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嫡女風華 >第143章我不過問,希望你不要玩火自焚纔好
    這一夜,寂暗的密室中,李周漁與神祕人談過些什麼,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不覺東方既白,此時,調息完畢的李周漁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他扶起仍昏迷不醒的時炯,往陵墓的出口甬道走去。頭頂上方,那位神祕人用老者的聲音,切切告誡道:“此處陵墓乃本俠的修煉之所,非請勿入,本俠不主動聯絡你時,李大人可別再來試這裏的機關了,百試不爽,無人可以脫逃。”李周漁想了想,沉聲提出要求:“甫一入陵墓時,時大俠你一記重手,砸死了梟衛下屬十三人,能否將他們的屍身歸還”“那些人的屍身”老者似是在考慮着,轉而斷然拒絕,“恐怕不行呢,李大人還是忘了那些人吧。”李周漁微微蹙眉,交涉道:“既然已商討過了合作事宜,時大俠就不該再與梟衛爲難,連這點誠意都吝於給予,往後又如何託付大事人死已矣,何不尊重一下死者,將屍身還給他們的家人”老者森森笑道:“非也非也,李大人誤會本俠的意思了,那些人只是被巨石砸入深坑中,一個都沒死。你向我討要屍身,豈不是要我把他們先一刀殺了,再歸還給你”“他們都還活着”李周漁略喜,“那就請時大俠快放人吧”“不行。”老者乾脆拒絕。“爲何”李周漁不悅,“難道時大俠不放心李某的爲人,要扣留那些人作爲人質”老者笑道:“素聞李大人是一位言出必行的君子,本俠若有什麼不放心,就不會把我的神來妙計跟你交流了。”李周漁聲音轉冷:“那爲什麼不肯放了我的下屬”老者嘆了口氣,道:“李大人你是大官,動動口就能指揮動一票人,本俠羨慕得緊,因此想學學你,收幾個跑腿的小弟。反正梟衛裏多他們幾個不多,不如你就大方一點,送我幾名下屬”李周漁聽愣了:“你想要梟衛中人當小弟那時大俠你實在打錯算盤了梟衛在掛職前全都經受過特殊訓練,一入梟衛,終身只效皇命,時大俠如何軟硬兼施,都不可能左右那些人的意志。”“無妨,”老者道,“本俠有更加特殊的勸說辦法,而且李大人儘管放心,不會讓他們缺胳膊少腿的。”頓了頓,李周漁又問:“那韋閣主呢你不可能把他也扣下當手下吧”老者甕聲甕氣道:“那種冥頑不靈的小子,白送我都不稀罕要,不過他跟你又不同路,方纔還將你打成重傷。何時釋放那賊,全憑我高興,李大人你就別過問了。”此時,李周漁已帶着時炯,走到了出口處,再見到藍天澄淨,綠樹成蔭,不禁有一種重歸人間的恍惚感覺。聽神祕人的意思,竟是要把天一閣主韋葉痕當囚徒關起來,李周漁只有搖頭苦笑道:“那李某便不過問,希望時大俠不要玩火自焚纔好。”老者囑咐:“盼李大人多多上心咱們的計劃,以便早日達成一個讓你和我都稱心如意的局面。”李周漁道:“也盼時大俠能謹守承諾,不要泄露李某不打算讓外人知曉的一些私隱。”老者道:“儘管安心,你的祕密與我同在,只要我活着,那就是永遠的祕密。”反之,就是我一死,你的祕密就會公開李周漁嘆息,扶着時炯離去。過去二十年間,那些敢於威脅李周漁的人,如今已經沒幾人能行走世間了。而今日空降一位奇人,先是把李周漁戲弄出一身重傷,又用恐嚇的手段跟他談合作。而且那位奇人口中所提起的事,沒有一件是小事,一旦能做成,這西魏的半邊江山都得震一震。饒是李周漁見多識廣,也從未聽說過江湖上哪門哪派裏有這麼一位俠客,見識如此卓著,膽子又大成這樣,反而讓李周漁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反正,據李周漁所知,時家的年輕一輩和上一輩中,從未出過這等不同尋常的人物。當然,這是因爲神祕人根本不是什麼時家人,而是董阡陌的喬裝。之前董阡陌捉住了韋葉痕,知道韋葉痕一向有隨身帶幾張人皮面具,以便隨時換臉的習慣。於是在其胸口和袖中亂翻,果然找出一張保存在茉莉粉裏的薄如蟬翼、質呈半透明的物什。展開一看,又放在韋葉痕臉上比了比,發現竟有七分神似時南天。大概是韋葉痕帶着這張面具,用這張臉行走江湖來紀念時南天。畢竟要不是有時南天的傳功啓蒙,韋葉痕在武學上可能不會有這麼高的成就。於是,董阡陌生出一個主意,自己帶上面具,把形容通過透鏡投射出去,並以機關改變聲音說話。爲防被認出來,還用布條綁住了雙眼。