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裏的運勢香,濃煙繚繞,青煙滾滾,運勢香在破掉周圍的鬼打牆後,嫋嫋升騰的煙火,居然一步都沒有停歇的徑直奔殺金霞裏疑似神明一樣偉岸存在的巨大虛影。
煙火與金霞發生劇烈碰撞。
兩者在相互消磨。
手中二十炷運勢香在飛快消耗着,當手中二十炷運勢香,燃到只剩一半時,咔嚓
方正明顯聽到一聲脆響。
類似於岩石開裂的異響。
就在方正詫異之時,眼前的金霞消失,山巔上的一切神聖金光消失,四周只剩下了黑暗。
就在金光消散前的剎那,方正終於看清了金霞中,一直以來被人當作是神明之物的東西是什麼
赫然是一座大石佛
那大石佛雕得青面獠牙,全無半分慈悲面相。
籠罩在聖光下的巨大虛影,哪是什麼疑似未死的神明而是一尊邪惡大石佛
方正只需稍稍思忖,便立馬想明白了眼前一切,應該是在過去的某個年代,老魔佛把自己其中一個分身,藏在了福地裏的墳包下世界,藉助這個死人世界的特殊性,來掩蓋其位置,躲避迷蹤兩大派對它的清剿。
甚至用障眼法手段,將自己僞裝成神明,引活人來此,吞噬活人。
就跟當初在龍頭湖下一模一樣,無聲無息喫掉活人。
方正只是瞬間瞥眼到大石佛,金霞退去,周圍瞬間黑暗。但他手裏的運勢香,濃煙去勢不減,居然直撲向黑暗中的某處。
接下來,方正臉上露出古怪神色。
“愚蠢的東西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眼瞎嗎,這麼寬的路都看不到前面有坑”
轟隆
煙塵瀰漫,好像是有建築物倒塌的聲音。
“除了喫,一無是處的蠢東西,看到有牆倒下來,你不會躲開啊”
夜色下,響起老嫗如瘋婆子般的尖酸刻薄叫罵,看起來被氣不輕。
轟隆
再次有東西倒塌的巨響。
“你奶奶留下的那塊佛牌真是讓你喫浪費了,豬都比你有天賦,一無是處的廢物,難怪你奶奶死後也不讓你繼承她的能力”
“你是純心要氣死我嗎,你磕到我了”
“那裏沒路了”
“那裏是懸崖”
老嫗一路氣急敗壞的叫罵,似乎她受到了不少的磨難。
方正面露古怪,看老嫗這罵了一路,這是不太平了一路,倒黴了一路,而且聽話裏的意思,好像老嫗的神龕櫃是被人揹負着,讓老嫗吃了不少苦頭。
那個揹着神龕櫃的人,也許就是他此前看到過的,一站一蹲兩個人裏的其中一人
“這屍夫老嫗,到底在背後罵了多少次運勢香,能被運勢香不停追殺,聽她罵得這麼慘,已經倒黴到喝涼水都塞牙縫”方正心裏咋舌想道。
也好在有運勢香出手追殺屍夫老嫗,他才能藉機看破大石佛在金霞後的真面目,方正沒有猶豫,循着運勢香濃煙飄飛去的方位,身影一閃,追了出去。
方正的想法很簡單,乘着現在運勢香還沒燃燒完,乘機留下屍夫老嫗,永絕後患。
夜晚的山巔,風很大,吹得呼呼尖嘯。
神宇裏,建築多如宮殿羣,方正沒有選擇在屋頂上飛躍,這片神宇裏兇險未知,在天上的目標無疑太大,大大增加暴露的風險。
好在有運勢香爲引,方正沒有在地形複雜的宮殿羣裏迷路,這一路上,方正看到了不少倒塌的牆體和宮殿。
這些倒塌廢墟的路線,正好跟他追擊屍夫老嫗的方向一致。
甚至到了後來,他不需要看運勢香,光是看一路的倒塌痕跡,直接一路追下去即可。
“誰”
追到半路,方正看到一個人影,站在一處廢墟旁。
那個人似乎也看到了過來的方正,身體一緊,望向方正這邊。
方正追近後纔看清那人是誰,居然是那名跟東瀛忍者走在一起的神父,這名神父應該是名混血兒,黃皮膚,異色瞳,年摸五十來歲左右,身材精瘦。
身上的神父袍子,看起來似是手工定做的,雖然身材精瘦,但這一身長袍穿在他身上並不顯太寬或太鬆。
神父身上的衣服,按照不同寓意,顏色是有嚴格劃分的。
比如白色的聖潔,綠色的生命,黑色的死亡。
黑色袍子的神父,最多見到的場所,是在葬禮、追思等。
而眼前這位神父,正是穿着黑色的袍子。
當看到這名獨身一人的混血兒神父時,方正眼底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那麼多人都失蹤,這名神父能一直安然活到現在,看來身上也是個有祕密之人。
自從進入這座山後,處處透着古怪和邪門,每一個能安然存活到現在的人,都有着各自的保命手段。
這位混血兒神父在看到是方正時,眼中精光閃爍:“你也是聽到了聲音,一直追查到這裏嗎”
“看來我們是同路人。”
哪知,方正呵呵:“不,我們不一樣。”
神父不解看着方正。
他沒在這個問題上多想,他看到了方正手裏的運勢香,目露幾分好奇之色,同時,下意識扇了下鼻前的風。
“你在來的路上,有見到其他失蹤的人嗎”神父剛要提問,誰知,這個時候莫名颳起一股邪風,哧
神父擡起一根手指,看也不看,就將一片打着卷兒,準備拍在他臉上的一片枯葉,從中間一切爲二。
神父目露一絲疑惑,似乎在好奇,這周圍哪來的枯葉。
只有方正才知道,這是爲什麼。
就因爲神父剛纔不經意的做了個揮手扇風的動作,招惹到了運勢香。
不過,方正奇怪的是,運勢香就這麼輕易放過神父,方正剛想到這,忽然,運勢香升騰而起的濃煙方向方向一拐,空氣中蕩起一圈波紋。
波紋後是另一個世界,彷彿就近在咫尺,又彷彿遠在天涯,那裏,有一隻香爐,香爐上正點燃着二炷香
正是二炷屍心香
是那個屍夫老嫗重新殺了回來
難怪運勢香暫時放棄掉神父,因爲這次運勢香所面對的,直接就是二炷屍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