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嫡女風華 >第155章朕就不信選不着稱你心意的世子妃
    金鑾殿,斜月閣,天子午睡剛起,內監踩着無聲的步子,進來躬身稟告:“陛下休憩的兩個時辰裏,梟衛李大人和楚大人來了一回,等了一小會兒,等不迭就走了,臨走時留下一封火漆密信。”天子略感詫異,起榻着衣,問:“朕連着睡了兩個時辰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申時一刻,”內監又道,“方纔世子也來過了,他留話說明日啓程去鄆城點鑄銅錢,來跟陛下辭行。”天子問:“冥川走了多久了讓人將他再叫回來,朕有話囑咐他。”內監回道:“走了沒多久,奴才着人去叫。”不多時,尚未走出宮門的宇文冥川被快馬加鞭的大內侍衛叫回去,入得御書房,天子還不及同他說些什麼,後宮就傳來急訊,說是鬧出亂子了,宮人做不了主,急等陛下去做主。天子發出一聲低咒,道:“女人的事又多又麻煩,真不曉得,她們終日錦衣玉食無所事事的,怎麼還不消停”宇文冥川道:“陛下先去後宮吧,臣侄多等一刻便是。”天子道:“你一起來吧,你的工夫耽誤不得,咱們邊走邊講,這樣快些。”於是天子起駕入後宮,這一對叔侄並排而行,宇文冥川身姿挺秀高頎,比天子還略高些,一襲剛好垂到靴面的雪衣長袍,輕柔的布料不時飛舞,彷彿天人一般,說不出的飄逸出塵,幾欲乘風而去。一路上,宮娥紛紛跪下行大禮,而後都會忍不住仰起頭來,用好奇而羞澀的目光打量宇文冥川。一頭烏黑的頭髮直垂到腰際,半束銀冠,半幅披垂,將這名俊美少年襯得宛如一塊無瑕美玉雕成的玉人。即使只是隨意的闊步行過,也是神韻獨具,丰姿奇秀,予人一種高貴清華的感覺。跟龍姿鳳表的天子相較,毫不遜色。一襲白衣勝雪,憑空增添幾許神祕感。濃淡相宜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如冷泉,似寒潭,讓人無法逼視,卻又不自覺地被吸引着。鼻樑挺直,脣色淺淡,脣角微微勾起。一目望去,只覺冷峭,觀者之中不會有人覺得他正在笑。這種容貌,這種風儀,超越了詩文中對美男子的一切描摹,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老天實在太眷顧他了,給了他最驚豔的容貌,又給了他最冷冽的王者氣質。上一刻還予人一種不辨雌雄的恍惚感,下一刻又讓人突然驚醒過來,這名少年,就是那位壟斷了江南米市,將一百二十九名國難之際囤積居奇的大米商逼得攜家投江的,傳說中的財神爺啊。素有“玉面閻羅”之稱的他,曾使多少女子爲之傾顧相許,又生生被他在生意上的辛辣手腕驚到,駭然地後退三裏。“冥川,她們都在看你,”天子揶揄地覷了他一眼,“有幾個長得還不錯,你相中的話,朕叫人送到你府上去。”“不要。”宇文冥川乾脆地拒絕。“朕知道你忙,可忙歸忙,有的事也耽誤不得。”天子道,“你也早到了選妃的年紀,是時候上上心了。”“不忙,臣侄想多等幾年。”“多等幾年”天子不贊同道,“再等幾年你比如今更忙,難道還要延後”“臣侄不是因爲忙,”宇文冥川淡淡道,“而是沒遇到心儀的女子。”天子指着宮道兩旁紛紛伏下行禮的宮娥,問:“天底下的女子,最俏最巧的盡皆彙集宮中,難道在這幾千人中,你都挑不出一箇中意的來那你說想要什麼樣的,畫圖張榜,朕給你找出來。”