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雅怎麼樣了?到底怎麼回事?”
喬民南也注意到了霍宇擎的異常,心裏咯噔一聲,知道事情肯定很嚴重。
這大概是霍震霆和喬民南兩位老爺子第一次正式見面,卻不想以這種方式。
霍震霆最先動了,站起來一步來到喬民南面前,勸慰道:“喬老,你們剛來,先坐下咱們再說吧。”
喬民南定定的看了眼霍震霆,大約三秒鐘的時間,這才被喬以辰攙扶着坐在對面。
“沁雅突發狀況,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霍家已經派人去查了,眼下沁雅這邊最重要,所以,等醫生出來知道了。”
霍震霆一臉威嚴肅謹的解釋着。
此刻,這些話也只有從霍老爺子的口說出來,纔會平息喬家人心裏的躁意。
自從安沁雅嫁到了霍家,三番兩次的經歷生死,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出事了,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而安沁雅是喬民南的外孫女兒,以前怎麼樣不論,但現在,喬家人重視安沁雅,他們霍家自然要端正自己的態度。
喬民南聽到霍震霆這番話,自然也沒在說什麼,只是目光一直盯着搶救室的門。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的時間,搶救室的燈熄滅,門打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這搶救的時間也太快了吧。
從被送進去到門打開,也過了十幾分鍾而已。
不過,這是不是也意味着情況沒那麼嚴重?
這樣一想,所有人都站起來迎去。
最先出來的是參與搶救的醫師主任,一出來被圍住了。
“我們沁雅怎麼樣了?”
“到底是毒還是什麼?”
霍正天和寧佩最先開口問道。
醫師主任微微擺擺手,摘下口罩,微微蹙眉說道:“霍太太的情況沒什麼大礙,可能是吃了太過於油膩的食物引起了孕吐而已,孕吐期間,還是以營養清淡的食物爲主。”
在醫師主任剛一說完話,脖領子被狠狠地揪住,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壓迫性的寒意直逼他的心臟。
“你再說一遍?”
醫師主任頓時被嚇臉色慘白,話也說不利索了。
“是——是孕吐——喫營養清淡爲主的——食物啊。”
“你是說,沁雅懷孕了?”
寧佩也湊到醫師主任的面前,死死的瞪着他問道,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而霍震霆和喬民南也都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擠過去想要問問醫師主任。
醫師主任原本因爲這是霍太太,參與搶救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生怕出點什麼事,自己的前途和命可能都要搭進去了。
這一下子被這麼多人圍住,霍家的主母,霍大少,霍二少,霍家老爺子還有壇大家喬老,一個個死死地瞪着他,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似得。
最後,醫師主任直接一口氣沒來暈死過去。
霍宇擎聽到醫師主任的話,漸漸冰封的心終於點點的融化開,站起身邁步朝着搶救室裏衝進去。
其他人見醫師主任暈過去了,也不管他,都迫不及待的朝着搶救室走過去。
沒人敢攔着霍大少,搶救室裏的護士們都逃跑似得想要出去,而霍家人和喬家人都想要進來。
直到霍震霆發話,其他人這才安耐住狂喜的心情,讓護士將安沁雅推到護理病房,這纔跟了過去。
由於安沁雅的孕吐較厲害,有些影響了呼吸道以及呼吸困難,所以,醫生在救治的過程,給她注射了對胎兒和孕婦無副作用的鎮定劑。
所以,推進病房的時候,安沁雅是處於沉沉睡去的狀態。
寧佩抱着霍正天眼睛都哭腫了,一是擔心沁雅的身體,二是得知她懷孕了,欣喜若狂,或者說是喜極而泣。
霍正天也是一臉的洋溢笑容,又要安慰着老婆,也是夠忙的了。
霍震霆則嘴角止不住的往翹,看似威嚴嚴肅,實則也是高興到心裏頭去了。
喬民南和喬以辰更是高興的跟個什麼了似得,尤其是喬民南,趕緊給蘇南打電話報信,讓他親自來一趟京城。
要換做平常,他是肯定不會主動聯繫蘇南。
可是這次的事情不一樣,孫女兒懷孕了,這是天大的喜事,必須有蘇南親自來看看,他才能放心。
霍宇睿在一旁看着家裏人都爲此高興,而他則站在病房門外,透過玻璃窗,靜靜的注視着躺在牀緊閉雙眼的安沁雅。
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五味雜陳。
或許是在青省,與這個女人經歷的那些事情,那些過往,讓他在某事某刻,對她產生了一種他自己都分不清的情愫。
去了外省,那種感覺越發的強烈,成了他的動力,讓他不顧一切的想要做出一份業績,能夠早日回到京城見到她。
而那天路過,他竟然看到了她與白燁在一起,內心抑制不住的憤怒,或許,不見得是白燁。
算換成除了他大哥以外的任何男人,他都會憤怒。
他有自知之明,他爭不過大哥。
所以,他從沒有想過要去做些什麼,他只想着,如果能在暗處默默陪伴,已經很知足了。
看到她的笑容,她的惆悵,她的憤怒,她的淡然,霍宇睿的內心會波瀾靜止,寂靜安然。
這是愛嗎?
或許是,又或者不是。
但那又怎麼樣呢?
現在他回來了,他不會再讓大哥和她獨自再去面對那些可惡的事情。
但,他想的太簡單了。
得知她懷孕的事情,他的內心,悲喜交雜。
喜的是,她會一直留在這個家裏,永遠不會離去,那樣,他能一直看到她。
而她懷孕,也是大哥的骨肉,是他的至親。
悲的是,他似乎永遠錯過了什麼,即便,他從沒想過要做些什麼。
這種複雜的情緒,慢慢的在他的心裏蔓延,交織,摻雜,最後,他只能轉身離去。
他怕,怕他會控制不住自己,讓別人發現些什麼。
病房裏只有安沁雅和霍宇擎兩個人。
霍宇擎靜靜的坐在牀邊,輕柔的握着安沁雅的手,不斷的在自己的臉頰摩挲着。
他的目光不再冷冽,氣息不再凜然,而是溫柔如水,寵溺而滿含深情的望着她。
時不時的他會用手指輕輕的戳一戳她的腹部,又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只是一下又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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