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手眼通天 >第522章 鷸蚌相爭,溜之大吉
    曹春風身世詭祕,其武學淵源不爲人知。 .他渾身氣息陰煞,毫無生機和活力,宛如一副行屍走肉,所以有“活死人”之稱。

    任真自幼接受曹春風訓練,對他身那股死意再熟悉不過,剛纔一看到長樂真人,便感覺此人的氣息似曾相識,只是形勢緊迫,他來不及深思,沒聯想到曹春風身。

    此刻,他眼見長樂真人閃轉騰挪,身形柔若無骨,步法跟曹春風如出一轍,才幡然醒悟到,原來對方是跟南晉一夥兒的。

    既然如此,他先前的判斷也被推翻了——長樂真人跟赤蛇部爲敵,說明赤蛇部並非曹春風的同族,那空骨部纔是他真正的敵人。

    至於眼前這場廝殺,他誰都不用幫,讓這兩人繼續狗咬狗吧!

    激戰,赤羽落盡下風,被長樂真人逼得喘不過氣來,手裏亂了分寸,焦躁呼喊道:“站在那裏看什麼,還不過來幫忙!我要是死了,他爲了抹除蹤跡,也會殺你滅口!”

    長樂真人越逼越緊,他知道,赤蛇部大隊人馬快要趕來,而他還得衝進深林搶花,時間迫在眉睫,不能被這兩人纏住,於是也大聲說道:“小朋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趕快逃命去吧!”

    任真本沒打算摻和。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無論是赤蛇部來援,還是長樂真人得手,對他而言都是巨大威脅。此時,解藥生效,念奴悠悠醒來,他毫不猶豫背起她,朝南方林外衝去。

    風神步施展出來,他腳下呼嘯生風,在樹林裏狂奔,速度快到極致。不愧是軒轅部的絕學,他掠過之處,周圍景物都稍閃即逝,如同一陣疾風颳過,看不清任何事物。

    他心裏暗道,揹着一個姑娘,行動還能如此輕盈敏捷,屆時若跟曹春風近身纏鬥,算佔不到便宜,應該也不會喫虧吧!

    念奴伏在他背,昏沉的頭腦被寒風吹醒,在他耳畔輕聲道:“咱們這麼跑了?”

    她顯然還惦記着那株失魂引。

    在她看來,赤羽和長樂真人相當於鷸蚌相爭,難分難解,這時候,正是任真趁勢奪花的良機,他應該衝進密林深處,摘取那株失魂引再跑。

    任真明白她的心思,腳下步伐不敢遲緩,邊跑邊解釋道:“如果我剛纔前去搶花,情形將跟你預想得完全相反。他們是因爲失魂引纔打起來,只要我露出覬覦之心,他們肯定會停戰,先把咱倆殺掉!”

    長樂真人現身後,一直對任真好言相待,是基於這個緣由。他豈會顧及龍喉部的面子,不過是見任真不想摻和,只想自保,才順水推舟,願意放他一馬而已。

    任真出手奪花,只會引火燒身,成爲衆矢之的。

    他繼續說道:“還有很關鍵的一點,你也忽略了。那株花能吸引蠱蟲紛紛而至,絕對不容易採擷,此時已經沾染無數蠱蟲,憑你我的手段,有辦法摘走它嗎?”

    念奴啞然無語。

    在一羣蠱蟲間摘走失魂引,如火取慄,算能摘到,也太燙手了。除非是大養蠱師,有辦法收集或驅走蠱蟲,普通人只要企圖染指它,必死無疑,又如何能逃走。

    “再退一步說,即使我能摘走它,你以爲咱們能逃得掉麼?別忘了,這裏是赤蛇部的地盤,咱們不熟悉地形,很容易被他們追。那個長樂真人,肯定也會窮追不捨,到時候,咱們再被迫交出來,也難以保命了。”

    念奴徹底聽懂了,那株失魂引碰不得,但仍不甘心,嘀咕道:“擺在眼前的寶貝,都不敢搶,這也太窩囊了吧……”

    她的話音細微,任真卻聽得真切,不想再解釋,隨口問道:“剛纔那個老道士,你認不認得?我看他的打扮,似乎不是咱們荒人吧?”