宇文冥川道:“臣侄還未遇到那個人,又怎能未卜先知。陛下不是要找臣談緊要之事,究竟是什麼事”天子立眉,譏笑道:“休想避過去,朕今日還就得問出個明白話兒,沒有比這更緊要的事說吧,你是喜歡大眼的,小嘴的,還是細腰的,或者讓宮裏的畫師聽你描述,畫出畫像,比着畫找,朕不信就選不着稱你心意的世子妃了”宇文冥川道:“畫龍畫虎難畫骨,有些東西無法入畫,反而更被臣看重。”天子問:“什麼東西”宇文冥川想了想,道:“一雙眼睛。”“一雙眼睛”天子不解,“宮裏每個人都有一雙眼睛,你要挑的話,讓畫師全畫下來給你挑不就完了。”“不,”宇文冥川拒絕,“再高明的畫師都畫不出那雙眼睛,陛下的好意,只能是徒然無功的嘗試。”“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你不會是做夢時夢到的吧”天子打趣地問,“還是說,你在鏡中照見自己的眼睛,被自己迷住了”“”宇文冥川神思飄遠,說是夢中夢到的,也有兩分恰當。當時,他從深眠中醒來,被滿室的海明珠晃了眼,就如同做夢一般那一雙前一刻清冷無波,下一刻又神采飛揚的眼睛,令人一顧難忘。“發什麼愣呢”走在前面的天子催道,“宮人說皇后要削髮出家,去的晚了,朶茜宮裏就沒有皇后,只有女尼了。到時傳到朝中,又惹一羣老傢伙上書參奏。”“陛下還是把要事與我交代了,放我出宮吧,”宇文冥川道,“我就不往深宮走了。”這時宮娥越聚越多,宮道兩旁,已經漸漸聚成了隊伍,一隊一隊地向他們行禮。有幾人,之前在後宮入口處行過禮,又在御花園外再一次行禮,再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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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程,行禮的隊伍裏還能看見那些宮娥,捂着嘴喫喫發笑。天子詫異道:“怪哉,今天宮裏的人什麼事都不做,光溜圈兒了”突然,宇文冥川駐足,不再往前走了。天子問:“怎麼了”宇文冥川劍眉輕蹙,慢慢道:“有人在吹洞簫。”“是嗎”天子側耳,“朕不曾聽到。”“那邊有什麼宮殿”宇文冥川修指一揚,指向東南方向。天子道:“當然是太后的念祥宮了,你也常去請安的,連這都不認得餵你怎麼往那邊去了”這樣呼喚時,宇文冥川早已循着簫聲傳來的方向,往念祥宮走去了。天子無奈道:“這個冥川,我行我素的脾氣能不能改一改”只得點了兩名內監,吩咐道,“你們跟着世子,引他去御花園等朕。”與天子各行各道,宇文冥川在念祥宮外站定,聽了一會兒,冷聲問跟隨在身後的內監,“太后宮中,何人奏樂”一名內監答道:“就是宮中教坊那幾位樂師吧,他們白日常候在念祥宮裏。”另一名內監卻道:“不知道不要亂回,這曲兒聽着分外新鮮,明顯不是宮裏樂師奏的。”“我不知道,你知道什麼”第一個內監不服氣地問。“我當然知道了,董家二小姐董萱瑩今日入宮爲太后撫琴。”“我怎麼不曾聽說”“你消息閉塞。”“”宇文冥川走得離兩個聒噪的內廷太監遠一些,背倚宮牆,頭枕在雕欄鏤空的花窗上,靜靜品着宮殿上方悠揚飄遠的洞簫。其聲嗚嗚然,時而如一隻乘風而起的大鵬,暢遊天際,時而如林間溪邊戲水的雪毛珠雞,低迴蓬鬆,一道不絕如縷的氣息牽引着這道簫聲,過了很久,還回蕩蒼穹。