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乎一直都站在臥室門口,沒有離開,鄭嵐嵐嚇得死死閉上眼睛。
可她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控制不住浮現出牀前站着人,正彎腰窺視着她,越是緊張,被子裏就越是窒息。
呼
鄭嵐嵐猛地掀開被子坐起,呼,呼,大口喘着氣,臉色煞白煞白。
她看向牀邊,什麼都沒有,臥室裏依舊長夜亮燈,臥室門也是一直縮着。
鄭嵐嵐嚇得心臟撲通撲通劇烈跳動,她遲疑了下,小心探出半個身子看一圈牀腳四周,蒼白的臉色輕鬆一口氣,什麼也沒有。
“爸爸媽是你們嗎是,是你們站在門外嗎”鄭嵐嵐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目光死死盯住門口方向。
臥室內安靜得只剩下她一個人的心跳聲音,一摸手腳,整個冰涼一片。
鄭嵐嵐屏住呼吸,人抱着被子一動不敢動,一直等着門外傳來應答,但她又很清楚,如果真的是夢遊中的父母,門外不會有人應答的。
砰
忽然臥室門外傳來異響,似乎是有什麼重物落地。
早就是驚弓之鳥的鄭嵐嵐,發出啊的尖叫,馬上用被子緊緊捂住嘴,人一直縮退到背後牆角,此時的她嚇得快要哭出聲了。
這時門外忽然又沒了聲音,重新陷入靜謐,死寂,鄭嵐嵐渾身發寒抱着被子,瑟瑟發抖,她想要豎起耳朵去聽,但門外什麼都沒聽到,只有臥室一直長亮的熾白燈光才能帶來一絲冰冷的溫暖。
“爸媽是你們嗎是你們嗎求求你們回答我一句。”
“小嵐好怕,小嵐真的好害怕。”
鄭嵐嵐渾身發抖的抱着雙膝,一個人孤獨無助的哭出聲。
咯吱,咯吱
複合木地板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一直站在門口的人已經離開,咯吱,咯吱,又開始週而復始的在客廳裏機械般轉起圈來。
鄭嵐嵐抱着被子哭得泣不成聲。
次日清晨。
東邊的地平線纔剛大亮,方正慢悠悠騎着共享單車,沒有霧霾的迎面清風,帶着少有的朝氣和蓬勃氣息,輕風拂面,令人心曠神怡,心平氣和,方正就好麼不疾不徐的慢悠悠騎行在城市街頭。
此時的小骷髏未帶在身邊。
他是將小骷髏在家裏安排好後,才騎着共享單車又出門。
二個小時後,郊區某片爛尾樓工地區
方正透過透明玻璃,看着密封水杯內的一小團碎紙灰燼,目光沉吟。
然後倒出灰燼,一臉凝重的仔細查看。
這密封水杯中的那些灰燼,正是當初方正獵殺紙紮人時,所殘留下的那幾片碎紙片。
當初他離開紂市,要前往龍頭湖村之前,爲避免這些紙片暴露了他身份,一旦紙紮人出現時,這些紙片就會出現靈能反應,所以他特地深埋到無人郊區。
前天的爆炸。
昨晚的新聞,花圈店、紙紮人。
今天的灰燼
方正已經找到答案。
接下來的一整個白天,方正都在家中專心修煉洗髓易筋經第五層與九陽神功第三層。
自從吃了那不知鬧出什麼幺蛾子的八顆腎六味地黃丸,他如今的體質,不管練什麼都很快。
日進千里。
但相對應的,消耗也十分過大。如今的修爲,都是依靠每天的補血大藥,硬生生堆上去。
當又一個夜晚降臨時,今天鄭嵐嵐的家中很熱鬧。
“二舅、三舅,我爸媽已經睡下,隔壁的客臥我已經收拾好了,今晚就先委屈二舅、三舅守夜一晚。”
“嵐嵐你不用太過擔心,如果你爸媽真的行爲異常,不管他們同不同意,明天二舅我都會強制帶他們去醫院檢查身體。”
“家裏發生這麼大事,你怎麼不早點聯繫我們,哎,這幾天委屈到嵐嵐你了。放心,有我和你二舅守夜,天塌下來也有我和你二舅頂着,你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看你因爲連續幾天沒睡好,臉色蒼白得很難看。”
幾人悄悄商量後,已經連續失眠了好幾天的鄭嵐嵐,今天終於找到安全感,一回到臥室後很快沾牀睡着。
夜深人靜,迷迷糊糊間,鄭嵐嵐似聽到了什麼動靜緩緩醒來,下意識看了眼手機時間,剛好深夜的零點。
鄭嵐嵐睡意朦朧,正打算要繼續躺下時,忽然
咯吱,咯吱
門外腳步聲又出現了,鄭嵐嵐猛地驚醒,臉色煞白煞白。
“是誰在外面走動”
“鄭建同、阿雲,是你們”
“你們兩口子半夜三更的在搞什麼鬼,難道真的是夢遊”
“二哥這不對勁,我們家族從來沒有夢遊遺傳”
“老三先別廢話了,先趕緊控制他們兩口子,免得他們跑到廚房發生什麼意外”
當聽到守夜的二舅和三舅的喝聲時,縮在被子裏發抖的鄭嵐嵐,輕輕吐出一口氣,臉上驚懼之色慢慢消退。
一分鐘,兩分鐘然而很快,鄭嵐嵐發現到門外的不對。
門門外忽然沒,沒聲音了,一下子安靜得可怕,一點聲音都沒有,沒有二舅的聲音,沒有三舅的聲音。
鄭嵐嵐毛骨悚然,臉色一下蒼白無血色,只感到渾身發冷。
“二,二舅三舅你,你們還在嗎如果有聽到回答我一聲。”鄭嵐嵐強烈不安感的朝門外喊道,聲音在顫抖。
“如果還在,請請回答我一聲好嗎”鄭嵐嵐已經害怕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咯吱
門外客廳的複合木地板,再次傳來人的走動聲。
緊跟着是第二個人走動聲音,咯吱
然後是第三個人,第四個人,腳步有輕有重,動作有大有小,四個人的不同腳步聲音,開始在客廳裏一次次轉圈。
鄭嵐嵐一下沒了血色,身體冰冷如墜冰窖,兩眼驚恐大睜看着門口方向,想要尖叫可嗓子眼彷彿被一顆拳頭給堵住般,怎麼都喊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