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手眼通天 >第163章 我有百種開局
    顧海棠面露疑色,本來想追問什麼是活死人,但看到任真的陰沉表情,還是選擇了沉默。

    她隱隱感覺到,他似乎跟那個曹春風有很深的過節。

    恰在這時,李老頭的視線轉過來,看向任真。同爲南朝人,他應該知道其內情。

    “諸位看官須知,在一屆風雲榜,北朝囊括六席,在數量佔據優勢。然而,隨着劍聖的墮境,這曹春風的補位,南北兩朝平分秋色,已經不存在人數差距。”

    換言之,如果有差距,那是各自五人的實力差距,以及他們之間的默契程度。

    劍聖闖金陵時,南晉四強聯手迎戰,其融洽關係毋庸置疑。反觀北唐這一邊,卻剛經歷一場大規模會戰,忙於自相殘殺,不可同日而語。

    這便是巨大的隱患。

    “第八名,酒徒付江流。我想不用我多作介紹,當日斜谷會戰,他以一敵二,干涉咱們北朝紛爭,出盡了風頭。此人可敵六聖,下可輸孩童……”

    他的點評還沒說完,任真已不願再聽,轉身低頭離去。

    顧海棠跟在身後,沉默一會兒,說道:“你說得對,這屆榜單確實無聊,剛纔不該留下來旁聽。”

    走在僻靜小路,任真說道:“董仲舒墮境受創,卻依然被排進前八,這說明什麼?說明在女皇陛下眼裏,天大地大,面子最大,儒家的面子萬萬丟不得。”

    他娓娓道來,繼續分析道:“還有一點,原來排在第十的顏淵,終於闖進前列,這意味着,很可能他已經破境,要跟儒聖分庭抗禮了。”

    “破境?”顧海棠不瞭解很多內情,疑惑地道:“他不是誓不過三嗎?爲何要違誓破境,甘願實力受損?”

    這件事解釋起來太麻煩,任真不想多費口舌,只是淡淡一笑。

    “嶄露真正境界,會給皇帝帶來最大威脅,不得不承認他的正統地位。我猜,過不了多久,北唐會又多一位聖……”

    儒聖聖,對北唐而言,是由顏淵增補一位聖人的空缺,對儒家而言,是不得不面對的內鬥紛爭。

    外有大軍侵境,內有動盪爭鬥,北唐正面臨開國以來最大的危機。

    顧海棠皺眉問道:“我回來時聽說,你跟顏淵一度走得很近,現在看來,你們應該是互相利用,努力營造出這樣的局面。”

    任真坦言不諱,答道:“皇帝該好好考慮一下了,還敢不敢再堅持她那狗屁新政。要是還不願求同存異,一致對外,到時候,北唐絕對贏不了那場巔峯大戰!”

    聽到“巔峯大戰”四個字,顧海棠目光猛地一顫,說不出是震驚,還是興奮。

    儒聖和鐵傘都實力大損,冥聖、李慕白和隋東山三人又被排斥在外,如果南晉強者集體來犯,這座長安城,真的岌岌可危。

    無論是邊境國戰,還是巔峯對決,現在的北唐都處於劣勢。一切動亂源於所謂的新政,源於女帝的內心。

    這盤棋下到現在,任真處心積慮,不僅要血債血償,還要逼那高高在的女帝低頭。

    低頭,或者掉頭。

    顧海棠思索片刻,說道:“所以說,在這場南北之戰裏,你的立場很重要。”

    任真搖頭,答道:“不,還不夠重要。我有自知之明,現在我手裏的牌太少,還無法將一座皇朝攥在手裏。換句話說,在這副棋盤邊,還沒有讓我坐下的那把椅子。”

    說到這裏,他直了直腰,昂首眺望向遠方的巍巍皇城,正色說道:“我來長安,是要讓他們給我讓出一把椅子。”

    顧海棠幽幽問道:“人已經來了,你想如何混進這潭深水?”

    任真收回視線,笑眯眯地看她一眼,“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有一百種開局,能將他們玩弄於股掌間。”

    顧海棠冷哼一聲,明顯不悅。這時候,她又想起在金陵遭他算計的舊事。

    “不管你有多少種開局,趕快找地方安頓下來,我不想再陪你瞎逛下去了。”

    任真閒庭信步,信口說道:“本來還想再轉一會兒,探探朱雀大陣的玄機。既然這樣,喫、喝、嫖、賭,這四樣樂子,你來選一種吧。”

    顧海棠神情淡漠,抻了抻頭的斗笠,說道:“隨你。”

    任真無奈,嘆口氣說道:“聖人果然不食人間煙火,不懂及時行樂。那跟我走吧!”

    說罷,他邁步朝城西走去。

    顧海棠跟在身後,走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你要去哪兒?我是女人。”

    這兩句話看似毫無關聯,實際是在提醒任真,你可別帶着女人去青樓嫖娼。

    任真沒有回頭,笑呵呵地道:“我跟你說,我在金陵趕車時聽過,逛長安的窯子特別燒錢,這裏的娘們不僅屁股……”

    說到這裏,他意識到自己扯遠了,純屬對牛彈琴,尷尬地乾咳一聲,苦笑道:“長安居,大不易,算我想帶你嫖,也沒有那麼多銀子啊!”

    顧海棠翻了個白眼,鄙夷地道:“那你還讓我隨便選?”

    任真腆着臉笑道:“我也是吹牛過過嘴癮。無論你怎麼選,我都會帶你來賭一把,先賺點銀子。”

    說罷,他擡手指向路邊那家賭坊。

    賭坊門面偏小,門楣掛那副橫匾倒是挺氣派,書四個字。

    銀鉤賭坊。

    顧海棠望着那塊匾,坦白說道:“我不會賭。”

    任真嬉皮笑臉,“這巧了,我也不會。”

    顧海棠想到某種可能性,眼睛微眯,“這是你們坊裏的生意?”

    任真搖頭,“長安這裏一直由莫鷹首經營,具體有哪些生意,我也不清楚。而且,我不想讓他們早早知道,我已經來了。”

    這次來長安,他不打算依賴任何人。

    沒有信任,便沒有背叛。

    顧海棠轉頭看着他,像在看一個白癡。

    任真胸有成竹,說道:“不過,不久以後,這家賭坊會成爲我的生意。”

    說着,他一把拽着她,朝賭坊裏走去。

    “想在長安買房成家立業,走人生巔峯,全靠今天這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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