而實際上,一刻之前那簫聲就已奏完了。念祥宮裏傳出一陣轟然吵鬧的聲音“出來了,出來了”“真的耶,這也太神了,不是我的眼花了吧”“就算你一個人的眼花,總不會我們大家都一起眼花了吧”“”宇文冥川皺眉,在念祥宮門前駐足了小半晌,終是轉身走開了。內監追在後面喊道:“世子跟咱們來吧,陛下請您在御花園中稍候片刻”另一名內監嘀咕:“這一宮的宮女鬧什麼名堂魔瘋了不成”此刻,念祥宮中的確發生了一個不小的變故,才讓宮娥們吵吵嚷嚷地大聲喧譁起來。不光她們,連太后都驚訝地圍着庭中的石桌打轉,口中驚叫着:“小小絲絡出殼了小小絲絡終於出來見哀家了”喬女官笑道:“是啊,這麼看着,有點兒像是小雞的雞崽兒,等大些才能看出是雌鳥還是雄鳥呢。”太后眼瞳發亮,興奮地說:“太好了,看來哀家夢境中所見一點不假”幾名宮娥齊聲道:“太后英明,能未卜先知”庭中唯一沉默不語的韋棋畫,緩緩轉身,看向玉手執簫、嫣然而笑的董阡陌。韋棋畫滿目複雜,勉強攢出笑意,問:“四妹妹打哪裏學的吹簫,竟把太后的寶貝絲絡也從蛋殼裏吹出來了”一旁的董萱瑩亦是驚愕莫名,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對比庭中衆人的喧囂,董阡陌靜如幽蘭,連哂笑都是無聲的,帶一點森森的涼意。彷彿是那些人的歡呼叫聲,把雛鳥叫出蛋殼的,而她只是一個事不關己的冷眼旁觀人。“我沒跟表嫂提過嗎”董阡陌微笑道,“半年前我得了點機緣,遇着了一位不錯的樂器師傅,跟着學了一些。”“什麼師傅”韋棋畫、董萱瑩同時問出聲。“這個麼,師傅他老人家,不讓我對外自稱是他的弟子,因爲我的水平實在太低了。”董阡陌轉頭,面露喜色道,“哎呀,這不是王妃表嫂的兒子,我的表侄兒小荔嗎”她碎步跑上前,從一名奶孃懷中接過,以纖細的手臂環擁在胸口,輕笑道:“比上次沉多了,我都快抱不動了。”韋棋畫美麗的臉孔僵硬地笑道:“小孩子就是這樣,喫兩斤長一斤。”董阡陌問:“能讓我多抱他一會兒嗎每次見到表侄兒,都想捏捏他玉雪可愛的小臉。”韋棋畫道:“當然可以了四妹妹啊,你除了會吹簫,讓鳥兒提前破殼而出,你還有什麼本事呢”“嗯,讓我想想,”董阡陌做思索狀,“琴棋書畫,我都會一點,廚房我也常進,各種饅頭點心我都會蒸。對了,我還會蒸蛋羹呢”“哦”韋棋畫打量着神情天真的董阡陌,漸漸松下口氣,笑道,“董夫人就是會教女兒,教出的女兒才貌並具,趕明兒我有了女兒,一定要向她討教兩招。”“表嫂說哪裏話,”董阡陌笑意純真,“應該我們董府向韋府請教,問韋夫人如何栽培表嫂成爲京城第一美人的。”這時候,庭中一片歡呼笑語中,太后撫掌笑道:“好好好,哀家跟董家小姑娘打賭輸了,哀家輸給她一樣東西”喬女官笑道:“那奴婢去問問她,想跟太后討什麼彩頭。”“你們幾個,”太后笑得雙眉彎彎,指一下庭院一角,那些管鳥的宮人,“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將另外四顆絲絡蛋拿來,讓董家小姑娘吹一曲誕生禮來催生孵化”聞得此言,那些人愣得更徹底了。怎麼辦要在太后最興頭的時候告訴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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