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野蠻的指節下,身上一寸一寸逐漸赤果。
她在他深黑的瞳孔裏,看見她的倒影,彷彿是隻掙扎着快要窒息而死的可憐蟲。
萬萬沒想到,今晚他讓她來這兒的目的,便是像對待那個低下的裸luo體女那般,狠狠羞辱她
眼眶很快覆蓋一層薄霧,心漸漸冰涼。
“礙礙”忽然,一陣女子的吟喘傳來。
“哈哈哈真棒礙好緊”
那幾個男子的淫yin聲笑語又再掀起一陣混亂的霏糜。
北冥墨凝視一眼顧歡漲紅到微紫的臉龐,手指一鬆,泄了力。
滑下她的身子,一把扯掉她身體最後一絲屏障。
“咳咳咳”她大口大口喘了出來。
方纔短暫的缺氧,讓她差點以爲就要死在這男人的手上
下意識地環抱住赤果的自己,她的身子開始止不住地抖顫起來。
“北冥墨,我”她氣息未定,漲紅的臉色逐漸轉爲蒼白,“我向你道歉”
事到如今,做了便是做了,偷了便是偷了。她無從辯白。
“道歉”他嘴角陰陰一沉,眸子掃視旁邊那幾個正風流快活的男子,“那就去問問他們,肯不肯原諒你了。”
她轉眸,被眼前的一幕酒池肉林給駭住了。
瞬息之間,原來這幾個高官都已經衣衫不整,正伏案在方纔那裸luo體盛女子身上,噁心地律動起來
顧歡捂住脣,差點沒吐出來。
“不”她驚恐地看了一眼北冥墨,脣都要被自己咬破了,“不要這麼對我”
她下意識地將赤果的身軀埋進他的胸懷。
害怕他會將她丟給那羣如狼似渴的男人們。
她深深知道,像他這樣的男子,絕對是睚眥必報的
“不要麼”他語氣輕柔得似是拂過陣陣陰風。
修長的手指劃過她冷汗涔涔的背脊,“顧歡,即便是知道你接近我的那一刻開始,已是動機不純,但我依然留你在身邊,你不問問爲什麼”
“爲什麼”她顫着嗓音,傻愣愣地問了一句。
他眸光一黯,“因爲我想看看,你會等到哪一天出手,會用什麼方式,會在什麼原因上動手。呵,卻怎麼都沒想到,你竟然會打映工程的主意身爲顧氏的私生女,我以爲你該恨顧氏的,想來我還是低估你了礙”
這一句比一句陰涼的話語,美工刀那般,一刀一刀剜着她的心。
瞬間,她淚如雨下,啞着嗓子,“對不起”
如有得選擇,她絕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
“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一了百了麼”他沉冷一笑,“顧歡,你會不會太天真了點”
她身子一瑟。
恐慌瞬即蔓延整個身子。
他邪冷的眸子,睥睨了一眼旁邊縱情聲色的男人們,“給你兩個選擇,取悅他們,或是自己從這裏跳下去”
噝~。她冷抽一氣。
震驚劃過眼瞳,她沒想到,他打擊的方式,竟然是這般殘忍
指尖震顫着,望了一眼那些噁心的男人們,再看了看身後的窗口。
心絃一緊。
無論是哪個選擇,對她來說都是最殘酷的報復。
眼淚無可遏制地涌下來。
他眸光一凜,吐出最陰狠的話語,“有,那就是你全家陪葬,你一人苟活”
她臉色瞬間死如槁灰。
深知,如他這樣在a市呼風喚雨的男子,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顧歡深吸一氣,血液冰涼。
沒想到幫了父親,卻是害了父親也害了自己。
閉上眼,她沉凝了幾分。
然後再睜開來,身子漸漸從他身懷退開。
環住胸,遮住自己的赤果。
然後,站起身來。
纖細的身子在他眼前輕顫。
嫩白瓷滑的肌膚在悠白的燈光下反射出晶瑩的光澤。
她無助地用手擋住那羞恥的部位。
深深凝望了北冥墨一眼,“北冥墨,我所做的一切我自己承擔,希望你不要再爲難我的家人。”
她口中的家人,便只有洋洋和母親。
在他耳中卻以爲是顧家。
他嗤笑一聲。不動聲色地盯着她步步後退的舉動。
她終是淒涼一笑。
然後轉身,幾個步伐衝出了窗口,閉眼,生生跳了下去
砰~。
樓底下似是傳來一陣沉悶的響聲。
正在盡情春色的男子們一下子傻了眼。
紛紛面面相覷,“北冥總,我剛剛沒看錯吧你那小祕書”
“跳、跳樓了”
“北冥總,不必玩那麼大吧”
“鬧出人命了”
“快要是驚動媒體就大禍了”
一時間,大夥兒慌張起來。
個個可都是a市頭有臉的人物,怎經得起醜聞
害怕事態鬧大,他們忙不迭地穿起衣服褲子。
北冥墨眉心始終是一貫的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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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從踏臺上走出來,他西裝褲下的腿腳,並沒有復原。
只是鋼鐵支架架住了,才能直立行走。
一步一步踱到窗臺邊,他垂眸往下
夜空下的草地上,是一片寂寥。
一具雪白的胴dong體,似是夜空下綻放的一束白櫻花,乾淨、清冷,卻又透着致命的魅惑。
毫無遮掩地橫陳在他的眸底。
他的心似是被什麼東西牽扯了一下,指尖泛開一陣麻痹。
然後,從口袋掏出一根雪茄。
點燃。
倚靠窗臺,慢慢吸吮起來。
一圈一圈的煙霧,似是雲朵般,繚繞開去。
眸光中倒影出樓下那具嬌白的身子,腦海浮現的,是她臨跳之前,那個悽婉涼薄的笑容。
那笑容,亦如一束盛放的櫻花,刺疼了他的雙眸。
世人可知,櫻花,是世上最長情卻也是最短暫的花卉之一。
開的時候繽紛絢爛。
敗的時候不污不染。
然而從盛開到凋零,只是短短十天。
便是荼蘼
夜沉的天空,從未這般深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