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莫名扯痛了北冥墨的心口。
他沉着眉,凝視她一眼,卻只看見她側過頭的背影,他啞着嗓音,“那麼多女人裏面,卻沒有你爲什麼一定要結.婚我們之前那樣,不是很好麼”
“好”她苦笑一聲,“高興了就送我條鏈子,不高興了就衝我發火,有事沒事扒了褲子就要發.泄你的.欲.望,北冥墨,你究竟當我是什麼你豢養的寵.物麼”
他眸光一黯,啞口無言。
顧歡背過臉去,眼淚奪眶而出。
顫着手指從領口裏挑出一根項鍊。
那是她一直戴在胸.口,卻忘了摘下來還給他的優質鋼項鍊。
咬着脣,她手指狠狠一扯
撕拉~一聲。
鏈子斷了,刮破了她頸後的肌膚。
她握着那顆長條形的優質鋼吊墜,一把甩進他的手中,“北冥墨,謝謝你在巴塞羅那的時候救了我但是,我想我不適合擁有這條項鍊。現在我還給你,我們兩不相欠”
那顆泛着幽幽光澤的吊墜,落在了他的手心。
還泛着她的體溫。
他的心口陡然一緊。
忽然,她激烈的拍打着車門,朝刑火喊道,“停車我要下去”
嗞~,一道急促的剎車聲劃破夜空。
刑火踩了緊急剎車。
頓了一會兒,似是沒聽見主子阻止的聲音,刑火解開了中央控鎖。
顧歡迅速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砰~。
車門被關上的時候,一道冷空氣瞬間席捲了北冥墨的心口。
他下意識的揚眸,透過車窗,看見那個狼狽的身影走到街邊,揚起手攔下一輛的士,揚長而去
刑火亦看到了這一幕。嘆息着按下按鈕,將隔開車廂的黑色布簾升了上去。
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北冥墨,刑火問道,“要追上去嗎,主子”
北冥墨握緊手心的優質鋼,蒼勁的指節忽然一抖。
深邃的眸眼,死死盯住那輛出租車,不發一語
眼睜睜看着的士沒入黑夜的車海之中,直至消失不見。
刑火靜靜等着主子的指示,從後視鏡看過去,卻只見主子冷峻的臉上,似是隱忍着什麼。
“主子顧小姐已經走了。”刑火小心翼翼的提醒着。
北冥墨掌心一緊,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回北冥家。”
刑火有些詫然,但沒敢吭聲,重新發動車子駛離
顧歡坐在出租車裏,捂着空蕩蕩的胸.口,嚎啕痛哭
出租車司機不時瞟了幾眼後視鏡,“小姐,你沒事吧”
顧歡泣不成聲。
當日搬出夜映一品時,她沒捨得摘下胸.前的優質鋼吊墜。
而這一次,在她扯掉項鍊的那一刻,就真的意味着,要徹底忘掉這個人了
在她嘲諷出那句難不成你願意跟我結.婚的話時,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其實是有些期盼的。然而,他冷漠的迴應,使得她不得不清醒
哪怕睡在他的身旁,卻進不去他的心裏
誰知,這一問,簡直是戳中顧歡的淚點。
“嗚哇”一聲,哭得愈發淒厲了
“誒誒誒,失戀嘛,有什麼了不起這個男人不珍惜你,你就換一個嘛反正只要沒弄大肚子,一切都好說嘛”
卻不料,這一句,更是激得顧歡傷心欲絕0嗚嗚來不及了”
“啊小姐,你不會是有了吧”出租車司機愣了一下,又趕忙安慰道,“也別怕這年頭墮.胎的女孩子比比皆是,雖然都怪男人,但是女孩子別絕望啊進院墮了這胎,出了醫院就又是一個水靈靈的姑娘了”
“嗚嗚哇”這次,顧歡哭得更兇了
孩子們都五歲了,還能墮回去麼
而他,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就是五年前那個承.歡他身下的代.孕女子。
項鍊,在物歸原主的那一刻,她就深深明白:
往後她的人生裏,再也不能有北冥墨這三個字了。
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啊,可那麼真實。
撕心裂肺
翌日清晨。
顧歡母子倆還軟軟的依偎在牀.上睡覺覺。
叩叩叩~
一陣激烈的敲門聲響起,吵醒了母子倆的美夢。
昨夜默默哭了一宿的顧歡,累到幾乎黎明時刻才睡去,實在太過疲 憊。
可那敲門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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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休似的,敲個沒完。
她不耐的伸手,推了推小兒子的身子,示意兒子去開門。
“唔”洋洋咕噥了一聲,索性將小腦袋埋進枕頭裏,繼續呼呼大睡。
叩叩叩
又是一陣追魂敲
咬了咬牙,心情本來就糟糕的她,騰的從牀.上坐起來,踩着拖鞋,怒氣衝衝、披頭散髮的衝到大門邊
咔嚓~。
門開的那一刻,她連眼睛都還沒怎麼睜開,就被一隻巨大的類似猛獁象的傻缺給怔住了
不,準確的說,是一隻穿着猛獁象睡衣的成年傻缺
吞嚥了一下,顧歡才低吼道,“雲不凡你一大早就來擾人清夢,幼稚不幼稚”
雲不凡插着腰,毫不介意身上的一襲猛獁象幼稚睡衣,可恥的是,這睡衣還明顯不符合他的尺寸,手腳處短了一大截。
他上下打量了顧歡一眼,“哇塞,犀利姐啊,麻煩你也梳梳頭髮再開門嘛,一雙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顧歡懶得搭理這神經病,自從搬到她家對面,跟她做鄰居之後,這廝就沒停止過打擾她們母子
“雲不凡,我給你三秒鐘時間”說完,她作勢又要關門。
雲不凡趕忙一隻腳伸到門邊,阻止她關門的動作,“喂喂喂,我是真的有急事啦”
一邊說着,他一邊揚起手上的報紙
“喏,今早的報紙。”然後他指着報紙的側版,問道,“這個照片上的女人,是你吧”
顧歡眸子一怔,扒.開雞窩頭的亂髮,一把抽掉雲不凡手中的報紙,瞪大了眼睛
報紙上的照片,分明是昨晚在重.慶菜館,北冥墨抄起滾燙的湯勺拍打劉承澤臉頰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