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這次我找你來,是想請你出手一次,幫我補全一個人的三魂七魄。”
福先生纔剛說完,眼前一直在哭的外賣哥,眼珠子轉動,看向一直膽躲在方正背後的衣衣。
“這孩子倒是長得精緻,是福先生你的私生女?”
“不是。”
“我想也是,要真的是的話,你私生女的年齡,比加上你我都大,我還得要改口喊你私生女一聲祖宗。”
“既然你已拾起這隻繡花鞋,那麼就表明你已經答應了這件事。既然如此,那麼此事就這麼決定了,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你我今晚直接開壇。”
福先生和拿着一隻繡花鞋的外賣哥,一問一答。
把一旁的方正,看得低下頭思索。
兩人一問一答還在繼續。
外賣哥一邊嚎啕大哭一邊說:“這幾天我恐怕都不行,我一個故人的後輩,最近失去聯繫,我要先處理手頭的事,才能回來助福先生一臂之力。”
眼見衣衣三魂七魄融合有望,卻突生變故,方正救衣衣心切,喊道:“如果前輩信得過我,子我可以幫前輩完成一些跑腿的零碎事!”
“還請前輩出手一次,我欠前輩一份人情!”
方正說得擲地有聲。
臉上表情鄭重。
“你出現在這裏,你應該就是方正吧?能讓這紂市裏的幾個老傢伙一起出手的,也就只有你了,我倒是對你有一些興趣。”外賣哥一邊哭,一邊轉身看向方正這邊。
“我身爲一個長輩,如果跟你一個輩討價還價,倒是顯得我自掉身價了,你的人情就免了吧,我要遇到麻煩,那也肯定是大麻煩,你們這些輩還是好好抓緊眼前時光,努力修煉,終有一天能鯉魚躍龍門,趕上我們現在所在的境界。”
外賣哥還在嚎啕大哭不停,他一邊哭一邊目光沉吟了下,看着方正說道:“也好,我對你的印象不錯,你就代我走一趟,爲我尋找一名故人之後。”
“爲防夜長夢多,你今晚就動身前往,這裏的事,你不用擔心,自有福先生和我在。”
方正聞言大喜。
對方終於肯答應出手。
方正道謝,不管對方願不願意承認,他都會欠對方一個人情。
飲水思源,知恩圖報。
這是做人的基本準則、
但對方並未把方正的話太當真,只是隨意點頭。
對方並不知道方正的人情有多重。
方正現在在夜遊使中期,就已能越階擊殺夜遊使後期。
甚至能與距日遊使只差臨門一腳的亞日遊使,有接一招之力。
最主要是!
方正的成長速度,無比恐怖!
在他那學什麼都能一下學會的體質下,很快,他就能到達夜遊使後期!甚至是日遊使!陰神!
方正的成長潛力,纔是無限恐怖的!
這個時候,那外賣哥哭着驚恐大喊大叫:“嗚嗚嗚…爲什麼我會自言自語…嗚嗚,剛纔那些話都不是我想要說的…嗚嗚嗚,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爲什麼我會控制不住的想哭,嗚嗚,控制不住自己的胡言亂語…嗚嗚嗚,我是不是撞邪了?”
外賣哥一邊止不住哭一邊仔細回想。
半分鐘後,外賣哥目露驚恐。
“嗚嗚…我,我想起來……”
“嗚嗚…在今天晚上我怕送外賣遲到……”
“嗚嗚…我把車開進一條隧道……”
“嗚嗚…聽說那條隧道就在前幾天剛發生車禍,死了一名開車的大人,傷了兩名孩……”
“嗚嗚…我在出隧道的路口闖紅燈,差點撞倒一對老人家……”
“嗚嗚…我看到有紙錢,香燭灑在地上…但,但我從後視鏡裏看那對老人家沒有摔倒,我直接開車走了……”
“嗚嗚…那對老人家是不是不是人,我是不是晚上撞鬼了……”
外賣哥一邊哭一邊回想,越是回想臉色越是蒼白。
顯然這是嚇得不輕。
福先生:“那對老人是人,並不是鬼,他們應該就是前幾天隧道里車禍死亡男子的年邁父母,今天剛好是頭七回魂夜,那對老人本是打算今晚去隧道燒紙錢,祭奠兒子。”
“你的一次無意過失,導致在頭七回魂夜撞了煞。你去隧道口,找到那對老人,誠心誠意跟他們道歉,得到他們的諒解,身上的煞自然就會散掉。”
外賣哥聽完,哭着道謝一聲後,就要急匆匆離去,連外賣訂單也不接了。
“等等,帶上這對香燭,和這一包紙錢,跟死者父母一起把它們燒了。錢就不用付了,這些香燭、紙錢就當是你的跑腿費。”
福先生的話,讓原本正要掃碼付錢的外賣哥,聽得一頭霧水。
但他還是真誠謝過福先生,然後匆忙離開了老街,一邊嚎啕大哭,一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
果然好像哭喪。
其實。
真正能解煞的,是福先生給的那對香燭、紙錢,方正感應到,其上沾染有福先生的一些氣息。
只是外賣哥並不知道這些。
看着外賣哥離去,方正也沒再耽擱,當即決定連夜出發,幫對方尋找故人之後。
既然答應了的事,就要盡力完成。
方正留下川譜羊和黑,讓它們幫忙照顧衣衣,平時衣衣來老街,需要有川譜羊照顧。
而且,川譜羊只能晚上出來,白天的時候也幫不上他什麼忙,索性直接留在紂市裏。
衣衣很懂事。
她聽懂了之前外賣哥的對話,知道方正是爲她尋找治病的方法,傢伙看着方正要離開,濃濃不捨的把腦袋埋在方正懷裏,兩隻短手抱着方正。
那是來自兩個人。
兩個靈魂的羈絆。
“衣衣要乖乖聽話,等衣衣病治好,等我回來後,我們就去動物園,去旅遊,去看好多好多的山山水水和動物。”
方正安撫好衣衣,再叮囑幾句川譜羊和黑,最後跟福先生、張屠夫、左千戶一一道別打過招呼後,這才帶上需要的東西,連夜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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