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傅池淵的車子離開,對方想要追,無奈被咬得太緊,根本連追的機會都沒有。

    在韓凜的護送下,車子一路往偏僻的地方開。穿梭在一條又一條的街道之間,光影不斷交錯。傅池淵始終淡然自若,彷彿陷入危機中的人不是他。

    司機緊握着方向盤,慎重又慎重。

    “先生,前面有一處緊急停車帶,讓司機開上去。”

    是專門爲了出問題又車速過快的車子設置的那種緊急停車帶,呈現斜坡狀,地面是凸凹不平的細碎石頭方便車子一邊往上一邊減速,而盡頭是高高的牆壁。

    車速雖然不低,但是在拐入緊急停車帶之後,爬坡加上設置成減速的露面讓車速慢慢降了下來。

    剩下的,就是司機的車技了。

    “先生,您坐穩了。”

    司機沉穩的聲音傳來,車速明顯減少,但是前面已經看到了牆壁,馬上就要撞上去。

    深吸一口氣,司機的眼角餘光看了看周圍,迅速判斷出最有利的角度,車身咚的一聲撞了上去。

    劇烈的晃動讓人的腦袋不由一陣眩暈。

    傅池淵拉緊頭頂的扶手,穩穩地撐着身體。

    韓凜等人迅速從車子裏下來,飛奔而來。保鏢動作敏捷的上前把車門給拽開,擔憂的看着傅池淵。

    “先生,您沒事吧?”

    “沒事。”

    傅池淵鎮定自若的搖頭,彎腰下車。

    前面的司機跟保鏢也隨着下車,他們兩人不可能一點傷都沒有,但是也不嚴重。

    見傅池淵沒事,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抱歉先生,是我失職了。”

    司機低着頭,一臉愧疚的說。

    如果他早點發現車子被動了手腳,就沒必要有這麼一出。

    “我立刻派人去調查。”

    韓凜也走上前,說。

    傅池淵卻不爲所動的擺擺手,說:“不用了。”

    韓凜不解的看着他,被人算計差點出事,竟然不要調查清楚給對方點厲害嚐嚐嗎?

    “傅恆志做的。”

    不需要調查他也知道。

    “您的意思是,他開始出手了。”

    “這只是開始。”

    傅池淵挑着脣,笑的漫不經心可眼神卻愈發冷冽:“或許當年他就是依靠着這一批對我父母的車子動了手腳,這一次還要故技重施,可惜……我是不會給他機會得逞的。”

    提起當年枉死的父母,傅池淵的眼神中再次充滿了駭人的戾氣。

    “讓人盯着傅恆志,我要把當年幫他的人揪出來。”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失敗了?你們究竟是怎麼辦事的?”

    傅恆志氣的臉色扭曲,他還在等着對方的好消息呢,結果竟然失敗了!

    他怎麼可能不生氣。

    “傅池淵可並非當年的傅明志。”

    電話另一端的人語氣嘲諷的說:“當年的傅明志對你可是全然的信賴,自然不會防備你。可傅池淵不同,他就是來找你報仇的,又怎麼可能蠢到毫無防備。”

    “你明知道,難道就不能用點高超的手段嗎?”

    傅恆志不滿的質問。

    “放心,我可不想丟掉那麼大一筆錢。等着好了,遲早會成功的。”

    “哼。你最好動作快點,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傅恆志說完就掛了電話,迅速又直接。

    他陰沉着臉,用能動的那邊身體抓過牀頭的東西狠狠地砸在地上。

    在得知自己偏癱後,他的情緒本來就變得尖銳暴躁易怒。剛剛又聽了一個壞消息,房間不被他給拆了就是好的。

    等胸口的憤怒發泄的差不多了,傅康纔敢敲門進來。

    “老爺,當心您的身體。”

    “讓人把房間收拾乾淨。”

    傅恆志說完,閉上眼睛不再開口。

    很快傭人們就戰戰兢兢的把房間收拾好,低眉順眼的離開。

    傅康看了眼傅恆志,恭恭敬敬的說:“老爺,您該吃藥了。另外今天還要輸液,添加了一些新的藥物成分,對您的身體有好處。”

    一提到吃藥傅恆志的情緒就更加暴躁。

    他一個注重臉面的人,卻沒想到有天自己成了只能躺在牀上的偏癱,還差一點就要嘴歪眼斜的。這種結果,他怎麼可能接受。

    因爲潛意識裏的不願意接受,對於治療他也很牴觸。

    “喫什麼藥!滾出去。”

    傅恆志中氣十足的罵道。

    “老爺,您怎麼能不吃藥呢?吃了藥,身體會早點好轉,您要配合治療。”

    “好轉?呵?身體好轉我的全身都能動嗎?我還需要躺在牀上嗎?”

    傅恆志怒目圓睜的瞪着傅康,他一臉爲難的不語。

    過了會兒,才又勸:“您不是要看着傅池淵重新墜入深淵嗎?如果您不好好保重身體,到時候只能會讓仇者快。我知道老爺您一時無法接受,可就是因此您才更應該配合治療。”

    傅康仔細的勸慰着,傅恆志總算聽了進去,哼了聲沒再說什麼。

    等吃了藥,換了新的藥瓶,傅康才轉身離開。

    他回到自己的臥室,擡頭看了眼牆上掛着的壁鐘,心裏在計算着什麼。

    五分鐘。

    傅康轉身離開。

    傅恆志的門口站着兩個保鏢,是傅恆志的人。即使傅康想要進去,他們也會詢問一番。

    “我去看看老爺的情況,醫生說新加入的藥物可能會有點副作用。”

    保鏢點點頭,讓傅康進去。

    關上臥室門,房間裏只剩下傅康以及牀上輸液中陷入昏睡的傅恆志。

    “老爺。”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叫着傅恆志的名字。

    沒有人迴應。

    傅康這才放心。

    冷眼看着傅恆志,他的眼底滿是怨恨和嘲諷。盯着毫無知覺的人看了好久,傅康纔拿過傅恆志的手機,打開,把他的通話記錄拍下來後把手機重新放好。

    做完這一切,傅康轉身離開。

    叮咚。

    傅池淵拿過手機,點開新消息。

    掃了眼照片裏的號碼,他把手機推給韓凜:“照着上面的線索立刻去查,我要查到對方的身份。”

    “是,先生。”

    韓凜立刻捧着手機離開。

    雲市。

    “人都抓到了?”

    警局的人辦事效率這麼高嗎?

    “是的。所有參與打砸的人都已經抓到了,所以麻煩顧小姐您能來一趟我們派出所。”

    “好,我現在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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