    原人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長樂真人跟荒族的關係匪淺。

    果然,念奴不假思索,答道:“認得。我聽父親說過,他叫長樂真人,是空骨部的族老,多年以前,他曾去原地區學過道法,回來後仍保持這種打扮。這老傢伙精通巫蠱之術,大家都習慣尊稱他爲蠱真人。”

    “空骨部……”

    任真嘴裏囁嚅着,眼眸微眯起來。

    念奴的話幫他確定了,曹春風和長樂真人都跟空骨部有極大淵源,那麼,他得想辦法擺平空骨部,才能真正穩定荒族局勢。如此一來,對手又多了一個。

    見他陷入沉默,念奴不再說話,把飽滿胸脯緊貼在他背部,下巴壓在他的肩,認真端詳着這副側臉。

    他雖然長鬚濁發,儀態放蕩,但在狂風吹拂下,飄舞飛揚,透着男人獨有的粗獷氣概,再加俊朗的五官輪廓,看起來更充斥着魅力。

    她欣賞一會兒,忽然噘了噘嘴,往任真耳垂輕吹熱氣,似笑非笑道:“主人,你沒丟下奴家逃命,還親自揹着我,該不會是看我了吧?”

    荒族乃野蠻之邦,沒有太多禮數規矩,更不講究什麼男女授受不親,荒人又豪放不羈,女子也潑辣膽大,所以,她沒有忸怩害羞,大大方方地調戲起任真來。

    她以爲,主人捨不得丟棄女奴,這是心動的緣故。

    任真呵呵一笑,不爲所動,“你想多了,我媳婦全天下最美,你哪得她?連你最驕傲的修行天賦,在她面前也不值一提,絕對連一招都接不下。別說是你,她發起怒來,我都……”

    他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沒再繼續吹下去。

    倒不是因爲他害怕露餡,引起念奴的懷疑,而是他一想起家裏那頭母老虎,萬里之外的海棠便豁然瞪眼,鳳目怒瞋。

    “你背那少女,是怎麼回事?!”

    得,他一動念,遠距離心理感應又自動接通了。

    別的男人畏妻如虎,算肉體不敢出軌,老老實實在家守着,好歹還能在精神意淫一把過過癮。他倒好,連想都不敢想,只要做賊心虛,不自覺地想起海棠,她能立即查崗,當場捉姦。

    這個悍妻技能實在太bug了!

    聽到心頭這聲冰冷的質問,任真忍不住一哆嗦,背的念奴也察覺到了,不禁問道:“主人,你怎麼了?”

    任真愁眉苦臉,你這時候喊我主人,不是等於給武大郎喂砒霜麼。

    他嘴敷衍着沒事,心裏則慌忙解釋道:“海棠你聽我說,她是我綁架的人質,毒剛醒,身體虛弱,這會兒我們正在逃命呢!先不聊了,我先忙,拜拜,麼麼噠……”

    念奴眨了眨明眸,勾着他的脖子,笑吟吟道:“你沒丟下我不管,可見,沒拿我當奴隸對待。只要你對奴家好,以後讓我委身於你,也不是不可以。”

    她心裏想着,自己反正受他控制,不如以後多勾搭調戲他,算他沒有心動,至少也不忍心再虐待自己。如果他動心的話,以他的相貌和道行,假戲真做嘛,自己未必算喫虧。

    任真板着臉,沒敢再接這茬,問道:“空骨部在哪個方位?”

    念奴微怔,擡手指向西南方,“你問這個幹嘛?”

    任真立即調轉,往她指的方向跑去,“你別光顧着享清閒,趕緊運功療傷,待會兒還有一場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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