼非要這麼咄咄逼人呢?”
安初芙一臉委屈無辜的說着,聲音裏也透着哽咽,她雖然沒有安初雪長相清麗脫俗,氣質舉止高貴優雅,卻也繼承了夏語琴的優點,杏仁眼一勾一挑都透着令男人癡迷的魅惑。
她一邊哽咽,目光不着痕跡的觀察着霍宇擎的神色,見他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心裏不禁暗暗咒罵。
“大姐,我知道你和家裏有些誤會,但是你也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我也知道以前是我不懂事,但是,我現在是真的——真的想來看看大姐。”
安沁雅微微一挑眉,嘴角勾起冷笑,真沒想到,夏語琴這種心機婊生出來的女兒,天生就自帶心機。
安初雪一直是夏語琴重點培養的對象,幾乎一舉一動都透着夏語琴的影子,除了心機,各方面甚至超越了夏語琴。
而安初芙和安明偉是她回國後才知道的存在,看樣子,這個安初芙的心機也不淺。
訂婚宴上,她以爲安初芙只是一個莽撞乳臭未乾的臭丫頭,沒想到,她也看走了眼。
“現在人你也已經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安沁雅說完話,朝着大門的方向走去,而霍宇擎朝着李姨使了個眼色,自己朝着餐廳走去。
他知道沁雅不會喫虧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他不會插手。
李姨得到少爺的指示,來到安初芙的面前,擺出一個請的姿勢,冷冷的說道:“安小姐,請吧。”
安初芙狠狠地瞪了眼李姨,目光卻追隨着霍宇擎而去,見他絲毫不爲她動,心裏這個氣啊。
拿起自己的小皮包跺着腳來到安沁雅身邊,剛埋了一步又縮了回來,眼裏閃過一抹精光,轉間笑眯眯的看向安沁雅。
“大姐,我是真心來和你交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我知道你和我媽媽姐姐不對付,也知道有些事情發生了就無法挽回,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真心向你道歉,如果你願意接納我,我想,我們也會合作得很愉快。”
安沁雅冷眼望着安初芙,心裏卻咯噔一下,沒想到安初芙竟然會背叛夏語琴?
要知道,那可是她的親媽啊。
而且,安初芙的這些話說的太漂亮了,讓她幾乎心動。
安初芙是夏語琴的女兒,對於夏語琴和安初雪的動向和她們的陰謀詭計肯定也清楚一二。
她知道,夏語琴和安初雪不會放過她。
所以,總是處於被動的位置,讓安沁雅時常懊惱。
現在有一個可以化被動爲主動的機會,她到底要不要把握呢?
一時間,安沁雅的心思百轉千回。
安初芙見安沁雅依舊沉默,一臉冷意,以爲她並沒心動,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段夫人來了青省,不管段聖傑怎麼傷的,跟你到底有沒有關係,有我姐姐在,這筆賬都會完完整整的算在你頭上,霍家,也許段家得罪不起,但是你呢?我剛從醫院回來,根據我這幾天瞭解到的情況,我姐姐和段聖傑之間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所以,這是個好機會。”
安沁雅冷冷的瞥了眼安初芙,輕哼一聲,“我憑什麼相信你?”
“人和人之間的信任不容易建立,但是,利益面前,信任的搭建會很容易,不是嗎?”
安沁雅微微勾起一抹嘲諷,冷笑道:“安初芙,這些話是誰教你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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