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續夢傳奇之冥龍印記 >第十三章 鬼飲重悟
    迷魂凼口,天空一輪新月。!

    寒鴉塔落下兩道身影,忽而一人厲聲說道:“老夫此來只爲教訓幻明修者,爾等埋伏這麼多人馬,是想借老夫爲爾等所用嗎?都滾出來吧。”

    這邊樹林內嶽不離帶着幾位護法,揖手而出,這冥龍右使臉居然帶着滿面愁容。

    “不才冥龍教嶽不離見過鬼飲天沽仇先生,前輩神通造化,我等哪裏瞞得了先生。不離此來一爲修者仰望造化,想親睹前輩神威。其次更要相求於前輩,半月前犬子被那幻明道士擄掠至此,說是要以我兒爲料引煉取丹藥,賤內與我心急如焚,懇請先生搭救。”說罷竟滿眼清淚跪拜在地。

    須無意聽得這嶽不離胡摻瞎扯,心也是意外,半晌才恍然覺悟。他本想只是借了師兄之力對付幻明道人,也好了卻教主之命,不想這廝鼓搗出這些卑鄙心計,對這冥龍右使頓時滿心鄙夷。

    “那幻明人也幹此等勾當?哼!無妨,一會老夫得勝,便向他要人。但爾等聽着,咱與那道人較量,任何人不得插手,若誰趁火打劫,我必先誅之。”鬼飲喝道。

    這邊魔教衆人還未接話,便聽一聲深沉道號自凼內傳來。

    “無量天尊!鬼飲先生,你脫了仙體,離了幻明,卻和這魔教邪徒沆瀣一氣了麼?”

    只見春秋子自凼內禁制仙然而出。

    “呵呵,好個春秋子,竟然是你。...想當年若老夫應了那夕照老兒之令,你我便一起在那九印院看門了,哈哈哈哈”

    鬼飲大笑後道:“你多慮了,老夫今日是來討教你幻明手段的,這些人等誰敢動手,我便合了你將他們拍個滿地亂爬。還有,你這仙宗之人,掠了人家孩子是何居心?”

    “先生性情人,莫了這些妖人奸計,被當成棋子用了。”春秋微笑道。

    仇天沽哈哈大笑道:“這世間除了爲師,還沒找到可差遣老夫之人。你不放心,那我倆去你那禁制切磋如何。不過如老夫勝了,你便還了人家孩子。”

    “甚好甚好,先生請!”春秋子微微一笑,念動法訣,便與鬼飲匿入那禁制,只把一衆冥龍教人等愣在外面。

    “你這師兄,還是這般浪蕩不羈。”嶽不離恨恨說到。

    “嶽右使,你倒是信口即來,換作老夫,這誆騙之辭怎堪說得出口,我竟忍不住要揭穿於你。唉,不過我這師兄,也是如當年之不羈脾氣,一腸通底,毫無城府。”須無意無奈嘆道。

    “左使,我如此也是迫於教主之命,勿要怪罪。我等暫且靜觀其變吧。”

    禁制內,春秋拂塵一撩對鬼飲道:“先生,貧道肩當大任,今日切磋,允貧道接先生一招如何,請先生全力而來。”

    “一招?我不想害你性命,萬一我一招將你打死,怎麼說你也是正道修者,老夫豈不要報疚終生,除非你真用活人煉丹做引,那必不饒你!況且,這一招如何過癮。我不見你所有手段,你我怎分高下。不行,今日咱倆要打個痛快。”這鬼飲嚷到。

    “先生快和逍遙,自得於三界之外,怎知這世間即將迎來的腥風血雨。”春秋長嘆一聲說到。

    “想鬼飲天沽名滿三界,歷煉千年,本已修得將近羽化道的至正果,卻嫌幻明大材小用,重墜輪迴,不知匡扶蒼生,癡迷於勝負高下,這一身修爲寄於不羈形骸,春秋真替先生惋惜了。”

    “去那幻明做那看門老頭?還無酒喝,這憋屈老夫如何受得。那啥,你說什麼腥風血雨,這幻明魔道又要開打?這才數百年,又要拉開陣仗,不嫌煩麼。還有,那外面的嶽不離之子,你到底爲何掠來?”鬼飲不以爲然,卻一連串地問到。

    這邊春秋也未立刻解釋,只轉向西北崑崙幻明方向正色道:“幻明仙宗九大神印,爲佛祖天尊敕封,乃幻明根本,調選之人皆是夕照宗主精挑博選後的棟樑砥柱,非一般修爲不堪其任,先生到底是看輕了。先生可知印製一破,幻明頓失神佑,魔界勢大,則天人兩界皆危矣。今冥龍降世,羣魔蠢蠢欲動,先生當思救世慈懷,而不是這爭強好勝之氣。”

    “冥龍降世,可與那冥龍教有何干系?你且講來,走走,找點酒來,邊喝邊說。”鬼飲仇天沽一聽春秋談到蒼生大事,頓時來了興趣,急急地言到,也將試撩了一邊。

    “呵呵,先生隨我來。”

    兩人進得春秋洞府,只見淮昭正在那洞晚課。這仇天沽即刻怒目圓睜指着孩子道:“你還狡賴?這是否是那嶽不離之子?你用活人煉丹,現在便結果了你!”

