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舅舅出獄時,恐怕已是中年,大好的年華全都浪費在監獄裏那所謂的贖罪。 .
這並不是智者該有的選擇。
安沁雅還想要勸說舅舅幾句,可是舅舅卻轉移話題,很顯然不想再和她討論這個問題。
從監獄離開,安沁雅就暗暗做決定,一定要說服舅舅,讓他有想出獄的念頭。
回到家裏,安沁雅開始盤算着去見外公,她並不想弄得太隆重,相信外公也不會喜歡那種陣仗。
霍宇擎也表示贊同安沁雅的做法,喬老先生是文壇大家,最不喜的就是高調奢華,若是與文學有關的事情,高調的上了天都沒事,但是,除去與文壇無關的事情,在這種人眼裏是極度厭惡排斥的。
再說安初芙,回到家裏直接把自己關到臥室裏,連晚飯也沒心情喫,安老爺子幾次派人喊她過去,她也沒過去。
窩在房間裏,安初芙將自己的臉深深地埋在被子裏,直到憋得自己呼吸都困難,才擡起頭來,一臉的發愁。
新的消息?
哪裏有那麼多新的消息?
都說喫一塹長一智,現在要抓安初雪的把柄有多困難?
她每天搞得自己跟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似得,除了公司,連逛街都很少,回了家喫完飯就窩在自己的房間裏去睡覺,現在整個跟變了個人似得。
而她藏在安初雪房間裏的錄音筆,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聲音了,事實也證明,安初雪回到房間就睡覺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紕漏。
還有媽媽,天天去公司,不然就去參加各種大小宴會,忙的有時候回家都很晚。
咦?
等等。
回家很晚?
安初芙突然想到什麼,一下子愣住了。
媽媽每天都很晚回家,可是安英旭不是啊!
他每天六七點就回家了,除非偶爾有應酬纔會回來很晚,可並不是每天都這樣。
反而是媽媽,幾乎每天都十點十一點纔回來,好像有一陣子晚餐時分都沒有見過媽媽的身影了。
安初芙想着想着,又覺得有些不妥,安沁雅怎麼對付安初雪她都沒意見,就算弄死了她恨不得拍手叫好,可是,媽媽畢竟是她的親媽啊,安沁雅如果下狠手的話,媽媽丟人,她臉上也沒光彩啊。
想到這,她又有些猶豫了。
雖然最初她的確很憎恨媽媽,生了她,卻讓她在安家如此的名不正言不順,可是,事實已經是這樣了,更何況,媽媽現在對她還算不錯,比起以前已經好很多了。
算起來,安沁雅到底是與她處於對立的,如果哪天撕破臉,必定也不會保她。
可是——
安初芙想到這,看了一眼自己手機的短信欄,那銀行催促還款的短信每天都發好幾遍,而且還會打來電話催促她還款,再不還款的話,恐怕銀行就直接找上門了。
沒錯,她在外面欠債了。
因爲安沁雅給她的錢,讓她花錢大手大腳,又因爲要在圈子裏混,各種小姐妹的宴會和聚會都要參加,買衣服買首飾送禮物,出門旅遊,以至於她漸漸地就入不敷出。
今天去找安沁雅本以爲會要來錢,可是沒想到安沁雅並沒給她。
如果讓安家或者媽媽知道了她貸款的事情,恐怕,不會有她好果子喫。
而且,遲遲不還款,她那個圈子裏結實的小姐妹恐怕也會懷疑她,昨天那個小姐妹已經給她打了一通電話詢問爲什麼不還款,所以她今天才會去找安沁雅。
如果被小姐妹知道她其實沒能力還款,恐怕到頭來也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圈子也甭想混了,連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名氣也臭了。
安初芙腦海裏的想法越來越多,到最後以至於煩的她幾乎要崩潰了。
最後,她眼底劃過一抹狠色,咬牙切齒的一副猙獰的表情,起身換了衣服就出門了。
她先去了一趟安氏集團找媽媽,可是去了才發現,媽媽根本就不在公司,而後她一直在公司外守着,直到晚上八九點鐘也沒見媽媽回公司,當即心裏的疑惑更深了。
接連兩天,結果都是這樣的,直到第三天,安初芙按耐不住了,一大清早就起牀,趁着媽媽還沒有下樓,早早的就出門打了個車隱藏在暗中,等到媽媽坐上車後,她讓司機跟上媽媽乘坐的車。
車直接開向安氏集團,她眼看着媽媽下了車進入公司,臉色不禁有些難看。
難道是她懷疑錯了?
天哪,那她浪費了兩三天的時間啊。
司機見安初芙的臉色有些難看,到了地方又不下車,也不說話,也不結賬,不禁語氣不善的問道:“這位小姐,你還想去哪啊,如果不去了就下車吧,我還得接別的活兒呢。”
安初芙正心煩呢,聽到司機的話心情更煩躁了,只是,她現在也沒心情和司機吵架,直接扔了錢就下車了。
在安氏集團附近兜兜轉轉,最後坐在馬路牙子上,那落魄的狀態連她自己也不禁開始自嘲了。
還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想想之前,她還坐豪車,出入各種高檔地方,過着揮金如土的富家千金生活,眨眼間,竟然坐在馬路牙子上苦惱萬分。
寒風瑟瑟,凍得她瞬間打了個哆嗦,將隨後將羊毛大衣緊緊的裹了裹,可是還是覺的很冷。
就在她要站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媽媽的汽車從安氏集團的大門口開出來。
她當即就愣住了,定定的看了三秒鐘的時間,回過神來立刻打了輛車追了上去。
媽媽的汽車在市區裏兜兜轉轉,隨後開往高速公路,而安初芙車上的司機一見要上高速,頓時有些不願意的說道:“這位小姐,這是要上高速,咱們到底去哪啊?”
安初芙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跟着前面那輛車就行了。”
司機輕嗤一笑道:“這位妹子,這可是上高速要過收費站的,天知道前面那輛車去哪啊,我這開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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