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渴望的味道。
沙巴亞庇城,因爲有很多華人居祝
所以過農曆新年的氣氛也比較濃郁。
北冥墨開着車子,載着顧歡來到一家亞庇當地的餐廳裏。
兩人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突然休戰,顧歡還真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北冥墨。
“坐吧,這家餐廳的味道還不錯,我之前來過。”
顧歡儼然已是半個沙巴通了。
她叫了幾份沙巴的特色菜式,隨即道,“這一頓飯我來請吧,當是爲你踐行。”
“踐行”他挑了挑眉,在她清澈的眸裏讀出訊息,“你還是不願意跟我回a市過年”
她搖搖頭,“a市只有我一個人,我還不如陪着安妮在沙巴過年呢。”
菜陸續上桌了。
其中一道,是顧歡和小丫頭的最愛
甲必丹魚咖喱,是由鯧魚、椰漿、胡椒粉、紅辣椒等烹調出來的,極具馬來特色。
北冥墨沉了沉眉頭,膳食極爲講究的他,顯然,對這一碗紅油油的菜提不起興趣。
但看顧歡大快朵頤,喫得津津有味,他只好提起筷子,象徵性地夾了幾口。
這女人對美食的興趣遠甚於他。
“如果,我帶你回北冥家,和孩子們一起過年呢”
“咳咳咳”他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差點噎死她。
嗆紅了眼眶,她瞪着他:“你瘋了嗎”
他卻掃了一眼她無名指上的鑽戒,眸光淡定:“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我去北冥家以什麼身份”她並非不想和兒子們一起過年,問題是,她還有個小女兒礙唉,真是糾結。
“很簡單,你是我兒子的母親。這個理由,足夠讓你踏進北冥家。”他說得斬釘截鐵,因爲在北冥家,他北冥二少說一沒人敢說二。
她扯嘴尷尬地笑了聲,心裏卻念道:這個理由,卻不足以嫁進北冥家。
用力晃了晃腦袋,摒棄那些胡思亂想,思前想後,她還是搖搖頭,“算了。雖然我也很想和程程洋洋一起過年,可是我不想去北冥家。”
她不想看北冥家老爺子和江慧心的臉色。
更不想融入北冥墨的家族。
畢竟一個月後,她和他就得重回各自的軌道,互不干涉。
他沉默了。
眸底劃過一絲鬱結。
彷彿洞悉了她的心思,她現在就已經開始想着一個月後如何全身退縮了
他深深凝望着她,看着她毫不做作的喫相,不同於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
見她嘴角殘留着污漬,他抽起一張紙巾,手就伸了過去,輕柔地爲她擦拭乾淨。
顧歡一怔。
忽然有些尷尬,扯了扯脣,避開他炙熱的眸光。
“你也喫吧。雖然這些菜式可能不合你刁鑽的胃口,但將就着喫一點吧,免得餓肚子。”
“嗯。你別管我,喫吧。”他口中應着,卻沒有提起筷子,反而是瞅着她。
“”顧歡繼續喫着,不小心瞥了他一眼。
發現這廝還真就盯着她目不轉睛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嘴角始終上.翹着。
“矮油,北冥二墨,叫你不要老盯着我啊你這樣會害我沒有食慾欸”她皺巴了一下臉蛋兒,她又不是猴子,他老盯着她是鬧哪樣
“”他微微笑着,不語。
她有絲慍怒:“你再這樣,我換桌了”
他終於開口了,嗓音如大提琴般婉轉,“歡兒,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喫飯的模樣兒,其實挺可愛的”
“”她一愣。
“很像一隻土撥鼠。”
土撥鼠
她瞪大了眼睛,一口魚湯嗆在了喉口。
狠狠白了他一眼:“你以爲你能好到哪兒去你這隻獅子狗”
他擰了擰眉,“獅子狗”
“意思是,外表端着獅子的貴族霸氣,骨子裏仍是一條狗。”
“”他嘴角抽.搐。
她立刻笑彎了眉眼,能罵一罵他也是一種惡趣味。
他凝視着她的笑容,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她這麼燦爛的笑容了。
忽然想起他送過的合歡花,像極了她的笑。
婉約收斂,卻又傾世芳華。
末了,他突然吐出一句
“歡兒,我還是陪你在沙巴過年吧。”
“啊什麼”她一口咬到筷子上,呲牙痛着,“你發燒騷啊”
他認真地看了她一眼,似是怎麼都看不夠那般,微微挑着脣,低笑:“就當我是吧。”
這一夜。
兩人回了酒店。
顧歡最害怕的事情,終於要面臨了。
他說,替婚期間,她要像妻子一樣盡義務。
雖然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可真正面臨的時候,她卻退縮了。
僵硬地躺在大牀.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
“那個北冥二墨,我好像來例假了”這麼明顯的拒絕,他應該聽得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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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躺在另一邊,不吭聲。
黑漆漆的房間裏,依稀聽得見他勻淺的呼吸聲。
“”她也跟着噤聲了。
隔了一會兒,他爬起身來,起牀,穿衣,然後步出房間
屋子瞬間安靜下來。
她這才慢慢放鬆自己。
回想這些日子以來,經歷過的種種。
就彷彿坐雲霄飛車一般。
北冥墨說,讓她自己好好想想。
想什麼
想他爲什麼阻止雲不凡向她求婚
想他爲什麼選她替婚
難不成是因爲他愛她麼
這個答案令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可能麼
呵,她差點忘了,他曾說過,他愛她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顧歡迷迷糊糊中,聽見門鎖的聲音。
然後,是一陣窸窣的腳步聲。
她下意識地甦醒
反射性地喊道,“誰”
燈瞬間燃亮。
“是我。睡不着還是睡醒了”北冥墨淡然地應了一聲,然後手裏拎着一個袋子,走到她牀前,“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