    “先生莫急,你看這孩兒,像是缺血短氣的模樣麼?貧道一心向道,怎會做那魔教之流的卑鄙勾當。淮昭,去後室內拿兩瓶高廟白酒過來,等會先生自會明白。”

    那鬼飲端詳孩兒片刻道:“此子氣色飽滿,也倒是不像。哈哈哈,不想今日切磋,卻先斗酒了,不過,這一口你自是要甘拜下風的。哈哈哈......喝了酒說完話,再去過!”這仇天沽見即刻有酒來喝,一時也是豪情四溢。

    這邊淮昭已將幾瓶土罐老酒呈,春秋教了孩子自去後室修習,便與鬼飲各啓一罈自是幹了個滿口。

    “瓦屋寒堆春後雪,峨嵋翠掃雨余天。”

    “這高廟酒乃西蜀神釀,此詩,便是那宋朝蘇軾,醉於此酒後所做。”

    道長嘆道。“貧道也曾想如先生一般不問世事,做個快活散仙。只是魔道不除,我等豈能坐視其荼毒人間。先生,冥龍教主,乃是魔界千年來苦心積攢的孽障,天人兩界正危在旦夕。”

    春秋便將這冥龍、淮昭之淵源,連同那冥龍印記的禍患一一於鬼飲詳盡道來。

    “不想這天下,竟已如此危急....”

    仇天沽若有所思,沉寂半晌對春秋道:“這孩子原來是守仁之子?這姓岳的竟敢誆騙老夫!道長啊,老夫曾有緣結識這陽明先生,可謂仁義熱腸、學通古今的才,當年雲遊之時曾與他徹夜豪飲,甚是投機。不想其子竟是菩薩座下童子託世。”鬼飲望着淮昭所在的後室嘆道。

    “貧道原計帶這孩子十年苦修,再交於菩薩教化。但我現在卻預感那冥龍魔魂在沌靈內的驚人煉進要快我一步了。”道長滿飲一口悶悶地說到。

    “魔教教衆於我幻明城不足爲患,但貧道識海隱約感覺那魔魂行將突破出竅境界,那時他借了凡體,破我禁制而來,我當無任何手段應對。鬼飲修爲蓋世,天下危亡,先生不可坐視啊!”

    聽得春秋一番肺腑衷腸言語,鬼飲手拎酒瓶,在洞來回走了幾步,似在思忖什麼。

    倏地間,仇天沽仰頭將酒幹完,猛地把酒瓶扔在地砸了個爛碎,對春秋揖手道:“先生一瓶酒,喚醒夢人!老夫心已然明瞭。想如道長之言,我坐擁修爲,卻只爭輸贏勝負,未考蒼生大計。實在慚愧之極!”

    “先生重悟大道,可喜可賀!”春秋揖手俯身讚道。

    “春秋老弟,老夫此告辭,去辦大事。”

    “先生且慢......”

    未等春秋拉着,仇天沽已飛身而出,匿於禁制之外。

    寒鴉塔旁一衆人見鬼飲現身,皆前而來。須無意連忙問道:“師兄,這便勝了麼?那道士呢?”

    鬼飲笑道:“幻明之人,也不過如此,哈哈哈哈,老夫十餘回合便將那春秋子擊傷制服。”

    “先生修爲厚重,某等拜伏。只是.....先生可見我孩兒?”那嶽不離在旁問道。

    “那道士稱那孩童乃其徒弟,並非汝之孩兒。你是在戲耍老夫麼?”鬼飲怒問道。

    “不離豈敢哄騙先生,先生可問在場諸位,那道士鬼言巧語,必定蒙了先生。”嶽不離滿臉悽苦地解釋道,居然臉不紅、心不跳。

    “老夫得勝,心暢快,勿多屁話,去找了酒喝再說。”

    仇天沽怕春秋追來,又生枝節,便飛身往柳江古鎮而去。

    冥龍教所居客棧內,一大桌豐盛酒菜擺置停當。

    鬼飲真道重悟,心情大悅,瞬間已喝乾三壺老酒。

    嶽不離與衆人兩旁陪坐,心思這老頭贏了較量,果是畢生樂趣繫於輸贏鬥法之人,雖推杯換盞,眼珠子卻轉個不停。

    些許後,嶽不離又開始做戲道:“嶽某止此一子,還望先生明鑑,我兒若有不測,不離當不獨活。”說罷又是哭了起來。

    鬼飲心暗自發笑,忖這尊爲冥龍右使的角色,最厲害的手段竟然是演得一手好戲。不過,當下思定順勢將計計,讓這夥卑鄙肖小給自己當個踏腳石。

    “我觀那孩兒在道士面前並無驚懼害怕顏色,我當信誰?老夫雖孤老一生,卻也知骨肉離情,難煞老夫了!這樣吧,我隨你回去教,問明你婦人,或者你那教主爲證,即刻折返救你孩兒。何況,素聞冥龍教主天下無敵,老夫早想去瞧瞧是何方神聖。”

    鬼飲仰頭喝完一碗酒道。

    嶽不離心思急轉,心想這老朽真是好鬥如命,醉心於試較量,嘴叫教主擔證,卻實地想與教主較量高下。哼,可你再厲害,也必敗於教主之手,所謂強者服於強者,說不定幫教主收了此人,也是大功一件。忖畢忙捧扇揖手道:“多謝先生爲犬子周全,不過,教主苦修,明日酉時落日時分才屆月滿,先生我們明日啓程回教如何?”

    “甚好,你教人盯住那道人藏身之處,休叫他跑了。今晚再喝個痛快。”鬼飲哈哈大笑。

    借了一檔空子,嶽不離便暗令修羅門身法了得之人速回教內提前稟報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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