李周漁再有主意,也絕不可能想到,一個面孔凶神惡煞、聲如六旬老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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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俠客,會是一個十六歲少女喬裝改扮的。待李周漁離開後,董阡陌又檢視了一遍在押的俘虜,包括梟衛下級將領十三人,天一閣主一人。根據各人的年歲和體質不同,浸入到不同的藥池溫泉裏,相信假以時日,這十四人將會變成只聽董阡陌一人調遣的死士。清晨的空氣分外清涼,讓人心曠神怡。董阡陌封閉了陵墓的出入石門,然後通過一條隱蔽的暗道走出陵墓。陵墓的建造者精於蜈蚣之術,以這座陵墓爲中心,挖掘了不止一條隧道。董阡陌走的這條暗道約有二里長,直通到漁樵山山腳下的一間農舍裏。任誰也不會想到,一間不起眼的廢棄茅草屋,就可以直通那座金碧華麗的王府陵墓了。隧道中一片漆黑,要靠火摺子照明,待出得隧道,走到明亮的無人農舍中,董阡陌自袖中取出一隻信封。據宇文曇說,這隻信封裏藏着關於靜宜師太之死的線索。之前宇文藻等人將宇文曇救了出去,整間密室被碎成雪花的玄晶石淹沒,沒人發現這隻信封。順利地拿到了手,卻還不及拆看。董阡陌覺得這信封十有八九是假,不過是宇文曇貪生怕死的託辭罷了。不過,當她拆了這隻牛皮信封,看到裏面的東西時,還是狠狠愣了一下,旋即發出一聲冷笑。原來信封裏疊着一副畫,並附有一張字條。字條大意是說,依照王爺吩咐,順利從曹仲達那裏用百兩赤金買得了畫像。王爺要是不滿意,還可以修改云云。曹仲達是西魏最富盛名的胡人畫師,擅長畫人物和佛像,筆法傳自西域,能把人物肖像畫得栩栩如生,跟真人別無二致。於是,當董阡陌打開那張價值百兩金的畫,卻看到了一幅毓王一家三口的中秋賞月圖時,不由怔愣,並打從心底覺得有點兒可笑。宇文曇是西魏的白衣戰神,懷裏不放兵書和武功祕籍,不藏密信和軍機塘報,卻收着這麼一幅畫原本對他還期望更高的。那幅畫不愧是名家手筆,筆鋒勾勒細膩,把畫上的男女畫得和宇文曇、韋棋畫幾乎一模一樣。畫中的宇文曇滿目柔情,目光落在韋棋畫的臉上,韋棋畫懷抱小荔,正用木籤子叉了一枚紅果,放到小荔嘴邊。男的俊美如旭日,女的溫婉似月光,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溫情脈脈。董阡陌瞧着有些礙眼,於是抽出柳葉小刀,把畫中的小荔刻下來。正好她沒有小荔的小像,正想要一張呢,正是給瞌睡的人送枕頭刻到一半兒時,畫上的韋棋畫腰間的一點紫色,藏在金銀繁複的裙裾之間,怎麼看怎麼眼熟,不知是個什麼東西,不像玉佩也不像香袋,是一個細長形狀,看着極像是笛子或洞簫一類樂器的小半截。董阡陌皺眉,細細端詳了幾眼,忽地想起韋墨琴曾經就有這麼一支紫竹笛,跟畫上這個極相似的。如果畫上人腰間掛的是紫竹笛,那,這名女子或許就不是不曉樂理的韋棋畫了,而是另一個人,一個與她長相完全一樣的還有昨夜密室裏,從宇文曇身上掉出來的紫竹笛當時宇文曇一字一字說,我的心意,真的有那般難懂嗎還是你故意迴避,假裝不懂那個狠心置她於死地的宇文曇,欠了她一條命,強塞給她了一世的眼淚,滿心的絕望。話裏話外的,狠心如他怎麼反而委屈起來如今王府裏還擺着一個百花錦簇、萬千寵愛的韋棋畫,宇文曇又有什麼資格說出那樣的話這一刻,思緒如麻,連董阡陌都不知道自己想到哪裏去了,只覺得分外煩躁。刻走了小荔的小像,仔細收好之後,剩下的這相視而笑的一男一女被付之一炬,橙色的火苗跳躍如綢,很快就吞噬了那在董阡陌看來十分礙眼的笑容。不管畫中人是韋棋畫,還是別的什麼人,都不具任何意義,不過一幅虛假的賞月圖罷了。沒錯,如果畫的是韋棋畫,就是假的孃親;如果畫的是韋墨琴,就是假的愛人。兩個人都搭配不起這幅畫。“咦,你不是董家四小姐怎麼一大早的跑到這個荒野所在”從農舍院落外走進來兩個男人,其中一人身形高大,半副銀面遮臉,卻是滿身的酒氣,爛醉成一灘泥,三步兩搖晃,再倒退上一步。另一人身姿更高一些,手足頎長,五官輪廓深刻,生着一雙冰灰眼眸,一望便知不是漢人血統。這二人是毓王親隨,季玄半扶半抱着喝得酩酊大醉的季青,相攜走到院子裏。季玄一眼瞧見了董阡陌,不由驚訝地喚出聲來。董阡陌的詫異並不在他之下,愣了一下,才同他招呼道:“季將軍,你們怎麼在這裏買起醉來昨天我看見毓王表兄出了點兒事,被橫着擡回城裏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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